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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衡笑道:“那是因为你们没找对方法,看着等我给你们做柚子茶,保证你们喜欢。”
  景楠上下打量着杜衡:“真的能吃?”杜衡肯定的说道:“能吃,你就相信我吧。”
  景楠站在树下,他手中灵气一转,五颗树上的柚子就噗通噗通的落在了地上。杜衡捡起一个柚子拍了拍,好家伙,沉甸甸的。这个柚子看着不错呀!
  景楠说道:“你先放在地上,等一会儿我让傀儡给你搬回去。你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果子能摘的。”
  听景楠这么一说,杜衡顿时来了兴趣了,他将背篓给卸了下来,两人沿着青石小道在果树下走着。
  就像景楠说的那样,杜衡来的时间不对,虽然说院中有阵法,但是这里的果树成熟的不多。等过一段时间应当会有大量的果子成熟,杜衡开始期待了,景楠家的院子里面果树太多了。还有些不认识的灵果,杜衡觉得他发现了宝藏了。
  景楠打了个哈欠:“我等下要去凤归家补眠,午饭就别给我留了。”
  杜衡点点头,不过他随即有了疑惑:“为什么去凤归家睡觉啊?我家也可以睡啊。”
  景楠猥琐的笑了:“当然是因为凤归的床不一般了,睡上一会儿就能神清气爽。”
  杜衡想到了昨夜那声凄厉的女人叫声,他看了看景楠宅子的方向:“景楠,那惊鸿……”
  景楠说道:“能有什么事啊,死不了。不过她的经脉刚刚接好,只能躺着了。”
  杜衡有些唏嘘:“景楠,你把自己的房间都让给惊鸿了吗?”
  景楠古怪的看着杜衡:“瞎说什么呢?她一个女人睡我的房间?说出去我要不要脸了?”
  杜衡有些疑惑:“哎?那她睡在哪里了?”景楠更奇怪了:“你刚不是看到她了吗?”
  杜衡不解:“没有哇……”他什么时候看到惊鸿了?
  景楠好心的提醒道:“西边房间里面那只鸟啊。”
  杜衡咔嚓一下石化了,结果惊鸿是那只灰扑扑的大鸟??杜衡差点哭出声来,昨天那个妹子呢?妹子怎么就变成鸟了呢?
  景楠拍拍杜衡的肩膀:“这都是什么表情啊,看到妖修的妖形有这么震惊吗?你不是天天看笑笑的妖形吗?”
  杜衡欲哭无泪:“笑笑是不一样的……”
  失魂落魄的杜衡背着背篓跟着景楠又走出了家门,景楠在前面打着哈欠:“我不送你回去了,我先去凤归的床上睡一觉。”
  杜衡受到了打击,他走路都有点飘:“哦,你去睡吧……”
  凤归的女史给景楠开了门,景楠打着哈欠说道:“去两个人帮杜衡把柚子抬到玄御家院子里面。”
  为首的女史点点头,然后从后面走出来两个一模一样的傀儡来走向了景楠的房子。
  杜衡还沉浸在好好的妹子变成鸟的幻灭中,等他看到玄御的时候,他觉得委屈得不行:“玄御,我跟你说,昨天的惊鸿,她竟然是一只鸟!”
  玄御没能理解杜衡的崩溃,他很淡定:“你不是挺喜欢鸟的吗?”
  天天抱着笑笑,这还不是喜欢吗?
  57
  杜衡崩溃极了:“为什么妖修的人形状态和本体能差这么多?”
  玄御眨眨眼转移了话题:“我……从南山上折了柏树枝回来了,你要不要看看?”
  杜衡的思路被带偏了:“哎?让我看看。”
  玄御背后的背篓中放着满满一背篓的柏树枝,这些柏树枝颜色墨绿,上面还结着小指头大小的柏树果。杜衡翻了翻,一股柏树的香味飘了出来。
  杜衡满意极了:“很好呀!谢谢玄御。”
  玄御道:“背篓里面有阵法,我摘的这些不知够不够你用,要是不够我再去摘。”
  杜衡忙着点头:“够了够了。”
  玄御缓声道:“我去处理肠衣,你不是说今天要做腊肠的吗?”
