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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上午去公司来着。”戚承知道她在想什么,主动解释。
  钟翘对这个说法还算满意,点点头,看到他身后正走过来的舍友,觉得在这儿说话不大方便:“走吧,先去吃饭。”
  她开着车带人去了上次他生日去吃的西餐厅,今天不是周末,来的也早,虽然没有预定,却还有空桌。
  她之前看他上课,周身全是旁人勿近的疏离感,又冰又冷。再看他在自己面前的样子,反差感让钟翘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西餐桌上铺着几乎坠地的桌布,瞪掉高跟鞋,小腿前伸,准确无误的踩上他的皮鞋。她不怀好意的盯着他笑,看到他身子一僵,更是变本加厉。脚趾蠕.动着往上挪,钻进他的深色西装裤腿内,勾着裤脚一路向上,然后……
  停了下来。
  钟翘咬着唇,敛着细眉,一脸苦思。
  脚下的触感很奇怪,明显还有一层厚实的布料。她应该已经踩上他的小腿,不可能是袜子啊。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满眼纠结,踟蹰着开口:“宝贝,你是穿了秋裤吗?”
  第38章 不笑
  之前让全国大范围降温的寒流已经过去了, 天气稍有回暖,虽然没有说温暖如春,但起码在没有暖气的情况下还不至于让人瑟瑟发抖。
  “你怎么穿秋裤了?”钟翘动了动脚, 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戚承有些不自然的抿着嘴, 下颌绷的紧紧的,半饷, 才轻轻说了个字,“冷。”
  冷?
  钟翘将桌下的腿收回来, 都没顾得上穿上鞋, 将脚从桌布下伸出来, 白嫩赤足点在米色的地毯上。
  她看了看自己的脚,又看了看戚承身上的针织衫,有些不确定的问:“今天……不太冷吧?”
  今天10度左右, 也没什么风,所以她才会回家换了身长款的针织连衣裙,露着脚踝,连丝袜都没有穿。
  戚承的手握着玻璃水杯, 干净短圆的指甲抠弄这玻璃杯身上凹陷的纹饰,正色说:“最近气温变化大,更要注意保暖, 不然以后老了这痛那痛,有你受的。”
  说完他还有些不满的瞄了一眼她伸在外面的光脚丫,皱了皱眉。
  这样一说钟翘就有些不高兴了,咧着一口白牙“嘶”了一声:“厉害了啊?问你两句都问不得了是吧?”
  “……”戚承在她面前就是个说怂就怂的人, “你问……”
  旖旎的气氛因为秋裤的事情变的不尴不尬,两人吃完饭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叫了代驾回家。
  钟翘在去接他之前已经回过家洗过澡了,于是便在卧室里抱着笔记本刷着邮件。
  戚承洗完澡开门出来,她听见动静抬眼一看,他穿的还是之前那身灰蓝色的真丝睡衣。合上电脑放到床头柜上,钟翘两条腿搭在一起,靠在床板上笑的揶揄:“又不怕冷了?”
  戚承好像一直没有吹头发的习惯,即便是已经入冬的日子,他依旧只是拿着条毛巾擦着。
  钟翘从床上下来,走到梳妆台前去拿了吹风机重新爬回到床上。用手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他坐下来。
  等他乖乖坐到床上,钟翘插上插头,跪走到他身后,五指插入他湿凉的发间,伏在他肩上:“现在怕麻烦洗完头发不吹,等老了头痛发作起来要你命。”
  她将方才在餐厅吃饭时被他说教的那段话,改了改词儿,又送还给他。不等他反驳,她便打开了吹风机,以指为梳,吹着他细软的头发。
  他的头发短,没一会儿就吹干了。钟翘挪动膝盖,关掉吹风机,手心一扯,将插头拔了下来。
  “不好看。”
  戚承还保持低着头的姿势坐着床沿,这会儿看起来更像是个翻了错的小孩。
  “什么?”钟翘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稍稍侧首,刚洗完没打理过的头发软顺的趴着,因为钟翘先前的拨弄,长长的碎发遮在额前。
  “穿秋衣秋裤不好看。”他把话说全,这是在回答之前在餐厅没有说完的问题。
  钟翘蹙着眉心,唇边却浮着笑:“穿在里面谁能看见啊~”
  “你,你能看见。”他悻悻的说道,眼神透过遮到睫毛的头发,直直的盯着她看:“你每天都看着我换衣服,我怕你看到,就不喜欢我了。”
  他的确是不满,不满钟翘的走肾不走心。他知道自己生的一副还算不错的好皮囊。和钟翘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也基本摸透了她的喜好,这女人就连买个苹果都要挑好看的拿。
  戚承只说了两句话,可钟翘却听出了二十句没说出口的言外之意。看他一副委屈吧啦的样子,她的笑意更甚,只当他是故意扮可怜。可当被他用深闺怨妇的眼神盯了好一会儿后,她脸上的笑渐渐僵硬……
  他好像是真的觉得委屈了。
  将手里的电吹风放在一边,撩开他遮在眼前的头发:“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是。”戚承不暇思索的接话。
  “!!!”钟翘细眉倒竖,眼神凶狠。
  戚承瘪瘪嘴,终究还是屈居于她的淫.威之下违心的改了口:“是不可能的。”
  “乖~”她摸了摸他的头顶,“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对不对?”
