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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染睁着乌溜溜亮晶晶的眼睛,似懂非懂,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嗯。”
  “那明天咱们去上学,可好?”
  白染点头,“好。”
  折腾了好一会儿,总算是让白染点头答应了。
  他这天又是哭又是闹的,已经一天没吃什么东西,此刻累得不成样子,肚子咕咕响。
  秦大头把他抱出去,让白染坐在自己的腿上,亲自一口一口地喂他吃饭,并且在山上住了一夜,第二天和白烟一起下山,送他去了学堂。
  刚到,就看见学堂里,他的位置上摆满了零嘴,各种颜色的糖果在不大的小方桌上堆成了个小山包。
  白染一看见那些东西,就咧嘴笑了起来,挣扎着想下去。秦大头放他下地,白染迈着小短腿就往自己的位置上跑。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堆糖果,左右看了看,杨克和广广就坐在自己身边,埋着脑袋,不敢看他。
  白染盯着糖果看了会儿,然后抓了一把放到杨克的桌子上,又抓了一把放到广广面前,然后才打开一个,放进自己的嘴里,笑了,“好吃。”
  “好吃”二字说得尤为大声,生怕身边的人听不见。
  广广抬起头看一边脸隆起来的白染,还有刚才他撕开的黄色糖果纸,道:“你吃吃绿色的那个,凤梨味儿的,可好吃了,比杨克的那个好吃。”
  “不对,我的是最好吃的。”绿色的糖果是杨克给的,那是他最爱吃的口味儿,却被广广说不如他的好吃,当场就不服。
  两人谁也不服谁,你一句,我一眼的争辩,白染的心情神奇的豁然开朗了,再撕开一个绿色的糖果放进嘴里,抿了一下,笑弯了眼,“都好吃。”
  听见白染发言了,两人才休战,齐齐偏头去看他,广广将他刚才的给的糖果抓起来又放回他的桌子,“我家里还有很多,回去就能吃着了,你吃吧。”
  杨克见他这么做了,也跟着把自己的那一份拿过去,“我家里也有。”
  白染看着自己刚给出去的糖果,又回到了自己的桌上,看了二人一眼,道:“谢谢。”
  白烟在门口看见这三人要和好的架势,心里一热,自言自语道:“还是孩童时期最让人羡慕了,单单纯纯,和好就是给个糖果的事儿。”
  她说话的音量很小,还是被一旁的人听了去,秦大头倚在门栏上,看着不远处的三个,道:“不论在什么年纪,解决问题都可以很简单。”
  白烟摇头,表示不赞同,“人一旦打大了,经历得多,考虑得多,会为了自己的利益相关的东西,而与最好的朋友反目成仇。”
  “可每个人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不是自己决定的么?当你在做任何一个决定,说什么样的话,去做什么样的事儿,最终决定去做这件事的人不是自己么,那如何去面对问题,不也是自己决定的么。”
  顿了顿,秦大头又道:“你之所以觉得大人解决事情麻烦,那是因为你在做选择的时候,想的太多,面对问题的时候,又把问题想的太复杂。”
  白烟皱眉,“也许我该再仔细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秦大头笑笑,“走吧,夫子快来了。”
  回去的路上,白烟不断用手挠手臂,引起了秦大头的警惕,抓着她,将她的袖子挽到手肘,看到她的皮肤红了。
  整个夏季,白烟都在地里跑,后来为了给白染筹学费,又是挖竹笋又是到处跑,皮肤早就没有以前那么白皙。
  方才她只是挠了两下,皮肤就已经红的不成样子,秦大头不禁担心,喜来宝全是得了血痘病的病人,她会不会不小心也染上了。
  关心道:“你手怎么了?这几天你可有接触白菲菲和白渊冰?”
  现在是夏季,蚊虫本就多,不小心被蚊虫爬两下,引起皮肤痒,很正常,白烟心又大,根本没想到那里去,经秦大头这么一提醒,她倒想起前两天确实和他们一起踢过蹴鞠。
  可是在玩耍的过程中,他们并没有肢体接触,白渊冰担心自己不小心碰到白烟,还特意提醒过她,让她离自己远些,她自己也可以与白烟保持着距离。
  白菲菲更不用说了,她压根不会踢,全程都只在一旁看着,没机会接触白烟。
  白烟想来想去也没想到是哪里出了问题,觉得可能就只是单纯的蚊虫叮咬,加上自己抓的比较用力,所以皮肤大面积发红。
  她揉揉手臂,道:“前几天和他们玩儿过,但是没有真的接触到,应该没有问题,可能就是被夜蚊子要了吧。”
  秦大头眉头紧锁,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放松警惕。
  到了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两人准时到学堂去接白染下学。
  正在收拾课本的白染,一见门口站着的两个人,拎起布包就往门口走,跑至半路还不忘回头回头招手,“杨克,广广我走啦。”
  杨克广广挥手,异口同声道:“好,明天见。”
  说了再见后,白染大步朝他们两人奔过来,今天也不知怎么地,白染不是要去抱秦大头,而是想抱白烟的样子。
  快到的时候,白烟却朝后面退了两步,白染放下张开的手臂,投进秦大头的怀抱。
  白染双手环着秦大头的脖子,低头在他耳边道:“云姐姐和王叔叔怎么没来?”
  白烟听后眉头一皱,楚云和王冕的年纪相仿,怎么一个叫姐姐一个叫叔叔的,她伸手准备去拍白染的脑袋,伸至半空中,又收回来,道:“白染,不能叫王冕叔叔,要叫王冕哥哥。”
  “可是云姐姐让我这么叫他的。”白染语气委屈。
  秦大头捏捏他的脸蛋,“别听你楚云姐姐的,她狡猾的很。”
  楚云在白烟眼里,一向是温婉居家类型的,到了秦大头这里,竟然被形容成了狡猾的人,这让她摸不着头脑。
  可她能听的出来,秦大头并没有敌意,而是因为太过于熟悉和了解,对着白染开的一个玩笑,可是在小孩面前这么说,容易让他误会,去接成其他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