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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文学 > 穿越重生 > 抱紧少帅粗大腿 [穿书] > 抱紧少帅粗大腿 [穿书] 第18节
  公西渊再次见到她,内心颇为复杂,自动自发为她做人姨太太找了理由:“……顾小姐进少帅府,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吧?”
  顾茗嘲讽一笑:“家母早逝,家父是个官迷,送礼肉疼,只能把亲闺女送出去给少帅暖床了。”
  她讲的轻描淡写,唯其如此,才更让人心疼。
  公西渊本来就敬佩她的才气,见过真人回去之后,他再次把那两篇檄文反反复复看了好多遍,越看心里越惋惜。
  “以顾小姐的才气,留在少帅府可惜了。”
  他在慈善晚宴是见到冯瞿跟尹真珠相依而行,心里就更为瞧不起冯瞿了。
  “多谢公西先生,在我心里没什么能够比得上自由了。先生洞察入微,必然已猜到了我的不得已,所以容城公子之事,还望先生为我保密!”顾茗双手合十,做出个央告的模样,十分可爱。
  她年纪小小,长的楚楚动人,文笔更是了得,公西渊本就起了惜才之意,见到她这番模样,顿时呆了一呆,心跳瞬间加速:“当,当然。”
  他说。
  “既然你不想让人知道,我也必然能够保守秘密,你大可相信我。至于你的教授,相信他也不想令你为难,我回头会跟他讲明白的。”
  顾茗糊弄人都成了习惯,可是面对公西渊的真诚,竟然不由自主就真诚了起来:“多谢先生!我也是迫不得已,那些文章与少帅府思想格格不入,若是真让少帅察知,只恐再生事端。”
  公西渊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怜惜一个女孩子,就连声音也可以变的很温柔:“我明白。往后你若是还想写文章,我的报纸永远为你留有一块版面。”
  顾茗颇受感动,霎时竟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意,如果不是碍于礼节,恨不得握着公西渊的手摇几下。
  她按捺下激动的情绪,谈起了正事:“我快要毕业了,除了容城公子的笔名之外,很想去先生的报馆工作,打杂或者做些文字校对都行,与先生这样的人工作,比闷在少帅府做金丝雀要舒心许多。”
  “求之不得!”公西渊满心欢喜。
  冯瞿坐车过来的时候,正赶上两人谈妥了条件,举杯以咖啡代酒庆贺。
  他远远看到顾茗笑靥如花,面上挂起了霜花,问唐平:“你说,顾茗跟公西渊算不算是至交好友?”
  现在“至交好友”都快成了偷情的遮羞布了。
  借唐平个胆子,他都不敢回答,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姨太太可能很想有份工作吧?”
  ——这么高兴的原因肯定是找到了一份工作,而非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少帅您明鉴啊!
  冯瞿如何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不过装听不懂,推开车门迈开大长腿阔步往咖啡厅走去:“倒要向公西先生请教请教。”
  第26章
  冯瞿的“请教”颇为强硬,上一次用枪口抵着公西渊的额头,这一次也不遑多让,落座之后,开口便指责:“公西先生名满容城,怎么还会诱拐别人家的姨太太?”
  公西渊微微色变。
  这是个秩序混乱的时代,旧式的礼义廉耻全被打碎,新的道德体系尚未建立,一切都循着本能疯长。而没有底线的人性堕落起来,简直不能想象最终能坏到哪一步。
  爱惜名声的尚能做做表面功夫,打着“真爱”大旗践踏旧的社会准则的却也大有人在。
  文人风流滥情者不在少数,有爱上了旁人的妻子,与之公然同行,竟至成婚的;也有家中原配独守空房,却在外面另娶二房的;还有同时游走在好几名年轻女子身边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少帅慎言!”
  他一向不齿于此,“诱拐别人家的姨太太”这个罪名与他为人不符。
  顾茗讶异:“少帅不是同意我在公西先生的报馆工作吗?”她失望的说:“我还当少帅一言九鼎呢。”
  冯瞿语塞。
  ——这丫头是胳膊肘朝外拐吗?
