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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到了地方却没有见到人,一问才知道他已经进宫面圣去了,她只好在屋里焦急地等待。
  期间她想了很多应对的说辞,可是直到天都黑了,丫鬟才打听来消息说侯爷已经用过饭歇下了!
  江如雪气得差点掀了桌子,亏她之前还在思索着该怎么不动声色地拒绝他同房的要求,结果人家根本没、想、过、要、来、睡、她!
  自己不乐意是一回事,但是如此被明晃晃地嫌弃,她反而有些受不了了,感觉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气得晚饭也没吃,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第二天起床时眼底满是青色。
  洗漱一番,又用粉遮住了黑眼圈,江如雪给自己上了一个美美的妆遮掩倦色,等去到大堂的时候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盛阳焱这个狗男人居然没等她,已经独自开始吃起了早餐,桌面上一片狼藉。
  给夫君请安。江如雪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过去请安,却连对方的一个眼神都没有得到。
  阳焱淡淡地嗯了一声,等她坐过来的时候,将手中的最后一块包子塞进嘴里嚼了嚼咽下,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就起身离开了。
  江如雪只能把原本想要说的话全部咽了回去,恨恨地拿起包子,把怒火全部发泄在食物身上。
  阳焱这时候已经提上叫人备好的礼物,拒绝了下人的跟从,提起双腿往兄长的宅子走去。
  原主十四岁服兵役,因为天生神力很快得到重用,之后一路从小兵爬到了将军的位置,统领一方还因功封侯。
  带契着整个盛家都水涨船高,由泥腿子摇身一变成了富贵人家,住上了豪宅,穿起了绫罗绸缎,出入都有丫鬟小厮侍候着,可以说是风光无限。
  可惜他们没享受到几年的好日子,原主被定了谋反之罪,父母兄弟侄儿侄女,甚至还在襁褓当中的侄孙,全都受到了牵连,男的被处死,女的充作奴婢。
  即使这样盛家人也没有责怪过原主半句,因为他们知道他是被冤枉的,也因为他是他们的亲人。
  既然在他风光的时候享了他带来的好处,那么在他落魄的时候也应当和他一起受罪。
  非常简单朴实的想法,原主感动之余没有办法不恨,恨为了一己之私要置他于死地之人,恨亲手将他们推进火坑的人。
  兄长家住的地方仅隔了一条街,阳焱边走边看着繁华的街道,不一会儿就到了。
  当初原主派人将父母兄弟接来京城,本来是想将他们安置在侯府的,但他们怕他娶妻之后起了矛盾让他夹在中间难做人,就给拒了。
  原主当然也不可能按照他们的说法让他们回乡下去,就退而求其次,在附近买了座宅子安置,互相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侯爷来了!盛家大宅看门的是老家的人,看到他立即笑着将他迎了进去。
  表叔安好,我爹娘起来了吗?阳焱问了一句,没让他接手中的东西。
  老人家都五十几岁了,身体又不怎么健壮,如果不是见他在地里做活实在养不起一家老小,父母也不会带他来这里做事,这些东西拿到手上还不得给压趴下了?
  反正他现在天身神力,这么点东西提着跟没提似的,还是不去冒那个险了。
  侯爷可千万别再叫我表叔了,可折煞我了。老人家的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老爷和夫人早就起了,他们惯是勤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阳焱没有去和他争辩称呼问题,反正你叫你的、我叫我的,在盛家原主已经习惯了。
  三娃子回来了!进门先遇到的是盛老太,一见到她就兴奋地迎了过来,转来转去把他打量了好几遍,末了鼻子一酸开始抹泪,瘦了,又黑了。
  娘,你每次都这样说,阳焱有些无奈,要是照你的说法,每次儿子都瘦上一圈、黑上一点,那我现在岂不是应该是一张黑皮蒙在骨头架子上?那还能看吗?
  净说浑话!盛老太立即被他逗得破涕为笑,佯捶了他一下,拉着他看个不够。
  说话间一家子老小都闻讯赶来,阳焱将给父母的东西单独拿出来,指了指堆成小山一样的礼物,叫他们自己分去。
  大哥都是做祖父的人了,二哥的儿子也快娶媳妇了,都端着架子没有动,倒是四弟和五弟不害臊,跟侄儿侄女一起扒拉起东西。
  三哥你又是自己提过来的吗?老五边翻还边调侃,下次你还是叫人用马车拉吧,这要是被路人看到了,还以为你提的是空盒子呢!
