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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院了。”他冲她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秦征只觉浑身燥热,用那只受伤并不严重已经完全康复的左手摸摸鼻子,如果许格足够了解他,那么她便会知道,这个动作,向来是秦家少爷掩饰尴尬脸红的小动作。只是许格当然不了解他,更何况秦征害得自己在江城混得就要遗臭万年了,此时此刻,许格满脑子浮现的都是鹿鼎记中韦小宝跟阿珂娘亲陈圆圆的一段对话。
  韦小宝微笑道:“他爱摸自己的鼻子吗?”
  陈圆圆颤声道:“你不知道,这是王爷向来的习性,他一摸鼻子,便是要杀人,从来没例外。”
  许格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见雪场入口那边呼啦啦跑来一大群人,那样的气势,说是万马奔腾也不为过啊。秦征青着一张帅脸转头望去,登时青脸变黑。
  “秦少的魅力真是锐不可当!”许格瞪大眼睛看着脚踩足有十公分细跟鞋子仍能英勇奔赴在前的梦琳,真心为她捏把汗。再看看个个穿着清凉的莺燕花草,这雪场温度从来都是零下十五度左右,许格蓦地打了个寒颤。
  “你在吃醋吗?”秦征忽然就心情大好,多云转晴地看向许格。
  许格被他的话差点噎断气,只凉凉地瞪了秦征一眼,许格便扛着板子爬坡去了。秦征本想快步跟上,不料那些以往宠爱有加的红颜知己已经姗姗来迟,截了他的去路。秦征悻悻地收回目光,开始应付眼前据说为他肝肠寸断寝食难安牵肠挂肚的俏佳人。
  许格一个人在高级道上爬坡,秦征时不时地瞥向许格的方向,有缆车不坐非得自己爬,还嫌自己肉多吗!秦征气哼哼地往雪场出口走去,因为梦琳她们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上牙碰下牙地哆嗦了。
  关于那个假小子,秦征得意一笑,他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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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秦征悠哉地躺在江司潜办公室的真皮沙发里并十分认真地跟他说出自己要追许格的时候,江司潜只是嗤笑一声,幽幽吐出四个字,“不自量力。”
  秦征并未理解出他话中的深刻意味,他以为江司潜是指他打不过许格的事,所以秦征并不见半分气馁,因为他也可以去学功夫啊,他要抓紧去学散打,跆拳道,太极拳,空手道,如果时间排得开的话,再学学相扑……
  “我劝你别去惹她。”江司潜看着收购德怀开发区地皮的企划案,眼都没抬一下。
  秦征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没好气地瞪了江司潜一眼,义正言辞地说教起来,“都什么年代了,谢筱依不也是没背景的草根么。”
  江司潜冷然抬眼,看了秦征几秒钟,并未开口。
  意识到自己说了不中听的话,秦征尴尬地摸摸鼻子,他们几个有谁不知道谢筱依是江司潜的心尖的。只是看江司潜那个恍若噙笑的表情,又不像是在生他说谢筱依是草根的气。为了缓解尴尬气氛,秦征厚着脸皮讨好处。
  “兄弟都出院了,兄长你不安排洗尘大会给兄弟庆祝?”
