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天的路程后,总算到了柳暮的家乡。
一路上听柳暮所说,原来柳暮是当地天师世家的一位庶出子孙,因为在同辈中,就他最愚钝,没少被人嘲笑奚落。
这一次,我不仅帮他认养灵兽,还教他修习玄灵术,与他来说,只有我算是与他真诚相待。还毫不避讳的教会了很多他以前无法融会贯通的修习窍门。
临行,柳暮依依不舍。
下了马车后,柳暮站在马车旁边,淡淡笑着:“最迟后天,你就可以回到皇都,银两我给你留了些,绝对够用。”
“行了行了,别婆婆妈妈了,你赶紧回家吧!”我不耐烦的探出头摆摆手。
柳暮仍是温和笑着:“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若是这辈子没机会,就下辈子。”
“我说你还真是啰嗦,下辈子还远着呢,你能不能别想那么多。”我翻了个白眼,马鞭一扬,迅速驾着马车离开。
柳暮急喊了一声:“楚小姐。”
我没再回头,却听到耳畔极遥远的,传来柳暮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身体上是冰火交织的疼痛,我紧皱着眉头睁开眼,冗长的梦境总算结束。
咬唇忍着疼,我试着动了动手指,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绑栽了十字架上,整个身体呈腾空的状态。
清晨日光折射在我的眼睑上,我身上冷热交替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贴身的衣服也都还湿漉漉的包着水,嘴唇干裂的几乎要皲裂脱皮。
我虚弱的低喃:“有没有人?放我下去。”
这时,我的唇边多出一把纯白的搪瓷勺子,一点点的舀着水,缓慢往我的唇边送。
我这会儿渴的厉害,想也没想就急促的喝起来。
给我喂水的人低提醒:“你慢点,别急。”
我点点头,仍是着急的想喝水。
可是那个人的动作不慌不忙,仍是一点点的舀着。
半晌,我才感觉嘴唇上不那么干涸了,微垂着眼,仔细看面前之人。那人穿着一身灰蓝色的休闲服,清俊的面容上,神色温和暖融。
我皱了皱眉头,发现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这个人,跟我做梦梦到的那个柳暮,长得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皱了皱眉,我疑惑的盯着他问:“你是什么人?是你把我绑起来的吗?”
“我只是来这里参拜的游客,因为我一个叔叔在这里出家,所以才会暂住在这里。不过你不用太担心,我会想办法说服他们,放你离开这里。”
那个人平和的说着,抬头望着我的眼睛,暖融融一笑:“我叫柳暮。”
“柳暮?”我愈发的想不通,难道我大脑短路了,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吗?
柳暮看我不说话,吁口气道:“你现在可能有点发烧,等会儿我带点退烧药过来,你先吃了,把烧退下去再说。”
“谢谢你。”我抿了抿唇,觉得还是客气点的好。
柳暮淡淡一笑,拿着喂水的碗离开,继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问:“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周乔。”我微低着头,答的心不在焉。
柳暮点了点头,这次是彻底走了。
我偏头望了望周围的环境,原来这里是塔林附近的位置,周围没有任何东西作为遮挡,我是彻彻底底的被暴晒在太阳底下的。
我浑身上下正冷热交加,难受的发慌,侧面的小门处,一群僧人带着一群虔诚的佛教信徒,鱼贯朝着我这边走来。
我皱了皱眉,虚弱的望着那些人走近,心中暗自琢磨,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为首一位看起来应该是寺庙的长老级别的人物走在最前面,神色平淡的盯着我,捻着佛珠,沉眉道:“施主,只要你说出拿走舍利的那位女施主现在哪里,我们就放你离开。”
“你觉得,可能吗?”
我嘲弄一笑,望着那个僧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们要是想对我下手,其实很容易。而且这里离市区也不算近,不会有人知道,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那个僧人打着佛号道:“阿弥陀佛,佛家人慈悲为怀,我们并没有要伤害施主的意思,只要施主肯说出佛舍利的下落,我们绝对不会为难施主。”
“佛舍利,就在我口袋里,你们拿走,放我离开。”我虚弱的几乎没力气睁眼,头重脚轻的感觉也越来越清晰。
那个僧人一听我这么说,抬手示意后面一名身穿藏族服饰的女信徒,近前搜我的口袋。
女信徒在我的口袋里搜到那两颗玉珠子,恭敬的递给僧人。
僧人皱眉,拿着玉珠仔细端详了一阵,抬眼再次看向我,眼神瞬间冷沉:“施主,你就拿两颗玉珠子来鱼目混珠吗?这根本就不是佛舍利。”
“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我拿到的就是这个东西,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反正到了这个地步,我要是想脱身,几乎是不可能的,干脆继续糊弄下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施主,既然你不肯交出佛舍利,就别怪贫僧不客气了。”
僧人懒得再跟我废话,抬手示意后面的两个小僧,吸口气道:“按照我寺佛门规定处置,施行杖刑。”
后方的信徒一听僧人这么说,都忿忿然的插嘴说起话来:“大师,她偷盗佛舍利,是对佛祖的大不敬,您不能手下留情。”
“佛家人不杀生,是生是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吧!”僧人又打了个佛号,两个小僧已经走到我身侧,将上面的绳索解开,拉着我朝后方的禅堂走去。
我头重脚轻的几乎要昏厥过去,根本没有力气挣扎,一路上,几乎都是准备那些僧人拖着走的。
到了禅堂,那两个小僧扶着我跪在禅堂的正中的地上,从侧面的位置拿了两根僧棍。
之前那名问话的僧人则盘膝坐在侧面的蒲团上,开始念经祷告。
两名小僧深吸口气,高举着僧棍重重落下。
我本就虚弱的厉害,一棍下去,全身上下的骨头疼得几乎要散架。我猛地一趔趄,趴倒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那两名小僧看我这个样子,多少有点不忍心,皱了皱眉,看了眼僧人。
僧人仍是闭着眼念经,压根看都不看一眼。
外面的信徒忍不住了,嚷嚷着道:“快打,一定要让她说出佛舍利的下落。”
“对,怎么能对佛祖如此不敬,对圆寂的大师们如此不敬。”
“这样的人,就应该遭受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