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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律师翻看了陈烨的住院记录, 其出院时间是九月二十号,如果强〇女干当天用棉签保留了证物,棉签上的物质确实还是可以被检测出来的。可关键是,少爷都已经说了,那晚喻朝辞是绝对不会被取到j液的。
  你再想想,那段期间有没有体检,或者学校组织的捐j活动。白律师说。
  陆他山为什么会笃定不是在那一次?喻朝辞问。
  白律师坚持道:你好好想想,除了那一次,任何交出样本液的机会都不能放过。
  喻朝辞说:那时候新学期才刚开始,体检这样的活动不可能安排在那个时候。但两个月前,学校请来体检机构给全校学生安排了一次体检,除了常规项目以外,确实有那方面的检测,主要是排查艾〇滋、梅〇毒之类的病,最近这种病在大学生群体中感染的系数越来越高。
  白律师百思不得其解。两个月前?那离报告的时间也隔太远了。
  但是喻朝辞脑内却突然蹦出一个想法:白律师,我想拜托你给我的一个朋友打个电话,他自己有个研究所,经常帮我打研究报告,鉴定科里应该也有他的同学。我想问问有没有这个可能性。
  什么可能性?
  修改报告生成的时间。
  白律师点了点头,走出了一段时间。大约过了一刻钟,他回道喻朝辞身前,说:报告生成的时间都是系统时间,但如果想改,确实可以更改。但生成陈烨报告的第三方检测机构是在警方指定范围内的检测机构,具有公正性,被改动的几率不大。
  但是喻朝辞不认同:如果对方是韩逸舟,而且只是第三方检测,即便是警方认定的检测机构还是有作假的可能的。也许这份所谓的报告根本不是八个月前的,而是最近两个月的,更夸张一点,可能是韩逸舟出事当天生成的。他们找到陈烨,让她做假证,将我做体检所取的j液交给陈烨,混合自己的t液后再移交第三方做检测。只要第三方检测机构将系统时间做一下调整,即便是几天前的报告也可以是八个月前的。
  律师觉得这是在胡扯:如果真是这样,要涉及多少人?首先是为你做体检的医疗机构,他们得预见性地保留你的j液两个月多余,再者是做报告的第三方检测,他们得在短短四天内为陈烨做鉴定,并修改鉴定报告的生成时间。
  喻朝辞却见怪不怪了:他们能在我出事之后立刻通过媒体散播舆论,说明他们本就是有备而来。承心被爆矫同的事件来得也非常突然,却为此做足了准备。陆他山也已经查出来,第一家散播舆论的鑫海传媒跟花旗没有半点关系,对我的报道看起来就是客观的,可实际上这绝对和韩逸舟有关,看似没有关系的才是他们做的最大的准备。
  白律师点点头:我会通知警方去调查体检机构和检测机构。
  还有。喻朝辞接着说,陈烨口述的事发当天,我确实单独见过她一面,当时我是让她试香的,期间我们多聊了一会儿。病房附近的监控应该是有记录的。不过事发这么久,承心的监控已经被覆盖,但还是可以让哥哥去恢复一下八个多月前的监控录像。
  之前他就听同学说过,他同学买了台组装机,偶然间d盘出了意外,去恢复d盘资料时却发现这台组装机里冒出了一堆陌生的资料,这显然是组装机前使用者留下的资料。既然这种资料都能被找回来,覆盖的监控记录也有被找回来的几率。
  白律师做好了记录,回去后便把一切告知了喻晚吟,同时让警方进行进一步的调查,对象是体检机构和第三方检测机构。
  得知陈烨提交的证据并不是那么地无懈可击,喻晚吟也终于有了动力。负责承心网络安全部门的工程师是国内互联网人才中最顶尖的一批,让他们找回被覆盖的录像,几率还是挺大的。
  但陈烨当初所住的病房并不是像陆他山所住的顶级套间,只是很普通的单人房,只有一个卧室和洗漱用的卫生间。因为这样的病房里没有相对公共的地带,所以房内是不可能装监控的,只有屋外的走廊才有监控。
  说起监控
  喻晚吟突然想到一件事,他马上打电话给了档案室的管理员:去年九月初入驻心理疾病治疗区a栋的陈烨,她的健康手环资料还保存着吗?在喻晚吟的印象中,手环记录的数据在一年之后才会被覆盖掉。
  病人的健康手环会实时监控病人的体温,心率,代谢量等基础健康指标,而这些数据都会被上传至服务器中。陈烨声称喻朝辞侵〇犯了她,那么如果当天她佩戴了健康手环,心率、代谢量几个指标一定会随着侵犯的发生而产生变化。
  一个人在受到侵犯时,哪怕是一个患轻度抑郁症的病人,都绝对不可能控制自己的心跳,做到无动于衷的。
  档案室的工作人员立刻按照年月份,和病人的姓名首字母精确地找到了陈烨的健康手环记录。
  大概是这姑娘当初对承心的低价医疗心存感激,所以非常配合治疗,从入院开始,她根本没有摘下过健康手环,因而手环上的心率压根没有中断过。喻院,找到了,记录很完整。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庆幸。
  喻晚吟迫不及待地问:九月二十号左右,她的心率有什么强烈的波动吗?
