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买衣
“嗯，东西买得怎么样了？”
楚雨沁翻看着玉氏的背篓。
“没有买肉啊！”
玉氏心虚，弱弱地开口：“最近天天吃肉，都腻了，还是过几天再买吧！”
“娘，宏弟和小妹都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缺了他们吃的。”楚雨沁背起玉氏的背篓，挽着她的胳膊，“我们再去买点肉，另外给每个人买两身新衣服。”
“衣服就算了，咱们只买肉吧！时辰不早了，这个时候没有牛车，咱们得走回家，等到家的时候都快天黑了。”
玉氏无比后悔刚才为了省银子没有买肉。
早知道没有按大丫头的安排买，还得另外买其他的东西，她一定乖乖的照办。
楚雨沁看玉氏心疼的样子，咯咯笑了出声。
“娘，你怎么这么可爱？”
“胡说，没大没小的。”玉氏被楚雨沁笑得不好意思，“衣服不便宜呢！”
“家里人的衣服真的很破了嘛！你看看你女儿年轻貌美，身上穿的还是你的旧衣服呢！你忍心嘛！”
楚雨沁知道玉氏的心软，对几个孩子掏心掏肺的。她可以不顾自己，但是不会不顾孩子。
“那给你和你妹妹，再给宏小子买两身，我和你爹就不用了。”
果然，玉氏一听这话，马上松口。
“如果只给我们买，不给你们二老买，那就更加坐实了我们不孝的名声。你女儿的名声已经很臭了，要是再加个不孝的名声，以后还能嫁出去吗？”
“你这么好，哪里不孝了？那些人就是喜欢胡说八道。”玉氏气道。
“是嘛！女儿就是想和娘一起穿新衣服。你要是不穿，那我以后天天穿你的旧衣服出门。”
楚雨沁摇晃着玉氏的手臂撒娇。
玉氏是个内敛的人，对楚雨沁这死缠烂打的样子可是受不住的，只有依她了。
买了肉，他们来到成衣铺。
掌柜的迎上来，脸上带着笑，完全没有因为他们身上的补丁衣服而看不起他们母女。
“两位客人想买点什么？”
“掌柜的，那身衣裙多少银子？”
这里的衣服都是挂在架子上的，虽然不像现代那样有个模特撑着衣服，但是把衣服放在架子上固定好，可以方便客人们观察整件衣服的样式。
“这一身啊……一两银子。”掌柜的说道，“这布料是京城来的，我们请了全城最好的绣娘做好，而且这个样式的衣服只有一套，没有第二套了。”
“太贵了。”玉氏在旁边说道，“咱们庄户人家，用不了这么贵的。”
“这衣服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赖撕，可以看看其他衣服，总有适合你们的。”掌柜的笑容不变。
楚雨沁对这个掌柜挺有好感的，冲着他的职业道德，以后就在这家买衣服了。
“雨沁妹妹。”
一道柔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真的是雨沁妹妹，我还以为看错了。”
楚雨沁回头，看着面前的少女……不，应该是少妇。
她的发髻是出嫁妇人的样式。
少妇的旁边有个小丫环，那小丫环用倨傲的眼神看着楚雨沁。
“雨沁姐姐，你身上穿的是什么呀？离开了郑家，你连身衣服都穿不上了吗？”
“百合！”少妇斥道，“怎么跟雨沁妹妹说话的？”
“姨娘，她当初暗害你，你怎么还帮她说话？”婢女百合不高兴地说道，“不过大夫人圣明，没有让她的奸计得逞，要不然现在变成姨娘的就是这个心思恶毒的坏坯子了。”
那两人从走进大门就开始唱戏，根本就没有给别人回应的机会。
玉氏听了，猜到她们是郑府的人。
对这些权势人家，玉氏有着本能的畏惧。
可是母爱占了上风，让一个胆小的妇人憋红了脸，生气地反驳道：“你们不要胡说。我们大丫头是个好姑娘，绝对不会做什么伤害别人的事情。”
“她是好姑娘？可笑！”百合冷道，“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她一肚子坏水，不知道多少人受过她的害。”
如果不是楚雨沁有原主的记忆，还真被百合的‘理直气壮’震慑住了。
她把玉氏拉到自己身后，目光犀利地打量着面前的两人，最后视线停留在少妇，也就是曾经的好姐妹胭脂身上。
“还没有正式恭喜胭脂姐姐成为姨娘。现在心愿达成，开心了吧？不过胭脂姐姐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就算没了我，还有别的丫环。”
“当然，姨娘终究是姨娘，跟大丫环也没有什么区别。听说大少奶奶就要入府了，胭脂姐姐还是把重心放在这上面吧！哪家的正房娘子看得上爷房里的人呢？”
“至于我爬床的谣言……咱们不是最好的姐妹吗？为什么不为我解释一下呢？当初是什么情况，胭脂姐姐应该最清楚才是。我被打的时候你没有出面解释，现在我已经出府了，也该还我一个清白了吧？要不然……”
楚雨沁凑近胭脂姨娘，在她耳边说道：“你那痴情无比的大表哥，要是知道快要出府嫁给他的未婚妻早就变了心，变着法的往大少爷的床上爬，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你说他要是去郑府大闹的话，你会怎么样？”
“雨沁妹妹，你对我有误会。”胭脂柔声说道。
“我知道当初你是被冤枉的，也向大夫人解释过。可是大夫人听信谗言，非要惩罚你，借此达到杀鸡儆猴的作用。说起来你也冤枉，我也向大少爷说过，可是大少爷说你回了自己的家，脱离了奴籍，对你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当奴婢哪有跟着自家爹娘的好。”
“我感谢大少爷，要不是他，真有可能打死在府里。他对我的恩情，我会想办法偿还的。”
虽然原主已经被打死了。
既然她借着这具身体活过来了，就应该代替原主偿还这笔人情。
百合疑惑地看着胭脂：“姨娘，你怎么能说她是冤枉的？她哪有……”
胭脂瞪了百合一眼。
那一眼非常的犀利，哪有平时的温柔良善？
百合顿时不敢说话。
那一刻，她心跳加速，就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难道……雨沁真是被冤枉的？
真正要爬床的是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