  “我几时答应了?”
  顾茗眼里的失望都要满溢了出来:“除了去公西先生的报馆工作,我何曾求过少帅一件别的事情?”
  冯瞿:“……”
  公西渊为人洁身自好,唐平的调查确认无误,其实连“诱拐姨太太”这罪名也有些牵强了。
  顾茗起身向公西渊道歉:“很抱歉让先生无端遭受指责,都是我之过失,还请先生别放在心上。我先回去了,改日再向先生赔礼道歉。”
  她冷着一张小脸往外走,唐平站在冯瞿身边,恨不得向姨太太伸大拇指。
  敢于当面给少帅没脸,顾姨太当属头一份。
  冯瞿着急忙慌赶过来,刚落了座,屁股都没坐热,就被姨太太甩了脸子,心里的火“ 噌噌噌”往上涨:“站住!”
  顾茗停下了脚步,背对着他。
  公西渊想起容城公子的文笔,能写出如此犀利的文章,想来内心也是刚烈果决之辈,却囿于身份,不由就有些心软,难得打圆场:“少帅息怒。”
  冯瞿起身,几步踱到她面前:“反了你了?”低头看到她眼里已满含了泪水,一颗颗往下掉,顿时慌了:“我说什么了我?”也顾不得公西渊,拉着她赶紧往外走。
  等到了车上,汽车平稳驰出去,他才问:“你哭什么?我也没做什么呀。”
  冯瞿自从养了她,总觉得如一只奶猫般温驯乖巧,起先还带着些生疏与隔膜,试探性的讨好他,渐渐熟悉亲近起来,也敢亮出肉肉的小爪子挠他一下,不疼,有点痒痒。
  顾茗哭的气噎难言:“你污蔑我就算了,还污蔑自己!”
  “我……污蔑自己?”冯瞿被她说的莫名其妙:“我怎么污蔑自己了?”
  “潘金莲向外发展难道不是武大郎的原因?”
  冯瞿:“……”
  开车的唐平手底下打滑,差点拐进路边的小道。
  ——顾姨太可真敢说啊!
  胆大包天的顾姨太反诘:“少帅难道对自己没信心?”
  唐平的目光透过后视镜,不由自主就溜向少帅的下三路。
  感受到下属“深情”注视的冯少帅:“……”
  “少帅不但看轻了公西先生,竟是连自己也看轻了!”
  顾茗的话一句接着一句,跟刀子似的,扎的冯瞿有点应接不暇。
  道理是这么回事,如果武大郎身高九尺,英俊多金,对潘金莲温柔体贴,哪有西门庆个浪荡子的事儿啊?
  他上门去指责公西渊,又何尝不是在间接承认了自己留不住女人?
  唐平头一回见到少帅在女人面前吃瘪,“噗”的一声笑出来,整个肩膀都在抖动,差点扑倒在方向盘上。
  自比潘金莲的姨太太,他还是头回见!
  “唐平——”冯瞿脸上挂不住了。
  “是!”
  “滚下去!”
  唐平无奈停车,从驾驶室老实滚了下去,侍立在车后,留出独立的空间让这两人好好沟通。
  狭小的空间安静了下来,只有顾茗低低的啜泣声回荡在车内。
  她也不说话,就只是默默掉眼泪,哭的冯瞿都有些心疼了,将人拉进怀里安慰:“好了好了,不哭了行吗?”
  她靠在冯瞿怀里哭哭啼啼:“我以为……以为少帅一言九鼎,结果次次都骗人!上次跟我打赌,输了就提也不提。我知道勃朗宁手枪值钱,是少帅的防身武器,就当少帅耍着我玩儿。可这次……这次更过份,我以后……哪还有脸见公西先生啊?”
