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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修舞道:“我看咱们出去个他们打一场算了,把他们打痛了就知道锅儿是铁打的,叫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恩人,这种人按我们的江湖规矩,知恩不图报者,就该打该受万人鄙视。”
  众人对她大胆的发言惊住了,纷纷准头看着这个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姑娘。
  何修舞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心想刚才你们难道不是这么想的么?
  经过李妍的死,白烟不敢乱出注意,只能焦急地看着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秦大头。
  满屋子里的人都等着秦大头的开口,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有外面不断响起的嘈杂声钻进屋子,让气氛更加严肃。
  良久,秦大头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从位置上站起来,道:“先把大家召集起来,稳定大家的情绪再说。”
  白烟点点头,现在死了一个小姑娘,一个大男人有平白无故地失踪了,不安抚大家是不行的,可是他们不知道杨清明去哪里了,要说些什么才能让外面那些病人停止对他的讨伐呢?
  也许大家和白烟有一样的顾虑,都没有说话,倒是何修舞,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口道:“还有什么好说的,外面那些人不就是看着秦大头好欺负才这样的吗——咱们可不能让他们小瞧了,要不是秦大头,有他们活的吗?”
  白烟道:“相公,你打算跟他们说什么?”
  直接跟外面硬来那时不可能的,双方要是各执一词,硬来少不了要打一场,那他们就不可能在这里住了,只能出去,各回各家,到时候瘟疫四散,说不定要回波及县里的百姓。
  秦大头食指在桌上有规律的敲了几下,道:“我会承诺他们三个月之内找到解药,让他们彻底康复。”
  何清欢不解,“可现在外边的人一心想的都是让你找出杨清明,甚至怀疑就是你把他藏起来了,摆明了就是不相信你,你这么说他们会相信么?而且就算米贡和我朝马上休战,从这里出发到米贡只扫也要走四至五个月——你刚才说三个月就给他们弄来解药,不怕他们拆了你的店么?”
  人一旦接受了别人无偿的帮助,久而久之就会觉得别人帮他是应该的,刚开始的那点儿感恩之心,随着时间的漂移,到最后也会消失殆尽。要是帮助他们的人给了他们承诺没兑现,那这人在他们心中无疑就是一个骗子,不管别人为他们付出多少,到头来得到的不过是落得一个骗子的称号,说不定看不顺眼了,走在街上还会顺便扔个臭鸡蛋!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何修舞想不通他为什么愿意去做。
  秦大头没有被外面讨伐声影响,在听到何修舞的不解时,淡定道:“他们只是心里不安,担心自己有一天会变成李妍一样,杨清明的不知所终只是加深了他们心中的不安,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身上的病,只要我真的找到解药,他不管杨清明最后回不回得来,他们都不会多加过问。”
  “现在,解药还差一味药,在我朝国土没有这种的药的生存条件,而有这药的地方,据我和白烟还有何修舞所知,只有一个地方有——米贡国。”
  “但是米贡国现在在打仗啊。”郝掌柜虽离宫了,但是朝廷大事还是会打听,这消息还是他从县里听来的。
  秦大头道:“那儿确实是在打仗,但是有些偏远的地方还没有被波及,所以我想……”
  “你可以!”白烟蹭地站起来,正色道:“那儿太危险了,说不定到最后药没找到,人先回不来了。”
  白烟虽是半路出家,借用了别人的皮囊魂穿到这里来的,但也知道一些打仗的残酷性。眼下两国交战,圣元的军队一定会派兵把手通往米贡的交通要道,就算秦大头有再多的钱来疏通关系,也不一定能过得去,反而还有可能被误认为是对方派来的尖细。他对那里人生地不熟的,其他的密道也不一定能掌握准确,很有可能白跑一趟不说,等他回来时,喜来宝很有可能会被洗劫一空。
  而且她也不可能让秦大头去冒这个风险,却做这种危险的事。
  秦大头没有急于反驳白烟,而是握住她的手,玩笑似的道:“即使有那么一天我不在了,你要帮我打理喜来宝,哦不,还有全国各地大大小小几十家药铺,数不清的田地,还有手下的人。虽然你脑袋不是很聪明,但是我相信你不会让我这些年的心血白费的,对吗?”
  何修舞心想:“说的对。”
  萧三郎惊讶得说不出话。
  郝掌柜叹口气,“劝不住啊,劝不住。”
  武历年心里郁闷:“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他一半的能力。”
  白烟看他不拿自己性命当回事儿的样子,心中就涌上一股无名火,找不到地方发泄,果断就当场爆发了,“你可放心好了,要是你回不来,我马上就把你刚才说的那些东西全部变卖了,然后高高兴兴的一把火烧了。”
  她原本想说把那些东西卖了施舍给乞丐,但是依照秦大头这个性,说不一定会冒出一句“那也挺好的”,于是她决定不给自己找气受。
  谁知秦大头转过头,轻轻在白烟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溺宠地看着她,“那些东西,要真能让你开心一下,也挺好的!”
  白烟一口老血憋在心里出不来,只想捶胸顿足,让自己好受点!
  何修舞摇摇头,心道:“王爷就是王爷,连宠娘子都这么有魄力。”
  萧三郎惊讶,原来他们俩已经不和到了这种程度。
  郝掌柜叹气,“这些人咋都不想点好的。”
  武历年流下两行宽泪,哀叹,“富人秀恩爱都这么特别。”
  正在他们思绪飘向不同轨道的时候,外面的叫喊声已经快把房顶掀没了。
  秦大头道:“待会儿不论出什么事儿,你们坐着别动。”
  白烟正在气头上,不打算管他了。其他几个都老老实实地点头,屁股粘了胶似的紧紧贴着凳子,准备定在这里了。只有郝掌柜有些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