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颐的眼神只清明了一瞬,下一刻,黑气再次覆盖他的眼睛。
他阴冷一笑,望着我道:“跟我走,不然,他就会死。”
“邱颐哥。”我紧捏着掌心往后退,眼下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邱颐又恢复意识,使劲儿摇着头,倒抽一口凉气,低声道:“乔乔,我送你去上班。”
我撒开腿正准备逃跑,邱颐的身形迅速移动,猛一用力,又抓紧了我的手腕,拉着我就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我惊惧的挣扎起来:“你松手啊!”
铃儿着急道:“不行了,他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了。这个恶鬼比那个蜈蚣精还要厉害的多,你先跟他上车,我这里尽快帮你想办法。”
我紧绷着唇,被邱颐连拖带拉的推到车上,再也没了退路。
邱颐上车之后,踩了油门就往学校外开,可是他车子所开的方向,根本不是去天恒集团的方向,而是朝着郊外开。
我着急起来,连忙问铃儿:“现在怎么办?”
“乔乔,你在跟谁说话?”邱颐转过头看我,可是唇角的笑意,却森冷的骇人。
铃儿也顾不得许多,声音沉下去,凝重道:“没办法了,现在只能用最笨的方法试试了。你喊救命吧!只要让车停下来,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我一听,眼下恐怕也只有这个办法可行了,连忙伸手按车窗,可是车窗刚打开,邱颐又迅速给锁上,阴恻恻笑道:“乔乔,开车窗不安全。”
怎么办怎么办?我急出一头冷汗。
铃儿倏然从包里飞出来,银质的铃铛用力撞击在窗玻璃上,因为结界作为庇护,被砸烂的窗玻璃才不至于飞到我脸上。
铃儿飞回我掌心,肃然道:“姐姐,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嗯。”
我郑重点头,对着车窗外大喊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邱颐厉声呵斥:“你找死!”
可是他开着车,根本腾不出手来阻止我,何况铃儿还拼力在我面前保护着,他更是没办法对我下手。
因为我一路喊叫,引起了很多车辆和路人的注意。
邱颐知道这次要想对我怎么样是不可能的了,更何况,前方红绿灯路口,刚好有执勤的交警,大概已经听到消息,正在做交通封锁。
邱颐恼恨的直咬牙,不得已放慢了车速,眼睛里的戾气和黑气渐渐消退。
他一皱眉,许是因为头痛,用力踩了个急刹车,“嘭”的一声闷响,额头撞击在方向盘上。
交通警察拿着对讲机走近,我死命的摇晃着车门,由于上了锁,怎么也打不开。
交通警察趴在窗口处,冷着脸询问:“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喊救命?”
我望了眼邱颐,他神情痛苦的直起身,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我心底有些不忍,抿唇摇头道:“没事,我刚才不小心掉了东西,口误,所以才喊救命的。”
“那他又是怎么回事?头怎么撞成那样?”交通警察皱眉,指了指邱颐。
邱颐抬手抹了一下额头,龇牙咧嘴的吸了一口气,虽然没有流血,不过看那红肿的程度,应该疼的不轻。
邱颐看了眼时间,这才望向我,疑惑道:“乔乔,你怎么还在车上?不是要上班的吗?”
“邱颐哥,你先把车门打开,让我下去吧!”我指了指车钥匙,后怕的不行。
邱颐连忙按了车门开关,我吁口气,下了车,然后回转头望着车内的邱颐,歉疚的指了指他的额头:“你头上的伤,等会儿去医院处理一下吧!”
“我没事,你快去上班吧!都迟到了。”邱颐温和说着,恢复了一贯温文儒雅的样子。
我低着头默默一点头,越过看热闹的人群往外走了几步,掏出手机,拨通了林嘉佳的电话。
电话响了老半天,那一头,林嘉佳总算接了电话,心不甘情不愿的问:“喂,有什么事吗?”
“嘉佳姐,邱颐哥这边出了点事。刚才车子出事故,他撞到了头,我要赶着去上班,要不,你过来一趟吧!另外,这件事先不要让叔叔阿姨知道,因为这事儿,其实有点古怪。”我小声说完,回头望了眼人群里侧。
邱颐刚刚下了车,皱眉揉着额头,交警正在一旁盘问。
那一头,林嘉佳一听是邱颐出事,立刻慌张起来,心急的问:“你说什么?邱颐出事了,怎么出事的?”
“嘉佳姐,你先别急,邱颐哥其实没什么事,就是现在被交警盘问。”
我安慰着说了一句,继而把地址告诉她,郑重道:“你快过来吧!虽然我知道你现在很讨厌我,但是关于邱颐哥的事,我希望你暂时先不要置气。”
“你放心,我懒得跟你置气,你去忙你的吧!我马上就到。”林嘉佳仓促说完,迅速挂了电话。
我将手机收起来,深呼吸一口气,咬了咬唇,最终还是决定先离开。
我和邱颐待在一起,最终先出事的,不会是他,而是我。
我只能先跟他保持距离,等想到办法了,再帮他把身体里的恶灵附身符取出来。
招手拦了出租车,我仔细回想易恒帮我取恶灵附身符那个晚上。我记得,他给了我一粒红色的药丸,说是火毒草所制。懊恼昨晚真应该问问易恒,还有没有火毒草所制的药丸才对。
赶到公司,已经是九点多钟,我心知自己已经迟到,忐忑不安的等着燕玉或者易恒狠狠的数落的我一顿,于是,开门的时候就特别忐忑小心。
门刚被我推开了一半,易宸的声音毫无预兆的落在我耳畔:“都迟到了,还不赶紧进来,你是觉得,我这个顶头上司太好说话,不会扣你工资吗?”
我手指一僵,心虚的低着头进了办公室,走到易宸面前,把头埋的跟个鸵鸟似的:“易总,对不起,今天早上出了点状况,所以,我才迟到的,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迟到的。”
“那照你这么说,你还想故意迟到?”易宸好整以暇的靠着椅背,似乎在憋着笑。
我声若蚊蚋:“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易恒淡然垂眸,漫不经心的问:“那你能跟我说说,出了什么状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