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池墨眯眯眼，如果没猜错，这是翡翠吧。
难道这就是之前只在网络还有鉴宝节目上面听说过的赌石？
不过以现在这个年代，珠宝首饰应该算是刚刚热起来，能来参加赌石的，应该都是非富即贵，听声音，大部分人应该都是南方过来的。
如果没记错，最好的翡翠应该出在缅甸，而赌石也是在南方居多，这次竟然挪到了京都。
都说“乱世黄金，盛世收藏”，如今就是盛世，他上辈子可是记得，九十年代初收藏了那种高档翡翠的，那价值可不是翻了几倍，有些甚至翻出了天价。
不过这些他都不懂，什么玻璃种啊，水头啊，都是电视上听了那么一嘴。
而对于搞收藏？沈池墨也没那个兴趣。
都说“一刀天堂一刀地狱”的，说实在的，沈池墨不喜欢冒那个险，不过那红光的来源总得查查清楚。
沈池墨想着趁乱凑到那堆石头跟前，想伸手去摸摸看看有没有什么反应，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突然走过来，“小弟弟，你也是来参加赌石的？”
沈池墨转过头，“是啊，跟我叔叔一起来的。”
那姑娘顺着沈池墨手指方向看向吴成民，笑笑没再说什么。
沈池墨松了一口气，左手摸上了离自己最近的石头，沈池墨想用身子挡住左手，生怕有红光出现让其他人发现。
可是等了半天，左手都没有异样，沈池墨有些疑惑，是自己刚刚在车上看错了，还是他想错了？
沈池墨往前挪，一连几块，左手都没有反应，沈池墨心里叹了口气，恐怕自己真的想多了。虽然这么想着，但是还是继续往下摸。
沈池墨一直摸下去，耳边还有不少惊呼声，无非就是这个赔了，那个赚了。直到沈池墨的手触碰到了这场子里最大一块石头，眼前突然一亮，红光再次闪过。
沈池墨吓了一跳，赶紧收回手回头去看，可是竟然没人朝他这个方向看，难道是这红光只有他自己能看见？
沈池墨大着胆子又试了一遍，还是没人看他，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
之后沈池墨几乎摸遍了所有剩下的石头，只有少数几块左手有红光闪现，其他的都没反应。
沈池墨心里拿定注意，走到刚刚那个刘老板跟前，“这位叔叔，你刚才切出来的翡翠很漂亮，能让我摸摸吗？”
刘老板一看是个长相漂亮的半大孩子，倒是很大方，“行。”
沈池墨左手划过，熟悉的红光闪现，心中了然，抬起头看着刘老板，“谢谢叔叔，祝您走鸿运发大财。”
刘老板听了祝福的话很是高兴，沈池墨走后他继续观察场上开出来的东西。
不过紧接着开的几块都没有翡也没有翠，不少人骂晦气。
沈池墨听了听价格，盘算着今天带出来的钱，应该够选几块好的籽料回去。
沈池墨将吴成民拽到一旁，指了几块石头让他拍下，吴成民心里没谱，这东西跟闯大运似的，有可能这三十万全都得扔里头。
“没事儿，有赔有赚，咱日子过的才够充实。”沈池墨劝道。
吴成民实在拿他没办法，谁让这是人家的钱呢，就为了买几块破石头。这孩子，太败家了！
吴成民按照沈池墨所说，走向场子里最大那块石头前，“这个我要了，开个价吧。”
这一句话所有人都朝着看，这么大个家伙，价格高是肯定的，不过他们都多久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翡翠了，这年轻小伙子怕不是个傻子。
“小伙子，你可想好了，别开了以后回家上吊。”一操着南方口音的男子走过来说道，眉眼间带着调笑。
吴成民倒是也没在意，“出价吧。”
“四十万。”
吴成民心里鄙视了一番，一块打破石头你倒是敢要，四十万？四十万够他厂子工人三个月工资了。
“十五万。”吴成民还价。
不少人暗自讨论，十五万什么都切不出来，这小子可是赔大发了。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满场的石头都敢切，可是这么大个头的，少说也得上百斤，一般有经验的是不会在这儿拍的。
也有闯大运切出了绿，他们可以转手买回来，何必去冒这么大风险？大不了少赚点儿。
“十五万？太低了，年轻人，你要知道，这东西切出来，如果真有绿，你转手卖出去得多少个十五万？”
“可谁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绿，如果白花花一片，我岂不是赔的更多了？”吴成民挑眉说道。
“三十万，不能再少了。”那南方男子降了十万。
吴成民想了想，“十八万。”
“小伙子，你不实在啊，我这一下子给你降了十万，你才给我涨了三万。”
“父亲的财产，总不好挥霍一空。”吴成民随意胡扯着。
两人一番讨价还价，最后吴成民以二十万的价格买了下了这块儿“石头”。
“小伙子，要切吗？”
吴成民看向沈池墨，只见他点点头，“切。”
其他人也想看看这里面到底有没有绿。
场子里专门的解石师傅在吴成民指着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切下了第一刀，众人眼睛都快掉进去了，可是什么都没有。