  戚承瞥了她一眼,虽然猜到了她接下去要说的话,还是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
  “爱美,泛指一切美的事物和人。所以有时候看见什么好看的我会多看两眼也是人之常情。”
  “我不会,在我眼里你最美。”戚承越听越觉得不对,直接打断了她。
  这种情话如果是换做刚二十岁的钟翘听见还会脸红心跳,可现在的她却是直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面不改色心不跳:“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可,我不会这样。”
  戚承明亮的眼睛瞬间黯淡了下来,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我们不是情人,是男女朋友。”钟翘一双墨黑的瞳眸好像蒙上了一层雾,配着这一句情话,事半功倍。
  这是巧舌如簧、能言善辩的女人,戚承这种初出茅庐的小伙子怎会是修炼千年的老妖精的对手。
  “可是……我们还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吧。”他说的是三个月的试用期。做投资最重要的就是学会抓紧机会。竟然她自己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不会放过眼前可以顺杆往上爬的机会。
  钟翘一时语塞,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其实这段时间来,他总会时不时的暗示自己是不是可以提早将他转正。
  现在距离两人当时定下的三个月的时间还有整一个月,而这两个月里,钟翘扪心自问,也是相当享受两人亲密的关系的。以至于她常常会忘记三月之约的事情。
  卧室里是短暂的沉默,戚承没有出声,钟翘正在思考。她在思考,等再过一个月后,她会就这样结束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嘛?
  她用眼神扫视四周,浴室的门开着,远远可以瞥见浴缸上方的毛巾架上两条遇见并列挂着。化妆桌上摆买了她昂贵的护肤品,在精致的瓶瓶罐罐中间,一瓶红盖扁身的大宝sod蜜显得格外的突兀。
  这是她象征独立自主的小窝,从来没有除她爸以外的男人来过,如今却开始被一个认识才半年的小男人渐渐占据一角。
  就眼前的形势,一个月后,她能与他挥手告别嘛?钟翘太理智了,她的理智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她,不可能的。
  答案已经清晰的浮现在心底,既然是早晚都要转正的人,干嘛不早一点将人招致麾下,还能更显她的诚意呢?
  这样一想,她将身子往他身上凑了过去,软软的瘫在他怀里,用指腹上下摩挲着他的喉结,吐气如兰:“想转正啊?”
  被她压在下面的小兄弟抢在了他前面回答了这问题。
  钟翘不嫌事大的扭了扭身子,双臂像水蛇一样爬上他的肩头。她将脸凑到他胸口,他睡衣左胸处缝了一个口袋,钟翘比划了一下,张嘴就咬了上去。
  戚承闷哼一声,却也不敢乱动,生怕动作一大,将怀里的人给甩出去。
  钟翘贴着他的胸口,感觉到肌肉微微的颤栗,这才松了口,用指尖在他胸口处轻轻的划着圈。
  “当我的男朋友必须要信任我。”
  戚承太患得患失了,他对她没有安全感。这两个月钟翘偶尔会去b大接他,看的出来,戚承是一个众星捧月的角色,无论在哪儿。哪怕他自己对这些瞩目丝毫不放在心上,可这些都无法掩盖他身上有骄傲的本钱。
  可就是这样浑身散发着光的娇子,却在她面前畏首畏尾,处处小心翼翼,这让钟翘不禁反思,自己究竟是有多不走心。
  她心疼他,所以愿意给他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戚承听懂了她的意思,霎时间有些激动的不知所措。他原本以为她会像之前一样直接忽略这个话题的。
  倒不是他对自己不自信,而是当年她在街上嚎啕大哭的样子让他记忆太深刻了,他知道她上一段感情对她的伤害有多深。所以与其说是他对她没有安全感,倒不如说是她对感情没有安全感吧。
  “怎么了?不行使一下男朋友的权利吗?”钟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脑袋凑到他的颈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他,“你好像很热?是不是刚刚给你用吹风机吹太久了?”
