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思笙点头:“你明白就好。”他顿了一下,有点犹豫,似乎不知道有些事要不要说,最终只道,“我以前和你说过,你背影长的像他前男友,是骗你的,就是气气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秦拓听到这里,微微一怔,立刻就明白曲思笙是怕这点事横在他心,造成他和曲思朗之间有什么误解。他抿唇笑了一下:“我知道,这种事,我不会记的。”
看着桌上家人的合照,曲思笙还是叹口气,把照片转过去给他看:“这还是小朗刚上高中时候照的。”
秦拓拿起来,能感觉到那里面的曲思朗神采飞扬,甚至比他们在会所初见时还要开朗许多。就听曲思笙道:“苏曦和我说过,一但有了这个毛病,性格慢慢就会变。因为他母亲的事情,他小学有那么一两年比较糟糕,但是时间长了,还是养了回来。中学时候就好很多,性格也很张扬。只是高中以后,出的事儿太多,他现在看着好,和以前已经大不一样了。”
他说着,秦拓也就耐心听着:“小朗现在可没中学时那么自信,他以前总觉得谁都应该喜欢他,所以陈川看中乐臻的时候,他就一直较劲。现在根本不会了,你们刚认识那会儿,你稍微显得不太喜欢他,他就退缩了。”
《聆听》刚拍完,曲思朗就突然离开,那时秦拓还觉得他性格古怪,现在才明白,他根本不敢面对不确定的未来。在和曲思朗说清楚那天,他也曾担心以这种家中骄子的性格,说不定会越挫越勇,就算当着曲思笙的面拒绝了他,改天可能又会卷土重来,根本没想到曲思朗答应得那么痛快。
他喜欢得越深,退得就会越快。即使现在,秦拓都能隐隐感到他随时准备打退堂鼓。明知退开后会痛苦,做决定时,他却仍无法控制。
曲思笙道:“如果小朗说要和你分手,你不要太当真,他可能就是,”他也想不到一个更好的解释方式,只能无助地比划了一下。
秦拓立刻接口到:“我明白,他只是随口一说,我不会当真。”他说着,郑重其事地道,“我会一直在他身边,尽我所能。”
得到他的保证,曲思笙似乎松了口气,有点心情开玩笑了:“你不怕小朗真的想和你分手?那你可就是死缠烂打了。”
秦拓也笑:“他要真不喜欢我了,我能感觉出来。”
怎么可能没感觉?当一个人喜欢他的时候,眼神会如影随形,而不喜欢的时候,却会避之唯恐不及。曲思朗的感情全凭直觉,也许哪一天他直觉秦拓并不是他的良人,那他也会放弃的很决绝。
曲思笙点点头,转到李数这件事上:“你信他说的那些话吗?”
“魏纯要说信他,应当还是能信几分,而且鲁导也曾经说过,他虽然花样多,但还提不起这个胆子来杀人灭口。”秦拓在见过魏纯后,再回头看这件事,也觉得步步陷阱。
曲思笙考虑了一会道:“行,这事我看着点,还有那个丢了的孩子,我这边有点眉目了就告诉你们。一但有了消息,你最好去找李数对质一下。”
秦拓答应了,曲思笙再道:“对我们家小朗好点。”
“会的。”秦拓笑道,“我现在只怕他不喜欢我呢。”
曲思笙失笑:“放心,我们曲家的人别的优点没有,但都很长情。”
他说着,突然安静了一下,在秦拓不明所以的眼神中,比了个嘘的表情,然后蹑手蹑脚走到门边,突然拉开了门。只见曲思朗一下没扶稳,差点跌进屋里。他脖子还挂着个老式听诊器,此时扒着门框,一脸谄笑地看着他哥:“就,听听嘛!好久没用过这招了,没想到你现在装修得这么高级,根本听不到啊。”
秦拓站在桌边,看着他,想笑又不好笑,只能对着他比了个拇指。
曲思朗嘟着唇,扶着门框站起来,冲他做个口型:我是为了谁呀!
看他这个模样,曲思笙头痛地摆摆手:“行了行了,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俩快滚吧!