  一切正常,情绪非常稳定。档案员激动地将记录传输过去。
  喻晚吟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找到一些有利于弟弟的证据了。
  另一头,警方虽然也在对两家机构进行调查,但陆他山也没有忙碌下来,在极短的时间内收集了体检中心和第三方检测机构的信息。
  这两家机构都是私营机构,如果想要通过这两家机构做假证,那么机构的高层肯定会和花旗,或者韩逸舟有关系。
  但是令陆他山再次感到意外的是,这两家机构和花旗的界线还是清清白白的,不存在花旗对他们进行了投资的现象。
  这一切好像和韩逸舟没有半点关系。
  和花旗无关的机构做假证,媒体下场诬陷喻朝辞,喻朝辞难道就这么天理难容吗?
  难道说喻朝辞所提出的做假证猜想是错误的?
  就在陆他山拿着两家机构和机构老板的资料冥思苦想的时候,承心的网络安全部门终于传来了好消息,技术部门将被覆盖的监控记录找出来了。
  陈烨所指控的事发当天,喻朝辞确实去过陈烨的病房,一如既往地、小心翼翼地抱着他的宝贝盒子,里面估计装满了各种香精。
  喻朝辞一进去就是大半个小时。
  然后,喻朝辞就出来了,抱着宝贝盒子在门口和陈烨道了别。
  等喻朝辞走开几步,陈烨甚至还从房间追到门口,笑着朝喻朝辞挥手。
  这种心情状态,像是被侵犯过吗?喻晚吟指着屏幕中,陈烨的笑脸说。这种神情,更像是一个有心病的人被打开心结,随后露出的释怀的笑容。
  他马上拿着心率记录和监控录像到了警局,作为弟弟没有侵犯陈烨的证据。
  0506内,陆他山看着屏幕上的资料依旧低眉沉思着。就在这时,他的思绪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电话是他的五哥,陆思邈打来的。
  陆他山接起电话,用并不亲昵的语气叫了一声:哥。
  你托我去差的人物关系目前还没有头绪,如果想细查,就只能去黑他们的记录。但是这种证据是拿不出手的。不过关于陈烨的资料,我倒是查到了一些。电话中的声音极其清澈,和陆他山的声音一样有着很强的穿透力。
  什么?
  陆思邈说:陈烨的家庭条件很拮据你应该知道,曾经因为要赚钱治弟弟的病,经济压力过大而选择跳江自〇杀。不过在韩逸舟出事当天下午,他弟弟就被送进了一家高消费高服务质量的私人医院。
  陆他山轻皱眉宇。
  她弟弟要做心脏移植手术,心脏配型已经成功,手术将在这两天内进行。陆思邈在说话的同时,通过邮箱发送了这家医院的资料。
  陆他山垂下眼,盯着屏幕中这间私人医院,问:她不是没钱吗?现在有事哪里来的钱住这医院?而且,心脏手术的配型进程可以这么快吗?儿童的心脏,可比成人的心脏难获得多了。
  第95章 韩逸舟的肮脏勾当
  收到监控记录与心率监测记录的警方再次把陈烨叫进局子录口供。但他们没有把已经掌握了监控记录的事情告诉陈烨, 只是反复询问事发当天的细节。
  当然这样的盘问也在喻朝辞身上发生过数回,经典的拉片子式询问,反复问及一些问题, 重要的问题往往夹杂在一些丝毫不相关, 没有营养的问题中, 相同的问题用不同的角度问, 反复录口供,随后对比每一次口供的差异性,以此判断被问之人是否撒了谎。
  喻朝辞每一次都很认真地作了解答, 所谓的事发当天对他而言只不过是最为寻常的一天, 有很多事情他都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自己曾经给陈烨试过香,然后不是上课就是在实验室里调香。当时心思全放在调不凋花上, 谁会留意这么多。
  但是陈烨却记得清清楚楚,毕竟她是受害人,连早饭吃了什么都记得非常清楚。
  警方再次盘问了陈烨的吃喝拉撒,心中其实有点数了。
  在陈烨即将离开前, 赵警官突然问:我记得你在去年上过社会新闻吧,这种事请放我身上,我未必能招架得住, 你一个姑娘能为自己的弟弟出医疗费这么多年,已经很厉害了。
  陈烨点点头,说:谢谢你的理解。
  那最近令弟情况怎么样了?赵警官问。
  好点了。陈烨道。
  赵警官继续道:我听说患了那种心脏病的患者情况不容乐观。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
  陈烨笑了笑:他会好起来的。这两天就要做手术了。
  但按照我们之前了解到的情况, 令弟似乎快坚持不下去了, 只能做心脏移植手术。所以是移植手术吗?