  戚承的喉结在她的唇边上下滚动:“嗯,是有点,你调的太热了。”
  “这样啊,既然那么热,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吧。”
  戚承微仰着头,直视着靠墙的大衣柜,没有看见她的媚眼如丝。
  也不知道钟翘是想玩什么花样,好好的一双手不用,非得用牙去解他的衣扣。戚承憋的满头大汗,等了半天低头一看,怀里笨手笨脚的姑娘还在专心致志的对付着第三个扣子。
  额角的青筋都凸显出来,跳的厉害。戚承也没心思扮乖,本来一个星期就让他憋得难受,哪儿经得起她这样撩火。将人一推压在床上,双手扯着她的睡衣大力一扯,就听见纽扣绷落在木质地板上的弹跳声。
  “你干嘛?!”今天不是很冷,钟翘穿的也是一套长袖的真丝睡衣。真丝脆弱,哪里经得住他这样的蛮力,就是知道是两人床上的小情趣,她也还是心疼。
  狼人看见满月会不会变身他不清楚,但是戚承这会儿对于她身上的浑.圆却是没有半点抵抗之力。
  他埋头苦干,还不忘安抚她道:“老公给你买新的,明天就把工资卡给你 。”
  钟翘无力的瘫软着,听见他那句话,一口老血哽在心头。心想他可真够不要脸的,刚转正就变成老公了。
  一周未见,又正是刚确定关系的两人,无疑是干柴燃烈火,噼里啪啦,惊天动地,甚至连床头柜都没人去打开。
  钟翘被他折腾的够呛,撒着娇讨饶,戚承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俯下身狠狠咬上她叨叨不停的小嘴,勾着她的耳垂,粗喘着问:“今天是不是安全期?”他记得她出差不久就跟他抱怨自己来了大姨妈,戚承生怕她犯懒,还特地下单了即日就到的生姜红糖和暖宝宝送到她下榻的酒店。
  钟翘被他撞的脑袋一片空白,懵懵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他想要的亲密……
  **
  亲密的接触大概是最好的情话,如果说之前两个人都还有所顾忌的话,自这晚开始,两个人就彻底进入了热恋的甜蜜期。
  钟翘在午休的时候抽空给程军打了个电话,将自己和戚承,包括之前两次遇见华旸的事情都一概跟她说了说。程军也没多评价钟翘和戚承两人的事情,只说有空的话一起出来吃个饭看看。
  热恋期的女人是很容易辨别的,特别是同公司日常相处的同事,感受尤为深切,就连最近常常来公司的林副总看见她都忍不住打趣她问是不是恋爱了。
  钟翘也不再遮掩,笑着点头。这是和戚承在之前的试验期开始到现在,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大方的承认这件事情。钟翘来公司三年多一直看上去清心寡欲。公司里没有明令禁止过办公室恋情,还有同一栋写字楼日常会碰面的不少黄金单身汉,这几年,追她的人也不少,可也从未见过她与谁有更近一步的接触。
  偶尔也有人给她介绍对象,她从来不拒绝与人见面,可也永远只是“一面之缘”,然后礼貌道别,还都非常客气的在事后请介绍人吃饭,表达感谢和歉意。
  她甚至经常和大家开玩笑说自己赚钱就够了,将来年纪大了觉得孤单寂寞冷了,就拿钱去包.养个小鲜肉,比谈恋爱受气流泪潇洒的多。
  所以当一众人散会后听见钟翘大方的在林副总面前承认自己恋爱的事情后,大家一方面是震惊,另一方面都对这个能将铁石心肠、孤单影只三年的女强人收入怀中的人产生了好奇心。
  “钟姐脱单发糖啊~”有同事起哄。
  “就你事情多~”钟翘将手里的文件夹轻轻朝起哄的同事拍过去。
  “小钟找男朋友了?”今天三个团队一起开会,周韫比钟翘他们晚几步走出会议室,只堪堪听到一耳。
  “对啊对啊,最近咱们钟姐的身上处处透着恋爱的腐朽味。”同事一脸八卦的给周韫‘科普’。
  “没看钟姐最近脸色都红润不少,这是有人日夜辛苦浇灌啊。”办公室里大都是男人,习惯了说话间的大尺度。
  钟翘不是什么扭捏小家子气的人,更可况论说荤段子,她只怕是比他们更厉害的那类。所以听同事说这话也不生气,作势骂了两句,面上却笑的春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