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边走着,前方的司机阿轩边汇报道:“易总,刚才我打电话问了一下关于张总的事,说是张总知道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山上的园林,估计这会儿张总应该已经知道了。”
我皱眉看着易宸,问道:“你这么安排,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欠了别人的,总是要还的。”
易宸平淡说着,又对阿轩交待:“打电话,立刻报警,跟警局的交待一下。最好是便衣出警,就说这里发生了命案。”
“命案!”
我猛地一惊:“谁要杀人?”
“我不知道,只是猜的。”易宸不咸不淡的说着,目光一转,看向车窗外。
我心中忐忑不安,刚才易宸说的那些话,实在令人匪夷所思。看来,真的是要出事。
易宸将我送回我家小区楼下后,便直接离开,我舒口气,转身走近大楼内,进了电梯按了十一楼,电梯平稳缓慢的上升。
到了家门口,我刚一进门,便闻到一阵饭菜香,轻易勾动了我的食欲。
在外面折腾了老半天,我也确实饿了,换了鞋子欢快的跑到餐桌旁道:“妈,我回来了。”
老妈从厨房里探出头问道:“你去哪了,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我出去见一个朋友。”
我在餐桌旁坐下,眨了眨眼,问道:“奶奶呢?怎么不来吃饭?”
我这儿话音一落,奶奶已经从房间里走出来,走到餐桌旁坐下,笑眯眯道:“回来了就快吃饭吧!”
我望了望老爸的位置,又问:“我爸呢?今晚不回来吗?”
“他啊,打电话回来,说是所里上次考古发掘的那具古尸今天莫名其妙的丢失了。这不,今天所有人都在加班,可是这事,就算是报案也没法受理,你说能怎么办。”
老妈端着最后一个菜放下,关切道:“快吃饭吧!”
“古尸丢失?”
我心中忽的漫过一阵不安,忙问:“我爸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有,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啊!”老妈对于老爸加班的事也不大上心,坐下后自顾自的吃饭。
我心底还是觉得不安稳,预感到某种潜在的危险,正在一步步朝我身边靠拢。
心不在焉的扒拉着饭菜,我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忽然想起楚琳琳的话来,心底一沉,忙问:“妈,丢失的那具古尸,是不是邱颐哥协助我爸和其它工作人员解剖的那具古尸?”
“你怎么知道的?”老妈皱眉,疑惑的看着我。
一种强烈的不安瞬间充斥脑海,我放下筷子,腾的站起身,走到沙发处抓起包包仓促道:“妈,我吃饱了,有点事要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你这孩子,这么晚了要跑去哪里啊!”老妈在后面着急的喊着,我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急匆匆的冲到电梯处往下面赶。
出了小区拦了的士,我气喘吁吁的对司机道:“考古研究所,快点!”
司机还真是一点不含糊,听我说完,还真就一踩油门,以最高限速朝着考古研究所开去。
终于赶到研究所,我付了车费迅速下车,慌慌张张朝着研究所的方向跑去。
停在研究所大厅,我屏住呼吸,已经觉得很不对劲。
工作人员都在加班的话,按理说大厅应该是灯火通明才对,可是现在的研究所,灯光晦暗,门口连个保安都没有。
我忐忑不安的往前走了几步,这才发现,保安一动不动的趴在台子上,寂静无声的大厅中,只有保安手中的对讲机发出的杂乱声响,显得诡异而冷清。
我放轻了步子,朝着里面走去,打开手机拨通了老爸的手机号。
电话内传出甜美机械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我再打,还是同样的回应。
我烦躁的把手机收起来,停在空旷的走廊中。
周围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度,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耳畔突兀传来凄厉的喊叫声:“啊!有鬼啊!”
“嘭!”重物落地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膜。
我惊悸的回头看去,走廊尽头的房间中,散发着幽幽绿光,我也顾不得多想,慌忙朝着绿光的地方走去。
眼看着就要靠近门口,一张惨绿的脸倏然贴在我的脸上,咧开淌血的嘴冲着我的脸阴恻恻发笑。
我猛地往后一退,差一点就摔倒在地,赶忙稳住心神紧盯着那张惨绿的脸。
那是一张女人的脸,披散的乌色长发,身穿着素色汉服,一双黝黑的瞳仁不甘的瞪着我。
我深吸口气,紧握着掌心喝问:“你是哪里来的小鬼,为什么要赖在这里?”
“我是给人陪葬的,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女鬼痛苦的捂着头,本来就凌乱的头发更加凌乱。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平静,回想着所看的道书里面的内容,记住唯一学会的那句口诀:“万法归一,阴阳分道,魂魄速归!”
“嗷!”女鬼捂着头凄厉惨叫,估计是头疼的厉害,可是却没有因此消失。
我紧张起来,继续按照口诀念起来。
重复念了好几次之后,女鬼估是疼得难以忍受,眼白翻出,狠狠瞪着我嘶喊:“我要杀了你!”
我猛地一惊,连连后退了几步,又怕女鬼真的会毫不留情的下手,赶忙用力咬破自己的指尖,用力一甩指尖,将血液溶在女鬼身上。
女鬼身上登时被灼伤出一片血红,更加恼恨的朝我扑来。
我也不甘心就此放弃,干脆再次念动口诀,闭眼间,看到自己指尖一团淡红色的光晕流转而出,倏然飘向女鬼的天灵盖。
红光一冲,女鬼口中发出更为可怕的惨呼声,空灵的回荡在空档的楼道中,散作一阵灰烟,灰飞烟灭。
看来,这女鬼怨气太重,又碍于某种力量的压制,虽然是只年代久远的老鬼,可是却没有什么能耐。
灰烟散尽,我走进房内细看,我爸的一名同事摔的头破血流,躺在地板上,额头上伤口汨汨流淌着血液,濡湿了浓密的头发。
我走近伸手探了探鼻息,稍稍松了口气。
呼吸平稳,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想了一瞬,我赶忙掏出手机,忍着心底的惶恐,试着拨打急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