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老头冲我嚷嚷什么,是我让小嫂把孩子送来这儿的吗,我不也是前些天才知道的。再说了,我看她也没怎么样,不是好好的躺在床上吗。”
陆父怒:“你还想小漪怎么样?没看见她脸都被打成这样了吗!不行,待会你们高家的人来,我非得好好说一说不可。”
“什么叫做我们高家的人,那是我娘家,你什么意思,合着我和我家人都是外人,只有你女儿和你才是自家人是吧。”
“你你你,你这是又扯到哪里,我又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就知道,你心里其实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吧,所以你总是看不惯我娘家的人。”
陆父被她说的也急了:“这是两码事,你那些个哥哥姐姐有时候办事是真的……”
他原是想解释,怎料越说越远,高氏听的脸都气红了:“我那些兄弟姐妹怎么了,你们陆家的人难道就很好了,尤其是你那大哥和二哥……”
眼瞅着两人说着说着就要翻旧账对骂,陆清漪连忙伸手挡在他们中间,劝架:“哎哟爹娘,你们先别吵了,我估计小舅母他们也快来了,倒不如想想待会要怎么办才好。”
一句话成功让陆父率先冷静下来,他不说话了,高氏除了小声喋喋不休埋怨几句,也就逐渐安静下来。
这时,陆父才发现一件事:“我家女婿呢?”
陆清漪说:“他被陈大伟划伤了,在处理伤口。”
“划、划伤了?!”
“嗯,那人渣带着刀子来的呢,若不是他回来及时,可能被捅的就是我了。”她故意夸大其词。
这番话成功让高氏惊得捂住嘴巴:“夭寿了,怕不是失心疯吧。”
陆清漪煞有介事道:“怕不是,这样的疯子放出来可危险了,对看不顺眼的人随时敢下刀子。”
高氏这下感到害怕了:“你们可是想好要怎么做了吗?要不我们还是报官府吧,不把这疯子关进去,万一他真的拿着刀子找上门,那可就吓人了呀。”
陆清漪偷笑,高氏其实还是很好糊弄的,这不几句话就成功让她站到他们这边来了。
不过表面上陆清漪还是说:“娘,事情没那么简单,那陈大伟是彩凤的丈夫,且不说小舅母那边怎么想,陈家也绝不可能让我们报官。”
“这这这,可这陈大伟都拿刀子捅人了啊。”高氏越想是越害怕。
陆清漪故意重重叹气,一脸无奈:“娘说的是,今日也幸好是我受伤,可要是以后彩凤继续留在陈家,又因为受不了他的打骂四处躲在我们这些亲戚的家里,再次发生今日的事情,说不定要比现在还严重呢。”
高氏脸色苍白拉住陆父的袖子:“老头子,这可如何是好啊……”
陆父也是被陆清漪给说的六神无主,全然不知该怎么办,毕竟他们只是普通平民百姓,何曾碰见过这样的事呢。
陆清漪见效果已经达到,便说:“其实这事也不是特别难解决。”
高氏立马看向陆清漪:“你有法子?”
“算不上法子吧,只是你们想,陈大伟之所以如此目无王法,赖的是什么,就是他认为彩凤是他妻子,打骂妻子是无罪的。而他对我们这些亲戚亲家也毫不尊重,是为何呢,也是因为他知道我们不敢让彩凤和离。”
“他咬定我们只能打碎牙齿吞肚子里去,因此才会肆无忌惮越发嚣张。所以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和离。”
“和离啊?!”这两字似乎很可怕,高氏提起声音都不自觉变小,“一定要做到和离的地步吗?”
“不然呢?不和离,小舅家包括整个高家都要因为这层关系受牵制,就连我们这些外家不也被卷进来了吗?”
她最后这句话似乎戳中了高氏的心,只是她到底是个妇道人家,没魄力承担如此严重的后果,而陆父也是持观望的态度。说到底他们都只是外家,原是说不上话的,要不是事情发生在陆清漪身上,他们都没资格指手画脚。
所以陆父说:“待会小哥他们来了,我们再好好跟他们说说吧。”
高氏还是有点发愁:“我小哥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那么容易说服。”
关于陆清漪的小舅,高彩凤她爹,陆清漪多少还是清楚的。
高来钦是个典型的重男轻女且大男人主义的人,在他面前,女人永远没有说话的份,也不会听女人的任何一个建议。而且他为人尤其的好面子,虽然勤劳但也嗜酒,所以家里的日子也就是能过活的状况。他若是不肯让高彩凤和离,那么许氏也不敢吭声。
身为女人,尤其是现代穿越来的陆清漪,自然是看不惯这种封建思想,所以她就算不喜欢高彩凤,但也想拉她一把,让她和陈大伟那种人渣彻底断了关系。也算是做件好事吧,至少她也希望自己遇上不公平事的时候,会有人出来拉她一把。
联想到赵珩渊,陆清漪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虽然他表面看起来凶巴巴的,又不苟言笑。但是他绝不可能是陈大伟那样的人。
稍晚,高来钦连同许氏来了,高彩凤没跟在身后,应该是去隔壁村子找陈家了。
此时陆清漪正在喝着赵珩渊熬的粥,好让她待会有力气看戏。
许氏一进来,先是假惺惺慰问陆清漪,见她脸肿的老高,登时是心虚不已,说没几句就躲到高来钦身边窝着了。
高氏是个急性子之人,在高来钦还未之前,她就不断在想着如何好跟陈大伟撇清关系。因此高来钦一来,她就把她酝酿了半天的话吐出来。
“哎哟我这闺女好苦命啊,平白无故被那兔崽子打,你看看我家女婿,还被划了一刀呢。要不是我家女婿身手了得,今日我怕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啊。”
一阵哭天抢地的抢白,陆清漪在一旁听的嘴角直抽。
娘啊,你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啊……
就听许氏说:“小姑,没那么严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