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着看了几分钟,觉得没意思,扯了扯嘴角,回到沙发处继续坐着,打开电视听音乐。
听着听着,我就有点昏昏欲睡,侧身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耳畔传来我听到的最后一首歌,婉转悲伤的歌词:
等不到,鬓雪相拥,重饮渭水畔那一盏虔诚;
终究是,绸缪青冢,替我将灞桥柳供奉;
来世再,漱月鸣筝,也许还能道声就别珍重;
天意总将人捉弄,怎奈何身不由己情衷……
听着,我渐渐觉得心底一阵苍凉的难受,皱了皱眉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乔乔,起来吃早饭了。”耳畔响起易恒温柔的呼唤声。
铃儿摇晃着我的手臂,也喊了起来:“妈咪,起来吃饭了,别睡了。”
我揉揉眼睛睁开眼,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俊逸容颜,伸了手揽住易恒的颈项,微微叹口气,就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或许,只是因为那首歌的歌词,太过悲凉,触动了我心底最软弱的那根神经。
易恒无奈笑笑,轻声问:“乔乔,你这是怎么了?”
铃儿歪着头咯咯笑起来:“妈咪肯定是做梦,梦到爹地了,所以才会这样。”
这时,苗夏也打打趣起来:“我说周乔啊,我跟柳暮还在这呢,你们秀恩爱也不用秀到这个地步吧!好歹,考虑一下我和柳暮的感受不是?”
我神色颇不自在,连忙松开手,微垂着眼坐起身,低声问:“是要吃饭了吗?”
“嗯,快吃饭吧!”易恒倒是不以为意,牵着我的手站起身朝餐桌边走去。
铃儿则拉着我的手指,一蹦一跳的走着。
走到餐桌边坐下,我忽的注意到,柳暮眼神忧郁的望着我和易恒紧握的手。
淡淡笑了笑,我赶忙开口打破尴尬:“好了,都吃饭吧!”
柳暮这才收回目光,勉强笑了笑,拿着筷子心不在焉的吃起来。
苗夏看出柳暮有心事,这会儿再也不敢开口乱说话,安静的吃自己的饭。
一餐晚饭,在有些压抑的沉默中结束。
吃完饭之后,柳暮没做多留,借口还有事要忙,就离开了。
我和易恒送他出的门,看着白色跑车远去之后,我才收回目光,吁口气,靠着易恒,转身朝着园子中走去。
此时,天色已经黑下来,天幕上挂着稀疏的星辰,易恒牵着我的手走到那棵最大的树下坐着。
我仰脸望着他,他抬头看着星空。
抿了抿唇,我叹口气,轻声问:“易恒,要是我不在了,你真的还会等我吗?”
“不会有那一天的。”易恒收回目光,眼神中满是柔情:“我再也不想等,也不允许你再一次的离开。”
我微咬着唇,心头感伤,却还是淡淡笑着,惬意的眯着眼,沉默下来。
易恒扶着我,让我和他一起躺在草地上。
我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他伸手指着天空中的醒醒,淡声说着:“你看,牛郎和织女,一年只能见一次。有时候,想想他们,我们该感到知足。可是我总是不想知足,我想要更多,更多的时间和机会可以陪着你。”
“你现在不是陪着我呢吗?干嘛还会这么说?”我歪着头,认真又疑惑的望着他。
易恒笑了笑,将我往怀中紧了紧,柔声道:“不想那么多了,起码现在,我们还可以相守。”
我认同的点了点头,往他怀中蹭了蹭,望着天幕上的星星。
夏夜清凉,虫鸣窸窣,我的精神也格外放松,不知不觉,睡的安稳。
又是一觉睡醒之后,我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身,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
因为精神恢复了不少,还特意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步伐轻快的下了楼。
所有人都已经吃过早餐,桌上还留着易恒特意留给我的早餐。
云青瑶站在餐桌边,微笑着招呼:“易夫人,先吃饭吧!”
我淡淡笑着一点头,走到餐桌边坐下,安静的吃早餐。
云青瑶对于现代生活很是不习惯,那些家用电器什么的,她也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至于她吃的东西……是易恒安排东洛去医院血库采购的血袋,每天早晚各一袋。
她自己其实挺抗拒喝人血的,可是饿了的时候,也是实在没办法,不喝也得喝。
吃完早餐,我拿着餐巾擦了擦嘴,站起身就朝外面走去。
“易夫人。”云青瑶忽然叫住我。
我回头,疑惑的望着她问:“怎么了?”
云青瑶微垂着眼,一双杏眼在纤长羽睫的掩映下,多了几分迷离的美。
默了默,她慢吞吞的开口:“您和易先生……不是答应过长孙裕,一定会带我去找阿祈吗?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我深吸口气,想了想,皱眉道:“这个问题,你该去问易恒。因为,我也不太清楚,燕将军死后,有没有投胎转世。如果他投胎转世了的话,要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几率非常的小。”
云青瑶微咬着唇,眼底晕染着泪花,凄凄哀哀道:“难道,我再也见不到阿祈了吗?”
我抿了抿唇,悲悯的望着她的眼睛,轻叹口气:“我知道,你和燕祈错过了一生一世,我也很想帮你。但是,你也知道我现在的身体……”
说到这里,我顿住,抬眼看着她,笑了笑:“算了,不说这些。现在易恒不在家,等他回来了,我帮你问问他。可能,燕将军根本没有投胎转世。”
云青瑶眼底闪过一抹希冀的光,总算抿唇拘谨的笑了笑,福身道:“多谢易夫人。”
我赶忙上前扶着她,无奈笑着:“你以后别再这样行礼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这些古代的礼节都用不上了。”
云青瑶缓缓点头,,温婉一笑:“我会慢慢改过来的。”
我舒心一笑,松开她的手道:“那就先这样我出去走走,现在是白天,你要是想休息就去休息会。”
云青瑶再次点头,吁口气,转身回她的房间。
我也松了口气,转身出了客厅,朝着外面走去。
苗夏依然陪着铃儿在园子里玩,我走到苗夏身侧,颇为疑惑的问:“这不对劲啊!你最近怎么天天待在家里,不用上班了吗?”
苗夏认真的回答起来:“是这样的,上次我摔伤了头不是请了病假吗?回去之后,被我们总经理给骂的,那叫一个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