  就你话多!阳焱不客气地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把他半个身体都踹进了礼盒里面,只剩两条腿在外面乱蹬,一家人全被他滑稽的样子逗笑了。
  分过了礼物,阳焱又被侄儿侄女们缠着讲边关的故事,讲了又要他陪着玩游戏。
  盛家本就是泥腿子出身,养孩子没那么多讲究,一个个皮实得很,饶是以他的精力也有些吃不消。
  还是盛老太看不过眼,把一群小猴孙赶走了,才叫他歇口气。
  你啊!盛老太好看又好笑地瞪了他一眼,总是这么惯着他们,一个个的都被你惯得无法无天了。
  娘你这话说得,阳焱抹了一把汗,道,真要是敢做无法不天的事,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他们,只是陪着玩闹一下算得了什么?
  就你道理长,盛老太横了儿子一眼,又软下口气问道,这次回来能呆多久?不会又是十天八天的就得回边关吧?
  娘你可猜错了,阳焱笑眯眯地道,皇上这次大方,准了我两个月的假。
  真的?盛老太又惊又喜,连忙双手合十,嘴里小声地念叨着什么,总之肯定是在拜哪路的神仙,皇上可真是个大好人。
  她突然想起一事,喜道:正好趁这段时间和你媳妇好生亲近亲近,早点给娘生个大胖孙子,你这成婚都有六年了,见面的时间加起来还没有三个月,真是愁死个人。
  提起家里的那个女人,阳焱的笑容淡了一些:娘你都当曾祖母了,还差这么一个孙子不成?
  盛老太白了他一眼:老大生的我喜欢,你生的我也稀罕,是了,怎么这次过来,你媳妇没跟你一起?
  ☆、第125章 护国战神2
  阳焱不太想骗原主这个真心疼爱他的娘亲, 但是说实话又怕她忍不住会坏事,正为难间盛老爹来叫他们吃饭了,侥幸地逃过了一劫。
  不过盛老太却从他的神色间看出了儿子媳妇多半有了矛盾, 饭后拿自己和丈夫年轻时候的事情来说笑, 旁敲侧击地提点儿子夫妻相处之道。
  可惜的是他们夫妻之间可不是父母那种小矛盾,而是隔着生死大仇、灭家之恨, 这些肯定是用不上的。
  不过阳焱感念她的用心良苦, 没有出声反驳,只默默地听着。
  盛老太还以为儿子是听进去了, 到了半下午的时候也不留他吃晚饭, 早早地将他赶了出来。
  阳焱倒是听话地回了国公府,但只是才进去了片刻,他便牵上自己的爱马又出了府。
  吴兴文身为军师在京城也有自己的府邸,相对于国公府来说要小很多, 但也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子,不过位置要偏一点。
  阳焱打马上门的时候, 他正在逗弄刚满三岁的小儿子, 父子两人长得极为相似, 一大一小两双眼睛望过来,都睁得大大的。
  本来想找你去喝酒的,不过我来得好像不是时候。阳焱摸了摸鼻子, 打扰了别人的天伦之乐, 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侯爷说的哪里话?吴兴文爽朗地一笑, 将儿子递给奶妈, 大步走过来拍了两下他的肩膀,道,正好我听说城里新开了一间很奇特的酒肆, 走走走,一起去感受一下。
  当兵的大多数好酒,他虽然算是个文官,但也不例外,酒虫被勾了上来,反倒是比发起邀约的人还积极。
  阳焱再推拒倒是显得矫情了,只好抱歉地对眼泪包在眼眶里的小不点笑了笑,两人迅速地溜了出去。
  吴兴文所说的洒肆位于京城最繁华的夜市区,走进去就听到一阵耳熟的劲爆歌曲,半人高的台子上矗立着三根铁管,穿着清凉、戴着夸张的半截面具的女人正攀爬在上面摆。
  阳焱:
  这不就是现代十分常见的酒吧么?而且还是粗制滥造、非常不上档次的那种。
  不用猜都知道,这个地方肯定和他府里的那个女人脱不关系。
  但对于吴兴文这样纯粹的古人来说,这家洒肆倒的确挺新奇的,从一进门就瞧得眼花缭乱,直到被引到一处半开放的雅座,才意犹未竟地收回了视线。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身边的人显得兴致缺缺,忙拱了拱手道:倒是属下献丑了,想来侯爷早就来见识过了。
  老吴你糊涂了?阳焱摇了摇头道,我上次回京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呆了三天不到就快马加鞭又回了边关。
  此次一路奔波累得够呛,昨日面圣过后一回府倒头就睡,哪里有空闲到这种地方来?