秦拓礼貌地道:“大哥再见。”说罢,快步走到门口,向曲思朗伸出手,曲思朗一见他伸手,立刻牵住他的手,嘻嘻哈哈地凑在他耳边问自家大哥和他说什么。
曲思笙看着他们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摇摇头,失笑地关上自己的书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
焦虑症,抑郁症等等,精神类病症一但发作,人格认知可能都会改变,研究发现这或和脑中某些机质病变有关。所以有些人性情大变,应予以理解。
秦同学与小曲总跳舞时推荐听王天后的《爱不可及》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曲家在郊外投资了一所大型生态农家乐,从采摘园到可以磨豆腐的农家工作坊,应有尽有,还配备了伪温泉游泳场和跑马场。因为占地比较大,曲家就在里面为自己盖了个小别墅,既可赚钱,还可以自娱自乐,满足了老董事长自给自足的庄园梦想。听了曲思朗的介绍,秦拓顿觉他家的投资真是五花八门。
曲家的别墅离生态园的客栈区还一段距离,与游人区隔绝开来,相对安静。车子路过生态园的时候,曲思朗贴在车窗上往里看了两眼道:“这会儿应该没有什么可摘的了吧?”
司机接口道:“还有有杨梅和桃子。”
曲思朗嗯了两声说:“好啊,等晚上没人了我们来摘。”
他们过来的时候不是周末,本来也就没有什么人,为什么还要晚上来,秦拓不能理解,只能归结于他的某些浪漫情结。
等他进了屋,曲思朗突然又想起什么,拦住他道:“我那个房间好像还没有修好,我们换个客房住吧?”
没想到管家的阿姨立刻揭穿道:“小朗,你那个房间你回国的时候就修好了呀,曲总还把老董事长的那张床给你放了个好风水呐。”
听着阿姨软糯的声音,再看曲思朗一脸“不要再说了”的绝望表情,秦拓终于想到了那张好风水的床可能是什么。他突然就笑了起来,看曲思朗一脸不要闹了有什么好笑的模样,故意道:“我十分想参观一下。”
比起曲思笙喜欢的地中海和北欧“性冷淡”(曲思朗原话)混搭风格,曲思朗这间房应该是他爸一时兴起给重修的。一进去就是一个小型屏风,在房间内起到了影壁的作用,两边有各种多宝阁,窗边放着罗汉榻,非常古香古色。秦拓忍着笑看了一遍后,将眼光落到那张让曲思朗最绝望的架子床上。
在这间随时可以拍个穿越古装剧的房内,秦拓曲指抵住唇,让自己不要笑得太过分,但曲思朗已经看到了。他把双肩包扔到榻上,走到那张自带月洞门的床边,狠狠地坐上去:“笑就笑吧,不用遮掩了。我刚回国的时候,嘉哥他们来看我时,已经笑过一轮了。”
秦拓走过去,扶着木架子,深吸一口气,想表示其实还是挺好的,但话还没说出口,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
曲思朗绝望地向后躺下:“我有什么办法,我爸个人爱好,我总不能扔出去吧?所以我刚才说换个房间嘛,你又不让!你说他都去找晚年春了,还不放过我。”
秦拓打量着这架床笑着道:“我总想在上面贴个福字。”
曲思朗在床上扭了扭,让出点地方拍拍床示意秦拓过来一起试试:“贴什么福字,明明应该贴个喜字!”
贴喜字有点早。秦拓和他并肩躺下去,觉得这个床睡上去还是不错,便道:“贴喜字得见过双方家长吧?”
听他说到见家长,曲思朗脸色微变,好在秦拓没看见。他一翻身搂住他的腰,埋到他胸前:“不用太着急。”
秦拓以为他在安慰自己,便顺着他的头发一直摸到他背上,拍了拍,安抚着轻道:“会有机会的。”
曲思朗没有说话,秦拓想他大概有点忐忑,毕竟他还还没有和家里说过。谁知曲思朗靠着他躺了一会儿,手上就不老实了。
秦拓一把抓住他:“大白天!”
曲思朗无辜地抬头盯着他:“那又是谁说过,有些事,也不是晚上才能做?”
说是我的说的,但我当时只是逗你玩。秦拓有点头痛地看他,他从来没见过曲思朗这么主动的人。他谈恋爱的次数不多,有些不合宜的事情方亚也就帮他推掉了,自然经验有限,曲思朗实在是刷新了他的概念。
在剧组时太忙,他们回来后在曲思笙的公寓又不能造次,至今他们也没有突破“非实质”的内容,曲思朗早就惦记很久了。此时他突然放开秦拓,从自己包里摸出一个袋子,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将袋子扔到架子床自带的小柜上,他一把扑倒想坐起来的秦拓,笑眯眯地道:“你不想试试,实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