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上金红色的光倏然飞起,我完全无意识的随着大脑的支配,将剑举起来,对准了邱颐所站的位置。
邱颐肯定觉得我不会对他下手,但是他却不知道这时候的我是完全无意识的,仍是朝着我抓过来。
我眼神一沉,粼光飞旋,一剑刺在邱颐腹部。
邱颐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望着我,伸手指着我喃喃:“乔乔,乔乔,你怎么……忍心对我下手?”
我低头,只是冷冷的看着他腹部淌出的鲜血,好像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外面的打斗还在持续,我抽出剑,眼看着邱颐昏倒后,步伐从容的走到外面,望着那些四肢残缺不全的鬼物,眼神幽冷。
手中剑忽的旋动飞舞,将那些鬼物的头颅全部都砍了下来。
满地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和血水,我抬眼看向黑沉天幕下忽然显现的一抹光亮,鬼邪王郁君肃瞳孔紧缩,眯眼盯着我。
他的身后,九公主宇宁心一身橘色宫装,同样冷冷盯着我。
轻哼一声,郁君肃问身后的宇宁心:“你说,她是楚琼儿,还是周乔?”
“如果她是楚琼儿,就更该死。”宇宁心眼神中阴毒之色毕现,张开口,细长的尖牙露在外面,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冥兮趁着郁君肃和宇宁心说话的空档,一剑射出,箭矢迅速朝着郁君肃飞去。
郁君肃却只是重重一挥袖袍,箭矢就偏移了方向,射落在侧面的藤蔓架子上。
我紧盯着宇宁心,蹙眉道:“九公主,鬼邪王是要杀易恒,你不是爱他吗?为什么还要帮鬼邪王?”
“得不到的东西,我就毁了他,你说呢?”宇宁心冷冷一笑,伸着尖锐的指甲朝我抓过来。
另外一侧,郁君肃和冥兮以及杨云,也打了起来,整个场面乱成一片。
我手中执剑,侧身翻旋躲避的同时,一剑滑在宇宁心手背上。
她的手背当即冒起了黑气,形成一道深切的伤口。
宇宁心手掌发抖,恼怒道:“你不是周乔,你是楚琼儿!”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是谁。”我冷笑一声,再次出手跟宇宁心打起来。
这一次,宇宁心不敢再大意,只不过,我当时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竟然跟宇宁心对阵也能应对自如。
而且宇宁心明显吃了不少亏,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另外一侧,杨云和冥兮与郁君肃打的激烈,就算是杨云和冥兮两人联手,也就勉强跟郁君肃斗个难分上下。
我微闭双眼,将手中剑迅速掷出,剑刃闪过粼粼光泽,不停的围绕着宇宁心倾扫。
宇宁心越来越不耐烦,衣袖愤然一挥,一道暗色光芒从剑刃上扫过,剑刃瞬间偏离了方向。
我保持着平静,再次使力让剑尖挑了方向,继续跟宇宁心对阵。
许久之后,两方的对阵依然难以分出胜负,我的体力却渐渐不支。
宇宁心受了伤,有了脱身的心思。
我只觉头重脚轻,几乎没力气再支撑下去。
本以为这一次,我们肯定没了胜算,毕竟郁君肃挑的是易恒最虚弱的时候来下手,本来把握就比较大。
要说这其中,出了什么让他难以预料的变数的话,那就是我。
我的额头不停的渗出冷汗,好像所有的力气都在一点点的抽离,可是又不敢在宇宁心面前表现出来,依然拼力的应对。
“郁君肃,你的如意算盘,是不是打错了。”突兀的,易恒从容泰然的说话声传入耳中。
我心头一阵惊喜,连忙扭头看向易恒,宇宁心也趁此机会往后退了一大截。
她苦涩一笑,唤了一声:“易恒。”
她的眼神带着深浓的眷恋,还带着难以言喻的沉痛。
或许太爱一个人的时候,真的会丧失理智吧!
易恒目光淡淡从她脸上扫过,蹙眉道:“九公主,今日你帮郁君肃,日后我们再见面,绝不会手下留情。”
“易恒,你好狠的心。我那么爱你,你居然要杀我。”宇宁心双眼泛出血红色的光,手心中弄黑烈焰暗暗腾起,暗暗对准了我的后背。
我深吸口气,担忧的问:“易恒,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只是睡了一觉,都好了。”
易恒温润一笑,继而转头看向已经收手立在半空的郁君肃,唇角邪肆勾起:“看到我现在好好的站在这里,你很意外吧!可惜,那个血魂玦,对我并没有造成太大影响。”
郁君肃的眼神中暗含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畏惧,还有一抹阴冷的笑意。
他转头看向我,冷笑出声:“因为她已经恢复了记忆,恢复了所有的灵力吗?”
易恒只是淡笑缄默,算是默认。
我吁口气,迈开步子朝易恒走去。
身后的宇宁心,也暗暗准备出手。
我只觉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模糊,意识也有些混乱。
眼看着宇宁心出手,将一团黑气朝着我的后背横扫,易恒袖袍一挥,红光倏然与黑气碰撞,黑气瞬间四散。
红芒继续冲击,宇宁心眼看不妙,赶忙侧身躲避。
与此同时,我眼前一黑,不受控制的往地上倒去。
易恒连忙旋身将我接在怀中,皱眉低声问:“乔乔,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好累。”我虚弱的答了一句,所有的意识在这一刻瞬间消散,这一段记忆,对我来说如同一场梦一样,很不真实。
昏沉中,我好像听到郁君肃放话离开,还有其他人说话的声音,空气中的沉闷压抑渐渐消散,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等到我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正午。
我皱眉睁开眼,侧了侧身,看到易恒正支着腮侧卧着,眼神温柔的如同化不开的水。
注意到我醒来,他伸手抚了抚我的侧脸,温声道:“醒了。”
“嗯。”我点了点头,磨蹭着蹭在他胸口,仰着脸问:“我睡了多久?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你从昨晚睡到现在,现在十二点多。可能是因为你昨天帮我喂了血,身体太虚弱吧!”
易恒抚了抚我饿头发,吁口气:“因为你昨天给我喂血,铃儿出来抱怨了好几次。你知不知道,万一一个不小心,你就会流产,铃儿就又投胎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