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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不了这么多了,白烟穿上衣裳,下了床走到饭堂,路上遇见何修舞,便上去打招呼,几步走上去从后面拍了一把何修舞的肩膀,道:“早啊。”
  何修舞没回头,径直朝前面走着,“不早了,太阳都出来了。”
  白烟看了看天,远处的山头上挂着只冒出个尖儿的太阳公公,笑道:“也只露出来一点儿啊。”
  现在撑死了也才六七点左右吧,昨晚睡得完,她能现在起来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以往这时候她还在床上躺着呢,至于送白染上学,那自然是秦大头的事儿,又或者是好掌柜。
  要不是今日要陪着白染去解决事情,她只怕是要人亲自去从床上拖才能起来。
  白烟打了一个哈欠,推着走的慢如蜗牛的何修舞快跑朝饭堂走去。
  何修舞拍拍她的手,”这时候知道急了。”
  白烟笑笑,“吃饭不积极,脑壳有问题。”
  何修舞被她这句话彻底逗笑,“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新鲜词儿,是你们白云镇的地方语言吗?”
  “你就当是吧。”
  两人进了饭堂的大门,一前一后走了进去,桌上已经放好了早饭,何修舞一下来了精神,朝四周看了看,发现除了他俩没人,眉头一皱又回头看桌上的早饭,拿起一根油条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真好吃。”
  白烟好笑地看着她,“你又不是第一次吃了,怎么感觉像是没吃过似的。”
  何修舞含着油条,眼睛眯成一条缝,“可是每次吃感觉都不太一样,一次比一次还好吃是怎么回事。”
  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等到何修舞解决掉一根油条时,屋子里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些人。
  秦大头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看着他。何修舞手肘撞了一下白烟,挑眉道:“今天你们要去哪里有玩儿吗?怎么他穿成这个样子?”
  白烟小声道:“要去白染的学堂。”
  说完便又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美男子,哪怕她每天都和秦大头朝夕相对,也很不太适应这么好看的脸。
  只见秦大头拿了一把小折扇,穿了一身翠绿色的衣裳,衣裳上纹着野鹤,看起来到像是哪家的小公子,既有成人的成熟又有少年的意气风发,腰上还配了一个玉佩,哪里还看得出是那个整天穿着野兽皮的猎人。
  就连一向要求极高的何修舞也眼前一亮,但也就亮了那么一会儿,随后便暗淡下去,偷偷朝四周看了看,想看的人始终没有来。
  白烟看着秦大头,跑过去拉着他落座,心想莫不是为了给白染撑面子,才穿成现在这样?不过,要真是这样,那也很好,至少去了学堂大家看到白染能有长的这么好看的姐夫,那些小家伙也会自愧不如的吧。
  萧三郎是在吃饭中途过来的,来的时候像是跑过来的,喘着气儿,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朝大家笑到,”刚才有些事儿耽搁了,现在才来。”
  何修舞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怎么了?”硬生生把白烟的那句“萧三郎真好,有事儿都先照顾着大家的肚子。”给憋了回去。
  萧三郎看了一眼身边说的人,似乎也没想到第一个问他的人竟然是何修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道:“就是钱袋子不知道放哪儿了,所以又折回去找了一下。”
  “哪找到的了吗?”何修舞嘴里的那口包子还在嘴里没咽,目光明目张胆地落在萧三郎身上。
  白烟悄悄叹口气,女人要谈起恋爱来,那简直太不一样了,尤其是想何修舞这样的女人。平时稀奇古怪摸不着边儿,有了心上人后更让人出乎意外。
  萧三郎气息平稳了些,“找到了。”
  何修舞也跟着放下心来,“找到了就好。”
  毫无意外地,大家都看出了何修舞的反常,但这桌上吃饭的都是正紧人,不会随便说什么,但他们会用好奇,奇怪,探究的眼光看着他,正如现在。
  何修舞被大家这么看着,一点也不脸红,仿佛大家看的不是她似的,自己吃着自己的包子,时不时还呢喃两句,“真好吃。”
  木呐如他的萧三郎萧三郎也感觉出了什么不对劲,但他自己不知道这不对劲是处在什么地方。
  白染一向最机灵,经历了学堂的事件后,也没空在细心观察身边的每一个人,正苦着脸喝碗里的稀饭。
  饭后,秦大头就抱上白染和白烟一起去了学堂。
  到地方的时候,学堂里还有几个人,这几个平时在这里是最爱读书的几个人,比白染年纪稍长些,虽然是和白染一样来得早,但是因为年龄差的原因,平时没怎么接触过。
  白烟和秦大头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几个的名字,但是见了面,那几个少年郎还是会和秦大头打招呼,到现在也算得上是点头之交。
  秦大头将白染放下,跟着他一起走到他的课桌旁,才发现他的课桌上竟然也写着字,和课本里的内容差不多,错别字很多,一看就是小孩子写的,仔细一看,里面的字有些已经有些时日了。
  白烟本来出门时就提醒自己要控制住自己的暴脾气,结果看到这些的时候,还是失了控。
  白烟本来出门时就提醒自己要控制住自己的暴脾气,结果看到这些的时候,还是失了控。
  她指着那些字,声音不由加大,“为什么不早点说?受了欺负就这么忍着吗?”
  秦大头蹲下抱住白染,给他勇气,“染染,有什么事儿别忍着,说出来让我们帮你,你桌子上这些字有多久了。”
  白染第一次想挣开他,但是力气太小,没有成功,挣扎着泣道:“没有多久,没有多久……”
  他一直重复着这几个字,说到最后眼泪止不住往下流,抬起手臂擦眼泪。白烟这才注意到跟以前比起来,现在的白染已经瘦了很多了。
  以前胖嘟嘟如莲藕般的手臂,现在已经瘦成了枯树枝,擦着眼泪的手也是指节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