不少人朝吴成民投去同情的目光。
那卖原石的男子抱着胳膊，“小伙子，看来你运气不好，以后多长长经验再来这里赌石吧，别把你父亲的财产挥霍一空。”
男子身后有人奸笑着。
吴成民看着这第一刀下去，心里也是一沉，这十五万就这么打了水漂，看来沈池墨的运气也不是次次都有。
想想这钱，吴成民心疼的都快揪在了一起，想着回去得好好跟沈池墨聊聊，有钱不是这么个花法。
“这才刚开始，再切一刀我看看。”吴成民没搭理那男子的话，让解石师傅再下一刀。
这第一刀下去，一点儿绿都没有，谁也没抱什么希望，不过大家都理解，十五万买回去一块大石头，什么都没有，这小伙子是不甘心。
“要不要换个地方切？”解石师傅问道。
吴成民摇摇头，“不用，还是这里，再来一刀。”
这一刀下去，丝丝白雾围绕，里面成半透明状，不少人惊呼一声，“这是冰种？”
沈池墨虽然不懂，但是看上去这就比刚刚刘老板那块儿好，怪不得他刚刚摸到这块原石的时候，掌心的红光那么浓郁，难道是质地越好，颜色越鲜艳？
“这么大块冰种？我的天，眼睛瞎了瞎了。”身边人还在惊呼，吴成民反而不知道怎么办好。
卖原石的男子以为自己眼花了，他这场子已经很久没有开出来这种水头的翡翠了。
“恭喜吴先生。”这时候这男子的态度一下子变了，这冰种一出，短时间内他这场子一定生意兴隆。
“这位先生，您这翡翠打算出手吗？我出八十万，怎么样？”有人凑上来想从吴成民手里买走这块翡翠。
吴成民又不是傻子，刚刚这些人的目光可都落在了他眼中，这几年做生意下来，别的不说，察言观色学了个七七八八。
八十万？这里谁不是人精，没有赚头谁会出这么高价钱？
就在吴成民停顿这片刻，好几个人过来打算接手这块翡翠，价格从八十万一直涨到了五百万。
沈池墨知道吴成民不好拿主意，悄悄挪过去，“这块石头我叔叔带回去是要给我爷爷玩的，不卖！”
一句话把这些人呆着期望的心打入谷底。
“小孩儿，知道你叔叔是一片孝心，可是总不至于玩一个好几百万的东西，这钱攥在手里才实在。”
沈池墨不乐意了，“我爷爷说，他就喜欢玩贵的东西，越贵玩的越开心，便宜的都看不上。”
众人一噎，这谁家孩子，说话真够噎人的。可是都是这行里有头有脸的，谁能跟个小孩子计较，这事儿只好作罢。
之后吴成民又买了四块石头，一块出了豆种，还有两块什么都没有。
这块豆种，沈池墨估计了一下，做十个手镯应该差不多。
刚开始开出了豆种，大家看向吴成民的眼光都不对了，这人难道是翡翠精转世？
紧接着两块什么都没有，众人才放下心来。
沈池墨也是怕太过招摇生事端，所以故意花了三万块，拍了那两块什么都没有的原石。
不过最后一块儿实在是有些扎眼，有拳头那么大，吴成民花了三万五，等待这块石头全部解完以后，众人可傻眼了。
妥妥的玻璃种，虽然不大，不过这种水头的翡翠足够这些大佬们趋之若鹜。
众人把吴成民围了个团团转，那架势说什么都要买下他手里的玻璃种。
听着这些大老板一个个嘴里念叨着什么顶级的，帝王绿之类的，沈池墨也有些发愁，揣着这块翡翠，他们还能出去吗？
价格越叫越高，转眼间都叫到了八百万。
说实在的，吴成民有些眩晕，虽然这几年钱没少赚，可是那都是辛辛苦苦一分一分赚来的，这可倒好，三万五的东西，直接涨到了八百万。
他得签多少项目的合同，忙活多久才能赚出来？
沈池墨看看吴成民的眼神，何尝不知道他的想法，他也不是没有心动，可是，这块儿翡翠让他们说的那么好，他实在舍不得卖掉。
他想着正好能做两个吊坠儿，他太爷爷一个，太姥姥一个，最起码是他的一份祝福。
最后沈池墨还是没将这块儿玻璃种出手，不过为了不太显眼，最开始开出的那个上百斤的冰种被沈池墨以六百万的价格卖掉了。
他可不想和吴成民出都出不去。
沈池墨和吴成民从场子里走出来以后，好像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又重新回到了凡世间。
俩人在前面走，还能感觉后面有人跟着。
“小吴叔叔，那块儿玻璃种呢？放在我身上吧。”
吴成民想想，有些不放心，万一这些人丧心病狂打沈池墨的主意怎么整。
“小吴叔叔，他们一定想不到这么贵的东西在我身上，放心吧。”沈池墨又说了一句。
吴成民想想好像也有道理，如果真有人来硬的，那他拼死也得保护好沈池墨。这时候吴成民有些后悔，虽然得了不少好东西，还赚了好几百万，可是万一出些什么事儿，可怎么得了。
沈池墨拿过来以后，趁着吴成民没注意，将这块儿玻璃种收进了空间里，这样谁都拿不走了。
俩人围着潘家园绕了两圈，又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其他东西，最后趁乱分头出了潘家园。
回到车里，俩人长出了一口气。
“小吴叔叔，刺激吗？”沈池墨问道。
“真是要命啊，下次可不来了，再多钱，也不来了。”
吴成民说着启动车子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