  陈烨的笑意顿时凝滞在嘴角。嗯。我先回去了照顾爸妈了, 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再叫我过来。
  当天晚上, 喻朝辞就被白律师申请取保候审领走了。
  接到通知的陈烨表示奇怪, 明明侵犯的证据已经提交得足够了,为什么喻朝辞还能被律师带走。结果才被告知是证据不足后没多久,她就被警方找上门,以诽谤他人的罪名带走。她对喻朝辞的诽谤影响了喻朝辞的正常生活,造成了re的巨额损失,情节严重恶劣。
  负责盘问的还是赵警官。因为原告成了被告,赵警官已经改变了神色,铁青着脸再次询问事发当日陈烨的吃喝拉撒。
  类似的问题回答了五遍,陈烨在身份对调之后显然有些情绪崩溃:我都已经交代了那么多次,为什么还要问我重复的问题。
  赵警官道:我只是想确认你当天究竟在干什么。你说被喻朝辞侵犯后,你很害怕,一直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对吗,并及时用棉签保留了证物?
  我当然害怕。但他又是承心院长的弟弟,承心免了我住院的费用,所以当天我才不敢吱声,选择默默保留证据。陈烨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双臂。
  你当时紧张吗?我想应该很紧张吧。
  被这样对待,我肯定紧张啊。
  赵警官摇了摇头,觉得这个姑娘真是糟糕透了:但是,为什么我们取得的监控显示,当天你是笑着送喻朝辞出门的?而且心情非常放松,压根没有情绪上的波动。
  陈烨脸色骤变:都过去那么久了,哪里来的监控?!
  赵警官把手机中的备份录像播放给陈烨看:这个人是你吧,你看你当天心情多好。好到都能笑着把侵犯了你的人送走呢。
  陈烨道:承心提交的监控也能做为证物吗?院长跟喻朝辞是亲兄弟,八个月多月前的监控有造假的嫌疑,不能当做证据。
  赵警官说:我们当然不可能只有这个证物。我们也录取了其他人的口供。我们询问了好几位护士,以及当时在院的患者,那几天你的个人情绪非常轻松,不像你口中说的那样低落紧张。
  陈烨捂着自己的心口,为自己极力辩解:可我就是有j液的检测报告啊。如果当时他没有对我怎么样,我怎么可能有他的j液?
  那份检测报告的真实性目前存疑,我们正在进行调查。接下来我们说说你弟弟的事情赵警官将身子贴在桌沿上,十指交叉看着陈烨,他要做心脏移植手术了吧,你的钱哪里来的?
  陈烨说:我弟弟的手术费是好心人垫付的。
  心脏配型这么快?
  我弟弟命不该绝,所以才这么快匹配到了合适的心脏。
  赵警官笑了笑:那好心人是谁介绍给我认识认识?这么大的手术都愿意垫付,还那么快给你弟弟找到了心脏。
  被警官盯着脑门,陈烨的心理防线越来越难以绷紧。她想实话实说,可弟弟还在他们手上。
  喻朝辞被白律师保释回家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泡澡,洗去一身疲惫。然后再吃饭,睡觉,道谢的事情还是等明天充沛了精神后再去吧。
  虽然在外公的帮助下,警方并没有刻意难为他,比如大半夜地叫起来审讯的事情绝没发生,但蹲了几天的局子真的好累。
  在吃饭的时候,他打开了关机好几天的手机。
  手机才开了没多久,一大堆消息跳了出来,全是同学对他表达的关切。虽然平日里他跟几个要好的哥们该打打,该骂骂,但是在这种时候,班里的同学都是站在他这边的。相处了将近四年的同学什么为人,他们还是清楚的。
  喻朝辞一边吃哥哥准备好的晚饭,一边用语音回复同学们的消息。等回完最后一个同学,他已经爬床了。本来就困,吃饱了以后他更加困了。
  但是最后一个人的消息他还没看,是陆他山的。
  在他蹲局子的几天,陆他山每天坚持给他发消息,因此消息气泡框已经冒出了一大排。
  你还好吗?
  我相信你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这些天你可能回不来,给我做手部护理的是一个小护士。
  为什么这小护士和你一样这么喜欢看我的脸?我以为她们已经看够了你和喻院才对。
  这个小护士不如你仔细,毛手毛脚心不在焉的,把我伤口弄疼了。
  弄疼伤口的事情已经向喻院做了反馈。还是习惯你给我做。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