  他说着提起一杯酒倒入嘴里,瞬间又吐了回去,呸了一声骂道:洒肆不好好卖酒,弄得花里胡哨的,这鬼东西都淡出鸟来了!
  吴兴文举起杯子尝了一口,也跟着皱起了眉头,虽然京城的酒水向来比不上边关的烈,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可他们喝的这酒瞧着花花绿绿的是挺好看的,可是却味道古怪,说是汤水吧又有酒味,说是酒又没那种酒精上头的感觉。
  就这种东西还要价不菲,吴兴文不缺钱,但也不愿意做冤大头,当即就面色不好地叫人过来兴师问罪。
  管事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见两人面生,不是他曾见过的那些达官贵人,还以为是哪个旮旯里跑出来见世面的土包子。
  他脸上顿时一垮:敢在我们酒吧闹事,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这里是谁罩着的!
  喔?不如你就跟劳资说道说道,吴兴文被气笑了,这不伦不类的地方到底是哪尊大佛弄出来的,看大爷们是不是惹不起?
  他表面上看是个斯文书生模样,但在边关混了这么多年,脾气其实和那些莽汉有得一拼,原打算叫人把酒水退了,以后大不了再也不来就是。
  可是这人要跟他比谁更嚣张,那他还真不能怂了,他倒是想看看,要论仗势欺人,还有谁比得过手握五十万大军的宁国公!
  管事的懒得与他们费唇舌,立马就叫人将他们赶出去,可惜那些打手看着五大三粗的很有威慑力,又岂是阳焱这个身经百战的将军的对手?
  随意地伸了伸胳膊、抬了抬腿,一番操作如行云流水,几个人连他的招式都没有看清,就已经趴在地上□□着不能动弹。
  其中有一个人从二楼上掉了下去,正砸在楼下立着铁管的舞台上面,几个舞女吓得失声尖叫,客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往外跑,现场顿时乱成一团。
  你竟然敢动手?管事的面色铁青,还想出言威胁,被阳焱提起衣领一把扔了下去,正落在之前坠下的那个人身上,两人面对面叠在一起,嘴唇还那么巧的粘在了一起。
  啧阳焱垂首看了一眼,脸上现出嫌恶,真是辣眼睛。
  管事的自己也被恶心得不轻,忙从已经被压得晕过去的大汉身上滑下来,连连呸了好几声,才按着腰哎哟哎哟地爬起来。
  他当真是气到了极点,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对来扶他的手下人吩咐道:快去叫巡城队来!
  那人听令赶紧飞奔出大门,管事的仰起头,见二楼上那两个人还不知死活地趴在栏杆上看热闹,怒道: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今天不把你们送进大牢脱去一层皮,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他放完狠话之后叫齐酒吧剩余的所有打手,把楼梯等通道团团围住,交代绝对不能叫他们跑了。
  出乎意料的是那两个人却一点也没有要跑的意思,就连脸上都没有一丝惊色,还十分悠闲地一人抓了一把瓜子磕着,瓜子壳扬扬洒洒地飘下,很快就在栏杆下面堆了一小片。
  管事的一开始气得暴跳如雷,等冷静下来却觉得有些不对了,莫非这两人竟然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他飞快地扒拉起脑子里记得的招惹不起的贵人,发现没有一个和这两人对得上的,虽然认定了他们是在虚张声势,不过出于谨慎,他还是叫过来一个手下,小声吩咐了几句。
  那人听了之后赶紧跑去搬救兵,管事的心中一定,抬头对楼上的两人冷笑了一声,这才找了一把椅子坐下静静地等待。
  巡城军来得很快,阳焱两人一盘瓜子还没有磕完,一支二十来人的小队就进了酒吧的大门,管事的赶紧迎了上去,指着楼上的二人将事情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