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我疼的条件反射的缩回手。
铃儿看我疼得厉害,再次慌张的哭了起来。
我无奈叹口气,牵住铃儿的手走到鬼大嫂那边,吁口气道:“先照顾好铃儿,我去楼上把伤口处理一下。”
鬼大嫂这会儿也缓过劲来,点了点头,担忧道:“夫人,我来帮您吧!”
“没事,都是小伤,我自己擦点药,贴几个创可贴就好了。”我淡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朝楼上走去。
鬼大嫂忧虑的望着我上楼,才抱着铃儿走到沙发处坐下,安抚铃儿的情绪。
从药箱中找到双氧水和碘伏,以及创可贴,我吁口气,把身上染了血迹的衣服脱下,用棉签沾了双氧水消毒,然后才擦上碘伏消炎止血。
本来是想着贴创可贴的,可是伤口实在太多,要贴创可贴,等会儿贴完,肯定满身都是创可贴了。易恒回来看到,指不定又得多紧张。
无奈叹口气,背后的伤我是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接了热水用毛巾擦拭了一下,勉勉强强擦了点药,找了衣服换上。
换好衣服重新下楼,铃儿站在楼梯口,眨巴着满是水光的大眼睛,心疼的问:“妈咪,还疼吗?”
“没事的,不疼,铃儿不担心了。”我低头,微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牵住她的手朝外走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我才发现有个纸人卡在了门缝的位置,摇摇晃晃的挣扎着。
我皱了皱眉,伸手把那个纸人拿下来,看了两眼,捏在手心揉成一团,那个纸人瞬间没了动静。
走到大树下,梁博站在骨灰坛上,远远的望着我,紧张的问:“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纸人,很不简单。”我抿唇吸口气,紧盯着梁博,质问道:“你跟我说实话,那个纸人是哪来的?”
“我真的不知道啊!”梁博把两手一摊,一脸无辜的皱着眉。
“你还说不知道!这个纸人就粘在你的骨灰坛下面,今天要不是铃儿把骨灰坛给打翻了,我恐怕还不知道!”我顿了顿,烦躁不堪:“如果你不说实话,我不会再帮你,干脆把你的骨灰坛给打翻算了。”
“别别别,易夫人,你不能这样,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的事,我也跟你们说了,就是被人抢劫给害死的。”
“这不可能啊!”我捏了捏下颌,想不通。
顿了一阵,我又问:“那你总该知道,在我们找到你之前,都有什么人接触过你的骨灰坛吧!”
“这还真有。”梁博认真的点头,想了想道:“在遇到你们之前的黄昏时分,有一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去过坟场。他把很多个骨灰坛都看了一遍,也不知道在找什么。他也看了我的骨灰坛,不过有没有动什么手脚,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吗?”我忽然觉得这件事很可疑,谁会闲着没事干,跑到坟场去翻看骨灰坛来着。
梁博回忆着道:“记不太清,不过让我再遇到那个人的时候,我肯定还能认出来。那个人长得还挺帅气,就是看起来杀气好像比较重。”
“难道,会是郁君肃?”我不确定的猜测起来。
梁博挠挠头道:“他叫什么名字我是肯定不知道的,这你问我也是白问。”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吁口气道:“这样吧!等到今晚我老公回来了,有问题的话再来问你。你先回坛子里好好待着吧!”
“好吧!我回去待着。”梁博认真一点头,化作一缕白烟,回到骨灰坛中。
我紧捏着手心的小纸人,走到园子中的凉亭下坐下,等易恒回来。
中午吃过饭,我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午觉,陪铃儿在床上躺着,支着额望着对面的婴儿床发怔。
我正出神的想着那些纸人到底是怎么来的,手机铃声叮铃铃响了起来。
铃儿翻了个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睡眼,咕咕哝哝的问:“妈咪,是爹地的电话吗?”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不是,是妈咪的一个朋友。”
铃儿眨巴眨巴眼,又问:“我见过吗?”
“没有。”我又摇了摇头,按了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林嘉佳沉郁的说话声:“周乔,你在家吗?”
“嗯,我在家。”我点了点头,应着。
“你应该知道我打电话的意思,都过了这么久了,你答应我的,一定想办法让我见见邱颐,可是为什么一直都没动静?”
“嘉佳姐,不是我不想让你见他,而是这段时间,邱颐哥一直都没有出现过,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易恒一直有安排人在寻找他的下落,的确也找到过他几次,见过他几次。可你也知道,他已经完全失去意识,只要我们一有动作,他就会逃跑。”
“那照你这么说,真的就没有办法让我见他了吗?”林嘉佳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哀伤,一副欲哭无泪的状态。
“嘉佳姐,你别太着急,我尽量想办法。这两天,我总觉得我好像看到过他好几次,可是古怪的是,其他人都看不到。不过你放心,只要有可能,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们见面,说不定,还有机会让他去见邱叔叔他们。”我忧虑的劝慰着。
“都过了这么久了,如果你真的有办法,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林嘉佳苦涩一笑,又道:“这样,如果你找到他,还是想办法把他控制住吧!就算他没有意识,我也得见他。”
“好,如果下一次再见到他,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他困住,想办法让你见到他。”顿了顿,我又叹起气来:“怕就怕,他一直不出现。”
林嘉佳缄默下来,过了一阵,才道:“我相信他一定会出现的,我先挂了。”
“嗯,再见。”
“再见。”林嘉佳说完,叹口气,挂断了电话。
铃儿看我挂断了电话,坐起身,仰着脸看着我,一脸的天真无邪。
我微微一笑,捏了捏她柔嫩的小脸,问道:“睡好了没有?睡好了,我们下去走走。”
“睡好了,我想爹地了。”铃儿撅着嘴,认真的说着。
“我这才不在铃儿身边一天不到,铃儿就这么想我?”易恒的声音忽的在门外响起,接着,他挺秀的身姿自门外慢悠悠走进来,眼角眉梢挂着温和疏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