  杜衡已经完全忘了好好的妹子变成鸟这么沉重的事情了,他点着头:“好啊好啊,你去处理肠衣,我把腊肉挂好了就来处理肉。”
  杜衡和玄御分头忙了起来,山膏的肠子处理起来又脏又臭,玄御处理的时候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搬了个凳子坐在了院子外面看着杜衡在生火:“需要我帮忙吗?”
  昨天晾晒好的第一炉腊肉已经被杜衡都挂在了小房子中,杜衡夹了一块燃烧的嗜血藤引燃了木头,等到木头的火焰燃烧起来的时候,他在上面撒上了锯末。
  听到玄御这么说,杜衡笑着说道:“我还想问你,需不需要我帮忙。处理肠子对你而言有点麻烦吧?”
  玄御正色道:“是有点恶心,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杜衡拿起一把柏树枝塞到了小房间中,树枝间顿时冒出了白色的烟雾,一股烟熏味飘了出来。
  玄御嗅了嗅这个味道:“有点特别。”
  杜衡笑道:“很多人都闻不惯也吃不惯腊肉的烟火味道,可是我觉得很好吃。”玄御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做的一定好吃。”
  杜衡在木料上面盖上了一层柏树枝:“接下来就要慢慢熏蒸了,等到明天的现在应该就能熏蒸好了。”
  玄御道:“那晚上岂不是也要看着?”
  杜衡看了看天色:“等到晚上的时候基本上可以不用管了,只要没有小动物来搞破坏就没什么问题。”
  等熏蒸房的青烟开始缓慢又稳定的往外面冒的时候,杜衡站了起来。
  他对玄御说道:“我来处理肠衣吧,你能帮我去切一点肥瘦相间的山膏肉吗?不要皮,帮我切成一片片的,不需要剁碎。我等下来调味。”
  玄御应了一声:“好……”
  这时候笑笑惊慌失措的从院子中飞奔了出来,他跳着脚手舞足蹈:“啾啾啾!!啾啾!!”
  玄御一听面色一变,他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然后手中灵光一现清理了手上的污垢。
  看到玄御急急的往厨房跑,杜衡也跟着跑了进去:“怎么了?怎么了?”
  厨房中凤归扑倒在餐桌上,面前的酒有一半洒了。
  玄御无奈的叹了一声:“喝醉了。”
  杜衡:……凤归竟然会喝醉?他到底喝了多少酒?
  杜衡狐疑的揭开了酒桶上面的盖子,只见木桶中原本的酒浆只剩下了一半。凤归真是海量啊!
  以杜衡的判断:“凤归喝了至少五斤……”
  玄御叹了一声,他夹着凤归往客厅的方向拖去:“这家伙贪酒不是一天两天了,大意了。”
  杜衡有些心疼的看着凤归:“玄御,你抱着他呀,你别拖着啊……”
  玄御拖着凤归的样子非常的不客气,像提着拖把似的,凤归面色微红还哼哼唧唧的:“再来……一碗……”
  玄御将凤归拖到了他曾经睡的房间里面,他随手将凤归丢在了地上:“今天可能醒不过来了。”
  杜衡从楼上取下了一床被子给凤归盖上:“要不搬到楼上去吧,楼上有床。”
  玄御淡定的说道:“凤归不习惯睡别人的床,也不喜欢别人睡他的床。”
  杜衡瞟了玄御一眼:“现在景楠就睡在凤归的床上呢,你怎么解释?”
  玄御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景楠是例外。总之,凤归不能上我们的床。”
  凤归翻了个身裹着被子,杜衡看到他这样都想落泪。好好的美男子竟然落得躺尸地面的下场,惨啊,太惨了。
  玄御拽了个毯子丢在了凤归头上,他一脸淡定的对杜衡说道:“走吧,我们去切肉去。”
  杜衡遗憾的看了凤归一眼,美人醉酒的场面真的好看啊,可是毯子遮住了凤归的脑袋,杜衡只能遗憾的出了门。
  笑笑在门口探头探脑,玄御对他说道:“你叔叔喝醉了。”
  笑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两只眼睛一下就亮了:“啾啾?”
