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之后,我拿好包包锁了门,迅速离开宿舍楼,赶到校外打了出租车,跟司机报了地址,前往永达广告公司。
车子行驶了二十多分钟后,停在永达广告公司外侧。
我付了车费下车之后,停在门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
这时,里面一名工作人员刚好经过门口,看我站在门口不动,疑惑问道:“小姐,你找谁?”
我勉强一笑,谦和的低着头道:“我找你们老板,田永达。”
“可是我们老板出去了,要不你先等一会儿?”跟我说话的那名工作人员是个年纪约二十七八的青年男子,态度很是和善。
我眼珠转了转,微笑点头:“既然你们老板不在的话,我就等会儿。”
青年听我这么一说,连忙道:“那你进来坐吧!现在会议室等着,等会儿老板回来我再叫你。”
我微垂着眼,心中做着打算,问道:“我可以在他的办公室等吗?”
“这……好像不太好吧!”青年有些为难。
我笑笑,忙道:“其实,我们公司跟你们老板是有合作关系的,所以没有那么见外。你让我在会议室等着,我肯定觉得不自在。”
青年略一沉思,点了点头:“那好吧!不过,你千万不要动里面任何东西。”
“放心吧!我明白的。”我嫣然一笑,这才抬脚朝里面走去。
青年在前面带路,引着我到了里面的办公室坐下,干脆将门开着,交待道:“我先去忙了,你先在这儿等会儿。”
“谢谢,你先去忙吧!”我道了声谢,在侧面的沙发安安静静坐下。
青年也就放了心,转身离开。
青年一离开,我在偌大的办公室里逡巡了一圈,站起身,朝着办公桌的位置走去。
为了防备外面有人进来,我探着头借着百叶窗缝隙朝外面看了看,确定没人会进来后,目光在办公桌上逡巡。
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按理说,年轻的父母都应该很疼爱自己的孩子,即使哪一天孩子不在了,也会每天对着照片不停翻看。
可是田永达的办公桌上,明显没有睿睿的照片,只有一张两人合影,照片上的女人,应该就是睿睿的妈妈:刘芳。
照片中的刘芳,是个很漂亮的女人,看起来温柔贤淑,睿睿的眉眼就有几分像她的妈妈。
但仔细看去,睿睿明显和田永达长得一点都不像,田永达的样貌很普通,而且眉头挨的很近,一看就是那种杀气比较重的人。
我皱了皱眉,翻开侧面的文件夹查看,试图从里面找出来一些有关的线索,可是很遗憾,文件夹里什么都没有。只好又开始翻找抽屉,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难道事实真的就是睿睿出事的时候,田永达夫妇没有发现吗?
我皱眉想着,最终将目光落在最下方带锁孔的抽屉上,试着摇了摇,果然是锁死的,小心取了银铃出来,求助铃儿:“铃儿,帮我把锁打开。”
铃儿懒懒从铃铛里钻出来,一头钻进锁孔之后,又很快出来,重又钻回了铃铛里。
这丫头,最近真是越来越惫懒了。
我无奈摇了摇头,将抽屉抽开,里面放的应该是一些比较重要的文件,都用文件袋装的好好的。
我一一打开,没有任何和睿睿有关的东西,直到最后一份文件打开。
我望着文件,当场傻了眼。
那是一份人身意外保险理赔合同,很明显,保险是田永达为睿睿购买的,好几份合同叠加在一起,理赔金额达到两百万左右,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连忙继续往下翻看。
又有一份文件,大概是当初田永达签署的一份合约,那是一份作废的文件,文件里面所提出的违约责任有赔偿的部分,金额大概在一百万左右的样子。
合同拟定的到期日期,和睿睿出事故的日期,前后相差不到两天。
我脑中轰得一炸,意识到一个相当可怕的真相:难道,田永达是故意害死睿睿,从而得到保险公司的赔偿吗?亲生父亲,真的狠得下那个心?
我正乱糟糟的想着,外面响起青年的说话声:“老板,您回来了,办公室里有人在等您。”
我慌忙手忙脚乱的将所有东西整理好,重新塞回抽屉里,对铃儿道:“铃儿,赶紧把抽屉锁起来。”
铃儿又是懒懒飞出来,钻到锁孔里,很快把抽屉锁了起来。
我站起身,理了理衣服,若无其事的走到沙发处坐下来。
田永达推门进来,看到我坐在沙发上,纳闷问道:“你是……”
“哦,我是替我们总裁来看业务的。我听说田总的公司刚起步,所以就想来看看,如果贵公司实力可以的话,我们公司也许会愿意和您的公司合作。”我微笑着,诚恳说道。
田永达皱了皱眉头,看了眼自己的办公桌,没发现什么异常,才问:“请问贵公司是?”
“我是天恒集团的人。”我微笑着保持镇定,其实心里已经发虚的不行,万一田永达发现什么异常,可就不好办了。
田永达一听是天恒,脸上立刻有了掩不住的笑意,赶忙伸了手跟我握手:“原来是天恒集团的,失敬失敬,请问,您贵姓?”
“免贵姓周,我叫周乔。”
我微笑着和他握手,随口问起来:“我听说,贵公司前段时间遇到资金周转问题,是怎么回事?”
“周小姐听谁说的?”田永达的眼神微微一暗,似乎不愿提起那些事。
我装作漫不经心道:“就是道听途说,您别放在心上。”
田永达似乎有些不高兴,点了点头道:“既然你是来看业务的,就随便看看吧!天恒也是本市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我这小公司要是能跟天恒合作,当然是我的荣幸。”
我微笑点头,跟着田永达出了办公室,在不算大的公司里转悠着,心不在焉的看着。
走了一阵之后,我回头看向田永达,客气道:“田总,您不用陪着了,我想自己看看。”
“这……不好吧!”田永达皱眉,似乎在犹豫,是担心自己会待客不周吧!
“田总,您要是对自己公司的业务有信心,还怕我自己一个人看吗?”我故意这样说,只是为了让田永达赶紧离开,我好找机会跟公司的员工打听打听和睿睿有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