  冯瞿还真把上次两人赌局的彩头给忘了。
  她大哭:“王教授费心替我介绍的工作,还没工作就得罪了老板,谁还敢雇我?”又自怨自艾:“谁让我摊上个爱官如命的亲爹呢,拿女儿当物件送人,不怪少帅也拿我当物件儿。一个物件儿还要什么面子呢,没被踩到泥地里就该给祖宗上香了!”
  冯瞿心里是没把姨太太当回事儿,前面遣送走的两位说散也就散了,哭哭啼啼也没留住,这一位要说在他心里不同,撑破天也还是个姨太太,有哪里不同呢?
  他从来目标明确,不喜粘粘缠缠。妻妾的地位在他心里都是摆在该有的位置上不会变的,尹真珠出身名门,又受过良好的教育,两人情投意合,与政治上也有助力,简直是天造地设。
  顾茗完全是计划之外的女人,一个送上门来的玩意儿。
  报酬他也付得起,不过是举手之劳,收了也就收了。
  可养着养着,事情竟然就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宛如他腰里别着的手枪,用的时间久了就有了感情。
  冯瞿自认为是个念旧的人,能对哭声动人的姨太太好声好气的安慰,那也是类似于自家养的宠物猫跑到别人家院子里撒欢,回家来被训过了再加餐数条鱼干的小事件而已。
  自家院子里养着的小宠物,他可以抱在怀里顺毛逗弄,也可以板起脸来教训,既然被他养了,那就是少帅府尊贵的宠物,旁人谁也不能轻贱她,她亲爹顾宝彬连同她自己都不行!
  “你怎么是物件儿了?别胡说八道,你可是我的女人,要不我送公西渊一份大礼?”
  “用枪抵着他的脑袋吗?”顾茗哭的越发厉害了:“我就是敬佩公西先生的风骨,要是我自己被人用枪顶着脑袋,早就下跪求饶了。他这样的人多难得,少帅不敬重就算了,还要羞辱……”
  “谁敢用枪顶着你的脑袋!不想活了吗?”冯瞿亲昵在的她头顶亲了一口:“好了好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等你毕业了就去公西渊的报馆工作。本来他在军政府挂了号的,万一做出过激行为说不定就会被封了报馆,你要是去了,可不是送了他一张保命符吗?”顾茗的反应完全是个被公西渊洗脑的无知少女。
  冯瞿也很是无奈。
  军政府要治下安宁平和,不能让激进份子煽动民心,就少不得要关注文人动向,也希望他们能识趣点,少给政府找麻烦。
  顾茗破涕为笑:“少帅答应了?”
  冯瞿头疼:“我不答应能行吗?你哭起来没完没了。”完全不顾形象,哭的满脸泪痕,一件小事儿就让她伤心至此,何至于呢?
  他一肚子火气全让她的眼泪给浇没了。
  顾茗果然孩子气,哭完了达到了目地,揉着肚子撒娇:“我饿了,少帅请我吃大餐。”
  冯瞿恍惚觉得两人地位颠倒了,她才是被捧着的那一位。
  前面两名姨太太哪个不是费尽了心巴结笼络他,只盼着他多留宿一晚,哪里敢对着他使性子?
  也就眼前的小丫头不知轻重,才敢对他亮爪子。
  冯瞿满心怜惜:“想吃什么,说吧?”
  “听说城西开了家俄国人的餐厅……”她才哭过的一双眸子跟水洗过似的,晶亮透澈,眼眶微红,还是一副小可怜模样,让他不忍拒绝。
  车门打开,远远站着的唐平听到少帅一声低喝:“还不滚过来?!”
  他快速“滚”了过去:“是。”
  “去城西俄国人的餐馆。”
  唐平手脚利索打开车门爬上副驾,开车前往城西的路上,他悄悄在后视镜偷窥少帅跟姨太太的动静,见姨太太安安静静偎依在少帅怀里,半点看不出之前张牙舞爪声讨少帅的样子,而少帅似乎也全然没了来之前的心急火燎,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和谐。
  真是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