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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斯年,你……”江以宁觉得眼眶有些酸涩,同时喉咙堵得厉害,一句话没说完,眼泪就忍不住落下来了。
  她以为自己死定了,以为厉斯年不会管她了。
  毕竟之前不是把她拉黑了吗?
  都十天了没来找过她,连个消息都没有。
  江以宁越想越是觉得委屈,忍不住的就坐在那哭了起来。
  厉斯年看着她哭了,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似得,有些生疼。
  他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走到了床边,伸手去擦江以宁的眼泪,偏偏他越擦,江以宁的眼泪就流的越凶。
  “别哭了。”厉斯年最怕女人哭,尤其是江以宁这样,一声不吭,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他心疼又难受,恨不得将人揉入怀里,好好的安慰一番。
  只是想到江以宁这段时间都没找自己,他又沉着脸,硬是逼着自己没伸手将江以宁搂入怀里。
  江以宁哭了好一会儿,看厉斯年都不哄她,越发的委屈了:“厉斯年!你没有良心!就算我只是被你包养的金丝雀,你也不能这样对我!你太讨厌了!”
  生死之间走过一遭,江以宁越发清楚地看明白了自己对厉斯年的心意。
  在被打了麻药的那一瞬间,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不是她死了的话念念要怎么办,而是她死了以后,厉斯年会不会为她难过,哪怕只有一点点。
  也正是因为清楚了自己的心意,所以她此时才越发的委屈和难受。
  怎么就偏偏爱上了厉斯年呢?
  世界上男人那么多,她喜欢谁不好,非得要喜欢厉斯年。
  “不是你要跟我断绝关系?”厉斯年想到江以宁发的那一条短信,脸色还有些难看。
  江以宁一听就哭的更厉害了,上气不接下气的,抽噎着说道:“你,你,你胡说八道,明明,明明就是你,就是你先拉黑我的,呜呜呜……厉斯年你最讨厌了!”
  厉斯年看着她哭的脸都红了,眼睛又红又肿的,哪里还忍得住,上前伸手,一把将人搂入了怀里,有些僵硬的抬手,轻轻地在她的后脑勺拍了两下。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江以宁哭,哭的跟个要不到玩具的孩子似得。
  “不哭了,我没拉黑你。”厉斯年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才轻声地开口。
  “你,你还说没有?”江以宁一口气都没提上来。
  厉斯年看着她这副样子,唇角忍不住勾了起来,伸手去擦她的眼泪:“哭的样子可真丑。”
  “你还说我!”江以宁愤怒地瞪了他一眼,抓着他的衣服,胡乱的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通。
  情绪发泄过了,江以宁现在也冷静下来了。想到自己刚才那举动,她自己都觉得脸上臊得慌。
  也还好因为哭的狠了,她此时脸蛋红扑扑的,所以根本就看不出来不对劲。
  “不说你了,不哭了好不好?”厉斯年轻轻地擦拭着她残留在眼角的眼泪,声音温柔了许多。
  江以宁一时间有些恍惚,仰着脸,看着面前神色温柔的男人,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好一会儿了,她才呐呐地问厉斯年:“你,你为什么要拉黑我的微信?”
  “恩?”江以宁再次提起这件事情,厉斯年才觉得奇怪,他拿出了微信,递给了江以宁,“我没拉黑你,是你莫名其妙突然发了消息给我,说要跟我老死不相往来的。”
  “胡说!明明就是……”江以宁下意识的反驳了一句,随后想到了那天发到自己微信上的两张照片,顿时就明白了。
  她下意识的想要去找手机,不过手机在之前打斗的时候被丢到了客厅的沙发底下,现在早就已经没电关机了。
  “我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死心!”江以宁恨恨的骂了一句,才跟厉斯年说了一下十天前的事情。
  “你是说,白婧?”厉斯年下意识的蹙眉,他本能的不想去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
  白婧是那么单纯的孩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但是江以宁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面说谎,到时候一看微信,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他拿着手机,打开微信,找到了江以宁的微信号,发了个消息出去。
  那红色的感叹号让他眉头一跳,忍不住看了江以宁一眼。
  江以宁顿时有些心虚,却又理直气壮的回答:“看什么看?是你先拉黑我的!我,我不过是以牙还牙!”
  厉斯年被她这色厉内荏的模样逗笑了,将江以宁的微信从黑名单里面拉了出来以后,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想到了那天白婧拿着他的手机说要拍照,估计就是那天顺手把江以宁拉黑的。
  这个认识让他终于开始正视一件事情。
  白婧再也不是当年来到厉家的那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了,现在的她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他或许真的不能继续将她留在身边了。
  至于婚约的事情,厉斯年是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
  他对白婧毫无感觉,甚至对于她的碰触还十分的抗拒,这一点是骗不了人的。
  他原本还想着找个机会,给白婧介绍几个优秀的男人,她接触的男人多了,自然就会慢慢的放开,不会继续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现在看来,他是真的没真正看明白过白婧。
  “你跟权家的人,怎么扯上关系的?”厉斯年将心里的这些想法暂时压下,才认真的看向了江以宁。
  宁雅琴不会善罢甘休,这一次她吃了那么大的亏,说不定还会再去找江以宁的麻烦。
  他能够护得住她一次,却总不能时时刻刻都在她的身边看着,这件事情必须要有个彻底的了断。
  “权家?”江以宁微微一愣,随后茫然的摇头,“我不认识啊,那个女人莫名其妙的冒出来找我,说她儿子得了肾衰竭,需要换肾,然后说我的肾跟他的匹配。你们有钱人都这样无法无天的吗?违法乱纪的事情都敢随便干,不怕坐牢?”
  “这件事情你不需要管了,交给我处理。”厉斯年抿唇沉默了一会儿,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宁雅琴为什么会笃定江以宁的肾就一定适合权骆谦?
  权骆谦的肾衰竭是最近几年突然出现的,来势汹汹,不过两年的时间,人就消瘦得不像样子,而且还发展成了十分严重的尿毒症。
  权家为了联系肾源,为了给他做肾脏移植手术,可是没少花费心思。
  江以宁跟权骆谦……厉斯年盯着江以宁的脸,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