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恒蹙眉道:“你这几天,好好养伤。因为伤在骨头,我没办法给你治伤。所以你最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我会亲自查找佛舍利的下落,如果找到,会尽快还回去。”
“易恒,我真的没拿,你别找了。”我心急起来,万一他找到冥兮那里去,万一冥兮不小心说了实话,那我所有的努力不都白费了。
易恒沉眉,冷冷盯了我一眼:“既然你说了你没拿,还心虚什么?如果你没拿,我肯定找不到。”
我哑口无言,咬了咬唇,再不说话。
易恒看我又咬唇,低头蹭上我的唇,无奈笑笑:“别动不动就咬唇,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暴露自己的情绪。”
我一听,立刻松开唇,谁知他趁机将舌尖滑入我口中,浅尝辄止,又迅速移开,皱了皱眉头:“生病了,怎么嘴里都是苦味?”
我烦躁的推了他一把:“我都病成这样了,你怎么还是嘴上不饶人。”
“好了,我逗你的。”易恒好笑的揉了揉我的头发,继而语声又温柔下来:“我心疼都来不及,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不饶人了?”
我撇嘴,不满的睨了他一眼。
这时,鬼大嫂端着一碗粥进了房间,恭谨的将粥递到易恒面前:“先生,这是您给夫人准备的粥。”
易恒淡淡一点头,接过粥,舀着粥喂到我嘴边,轻声道:“乔乔,听话,多少吃一点。”
我艰难摇摇头:“我真吃不下去。”
“不吃会饿坏的。”易恒柔声哄着,仍是坚持的把粥停在我嘴边。
我无奈吐口气,只好张开嘴,缓慢的吃着。
只是一碗极简单的奶香粥,香味很淡,还带着一点极淡的咸味。我吃起来的时候,也没怎么反胃,不知不觉吃了一半多,剩下的,实在吃不下去。
易恒将粥碗放下,扶着我挪了挪位置,让我换做趴在枕头上睡觉的姿势,温声道:“你好好休息,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我点了点头,倦意袭上心头,闭上眼,不知不觉的再次睡着。
在床上又躺了两三天,我总算可以起床走动。
因为有易恒在,后背上的伤好的很快。
这几天,苗夏经常跑来看我,因为怕我妈担心,我受伤的事,我特意交待易恒,不能让我妈知道。
至于那个柳暮,虽然跟易恒说的隔天会来看我,可是这么多天过去,我始终没见他来过。
出了房间,我小心翼翼的扶着楼梯扶手朝楼下走去,铃儿小心的跟在我身侧,扶着我的手臂道:“妈咪,你慢点。”
“妈咪没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后背还是有些僵硬,生怕多动一下又要疼起来。
我刚走到楼梯正中的位置,苗夏刚好拉着行李进了客厅。
一看我小心翼翼的自己再走,苗夏赶忙放好行李箱,紧张兮兮的上楼梯扶着我,无奈道:“你说你这急什么呢!这才好一点又不安分了,易恒要是看到了,不知道又得多心疼。”
“哪有那么严重。我有那么娇气吗?”我嗔笑着看了苗夏,可还是老老实实的让她扶着。
苗夏鄙夷的翻了个白眼:“就光看这几天,易恒一天到晚悉心照料的样子,虽然他嘴上不说,可是谁都看得出来,他不知道有多担心你。”
“你们都太大惊小怪了,我已经没事了。”
“你倒是说的挺轻松,杨云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苗夏扶着我走到客厅,问了一句:“你是出去走走,还是在客厅坐会儿?”
“我想出去走走。”我吁口气说着,不用走楼梯了,其实我自己走也没问题的。
铃儿牵着我的一根手指,安静的跟在我身侧。
我忽的问起:“杨云跟你说什么了吗?”
“就是你刚回来那天晚上。”
苗夏皱了皱眉,忧虑的望着我的眼睛:“杨云说,那天晚上,你的三魂七魄差点就冲出体外。是易恒强行施法,把你的魂魄又给压了下去。然后又用什么火离珠和碧水珠,把魂魄重新和你的肉身凝聚。不然,你那天晚上可能真的就保不住性命了。”
“有那么严重?怎么易恒都没告诉我?”我疑惑的抿唇皱眉,有点不敢相信。
苗夏撇嘴道:“他还不是怕你多想吗?再说了,据杨云所说,易恒强行帮你融合肉身和魂魄,当时也损耗的不轻。”
“难怪那天晚上,我有一种自己快死的感觉,原来是真的。”我不安的咬了咬唇。
苗夏轻松一笑:“不过你现在已经好了,也就不想那么多了,以后啊!别再一个人跑到像西藏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嗯,我以后肯定不会干这种事了。”我浅笑着点了点头。
苗夏放了心,吁口气道:“你先在这坐会儿,我那边租住的房子合同到期了,今天必须要搬过来了。我先去把必要东西整理一下,晚上让杨云帮我把剩下的东西搬过来。”
“嗯,你先去忙吧!”我抿唇笑了笑。
苗夏亦是笑了笑,转身又朝客厅跑回。
苗夏刚刚进了客厅,园子外徐徐停下一辆白色跑车。
铃儿趴在桌子上,自己抠着开心果在吃,一眼注意到白色跑车停下,挠了挠腮,歪着头问:“妈咪,那是谁啊?”
我顺着铃儿的目光看过去,车门刚刚打开,车内走下来一名身穿灰蓝色贴身剪裁西装的男子。
男子手中捧着一束粉白色的康乃馨,站在门口按了门铃。
因为离得远,我看不太清那人的模样,只皱着眉,在脑海中苦苦思索这个人到底是谁。
铃儿从石椅上滑溜到地上,欢快的说着:“我去开门。”
说完,还没等我回答,就很是热情的朝着门口跑去,给外面的客人开门。
我仍是坐着,看着那人进门后,微笑着问铃儿:“小朋友,你妈妈呢?”
“妈咪在那里。”铃儿粉嫩嫩的小手指向坐在凉亭中的我。
男子看向我,面上浮现出温暖的笑意。
我脑中忽的一恍,总算想起来这人是谁。
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他眼下穿的这么正式,我还真有点认不出来。
柳暮吁口气,朝着我这边走过来,看到我平静的坐着,脸色也没有异常,他舒心一笑,温和道:“看样子,你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