  玄御说道:“景楠也睡了,所以今天没人管你。”
  笑笑一听就乐呵了,他眯着眼睛发出了一连串的咻咻声。
  没了景楠和凤归打扰,杜衡和玄御配合起来非常有默契。杜衡很快就清理出了一根完整的肠衣,所谓肠衣,是指小肠最外头那一层,可不是什么样的肠子都能用来灌腊肠的。
  清理好的肠衣微微透明,只有一层薄薄的膜,可是拉开之后却很长,有从厨房门到院门那么长。
  玄御看着这薄薄的肠衣说道:“云烟楼也有肠子,不过不是这样的。他们家的肠子里面灌着肉,用水煮着吃的。”
  杜衡眨眨眼:“好吃吗?”
  玄御面色微妙的说道:“有点腥臭的味道,但是有很多修士喜欢那个味道。”
  甚至有些妖修专门为了这一口臭肠跑到灵溪镇来,玄御无法理解。
  杜衡笑道:“你放心吧,我这个腊肠做出来,不会有腥臭的味道的。”
  之所以腥臭,那就是肠子和肉没有调好味道,杜衡对调味还是很有心得的。
  大木盆中放着满满一盆切的厚薄均匀的肉片,大体上三分肥七分熟。山膏比起家里喂养的猪而言瘦肉多了许多,杜衡一开始还担心山膏肉会有怪味道。但是当他第一次吃到山膏肉,他就知道他想多了。
  虽然山膏是妖兽,可是它们也是吸收了日月精华,在山间奔跑的野生动物啊,说起来他们的肉还富含灵气哪。不会出现人类社会饲养的猪身上的那种怪味的。
  通红的辣椒被杜衡倒入到肉片中,除了辣椒,杜衡还加上了花椒粉胡椒粉盐糖白酒……
  玄御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好冲的味道。”
  杜衡笑了:“川味的香肠就是这个味道的,你先出去一下,等我搅拌好了你再进来。”
  玄御摇摇头:“没事,仔细闻着还觉得挺好闻的。”
  杜衡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抬起头眨眨眼:“玄御,你不能吃辣吗?”
  到现在为止,杜衡都摸不准玄御偏爱哪一种味道,若是玄御不能吃辣,他就少做一些辣味的香肠。
  玄御认真的说道:“我能吃,你做的我都爱吃。”
  杜衡露出了一个放松的笑容:“那就好,我等下做成两种口味的香肠,一种甜口的,一种辣的。你尝尝喜欢那种,要是喜欢我下次就多做一些。”
  腌制好的肉沾上了红彤彤的辣椒粉,杜衡嗅了嗅之后满意极了:“这个辣度,凤归一定满意。”
  玄御幽幽的在旁边补了一句:“我也很满意。”
  杜衡哈哈哈的笑了:“来吧,让我们一起把这些肉塞到肠衣里面去。”
  据说,一头猪的小肠里面,能塞下整只猪的肉。杜衡没有实际操作过,但是他知道,肠衣里面真的很能塞肉。就是塞肉的时候要特别小心,用力过猛的话,肉会划破肠衣溜出来,而用力过小的话,塞的肉不均匀。
  在杜衡的老家,塞肉这个环节被机械替代,一大盆肉放在香肠机器上分分钟就能塞好。可是在这里,杜衡只能采取最原始的办法——用手塞。
  肠衣的一头很柔软,想要将肉塞进去难度挺大的,不过小时候杜衡看到过杜妈妈用传统的办法塞肉过。
  杜衡找了一截细竹筒,竹筒比肠衣细一些,长度有十寸。杜衡将肠衣套在了竹筒外,他在肠衣的另一头打了个结,然后将肠衣向上套在了竹筒上。
  竹筒经过了细致的打磨,摸起来特别光滑。坚硬的竹筒口要比柔软的肠衣口好塞肉得多,杜衡轻松的就塞了几坨肉到了竹筒中,他用一根细一些的木棒稍稍在塞肉的一头捅了一下,肉块就轻松的滑到了后面的肠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