  江司潜闭上眼睛放松一下脖颈,半晌才慵懒地开口,“秘书室有吸尘器。”
  秦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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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征觉得江司潜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然这晶华苑的大餐又是给谁安排的。
  他们几家少爷聚会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去处,上次许格打了梦琳的凯斯是一处,尊享是一处,再就是晶华苑了。因为想着要好好放松,所以不能去记者可以随意出入的地儿,这几家都是严格的会员制酒店,晶华苑更是小家小业的小老板跟财大气粗的土豪们进不去的顶级会所。秦征在得到聚会消息的那一刻,突然头脑一热,灵光闪现。
  他想带着许格一起去晶华苑见识见识。在秦征看来,既然自己是真的想对许格展开追求,那么让她逐步融入自己的生活,顶顶是件至关重要的事。
  于是秦家少爷就无比乐观地将想法付诸实践了。
  第23章 chapter23
  许格没想到秦征在差点残废了之后,会变得更加不可理喻。他已经吊着右胳膊在她面前软磨硬泡一个小时了,意图很简单,就是要许格陪他一起去晶华苑。
  许格直觉秦征此次归来是会各种跟自己雪恨的,但却又不见他有任何的动作,他受伤之后反倒清闲下来,各级领导都劝他回家好好静养,秦征却大手一挥,一副轻伤不下火线誓与江城共存亡的敬业模样。可是自从秦征出院以来,办公地点由宽敞明亮的写字间变成了美丽冻人的雪场,于是长眼睛的人再怎么近视,时间久了也会看出些端倪。
  许格的人缘每况愈下,女性是恨不能将她抽筋剥骨,男性则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地对她敬而远之。许格是那种愈挫愈勇的人,原来根本就没想过要搭理秦征,可是梦琳还有市场部那几个女人实在是太碍眼了,在不知道究竟是哪个贱女传出许格被秦征包养之后,许格就觉得自己如果不跟秦征腻歪腻歪那都对不起自己光荣收服秦家少爷的名声。
  所以晶华苑,不仅要去,还要去的大张旗鼓,去的风光无限,去的人尽皆知!(许格:去你x的……)
  秦征原本是抱着磨叽一天的心理准备蹭在许格身边的,不想才一个小时许格就痛快松口了,秦征嘴角咧到耳根子,直觉许姑娘对自己也是今时不同往日的。许格擦好雪板便穿上鞋向雪坡走去,秦征在后边儿目光柔亮多情,只觉此女只应天上有,越看越觉合我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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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茵茵说许格的行为根本就是在自虐。
  秦家二小姐原本可以比秦征更早出院的,只是秦征实在忍受不了一个人在医院住着,这才死乞白赖地不准大夫批秦羽出院。而今既然要去晶华苑聚餐,怎么可能少了秦家二小姐呢,如果秦家二小姐会来,那么跟她鹣鲽情深的齐绍维又怎么可能不来。
  只是许格到底是许格,在听完郑茵茵的理性分析之后,满脑子就只来来回回萦绕一个问题,秦羽受的伤根本就不若齐绍维以为的那样严重!况且据两次去医院看望秦征的探子郑茵茵说,齐绍维天天都给秦羽下厨烹饪,两个人你侬我侬羡煞旁人。试问那得是多草包的子弹才能让人中枪之后一个月就重新神清气爽啊,按照许格的推理来讲,不神清气爽的人是没有心情风花雪月你侬我侬的。
  郑茵茵在听了许格这番毫无逻辑思维可言的推理之后,深深觉得自己道行实在浅薄,跟刁钻起来就无限扭曲事实真相的许格相比,她简直就是纯真如雪的小白兔啊。这个聚餐郑茵茵自然是要参加的,若是平时的小聚会不去也就算了,这次可是为了给秦家少爷小姐庆祝离院,况且江司潜亲自宴请,还请在晶华苑那种地方,郑茵茵再笨也知道不会只是江城自己人。
  当然,郑茵茵觉得这个中利害实在是没有必要同许格说的,她们两个只要负责开开心心填饱肚子就好,至于杯盏背后的真实意图,那些都是男人的事。
  许格自是听懂她的话了,秦羽会去,齐绍维也会去,郑茵茵是在劝自己没事不要找虐。但是许格想,多少离婚的妇女都在苟延残喘地活着,她一个黄花闺女有什么理由意志消沉呢。忽然记起很久之前在一本书上看过的小故事,说一个失恋的人久经挣扎,仍是走不出伤痛的困顿,于是拜见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师,想要寻得解脱之法。那大师只让他端着空茶杯,然后亲自往那只茶杯中倒茶,直到满满地溢出水来大师也没有停下。最后那人不堪热烫,松开手任杯子破碎在地。那年轻人自是恼火,质问大师为何要故意用热水烫他,大师说,就像那段感情,你自以为的放不下,其实只因根本不够疼,痛得足够,自然会放下。
  齐绍维那一句你会遇见更好的人是真的让许格疼了,只是就如那则故事一样,疼得还远远不足以令她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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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征右手活动不便所以不能开车,许格瞪着那辆两年前还只是概念款的新式宾利,一双大眼简直要飞出爱心来。许格两眼冒光地瞅着秦征,满脸写着你让我开过过瘾吧……秦征自是没料到她对车也感兴趣,要知道许多不识货的人对这辆车的认知就好像很多土豪永远都将辉腾认成帕萨特是一样的。(辉腾:尼玛……)
  “会开吗?”秦征心情极好地看着许格。
  许格点头如捣蒜。
  “小张你下来。”秦征冲司机说了一句,随即用宠溺的眼神示意许格坐进驾驶室。
  “这车在s市总共就三辆,”许格精神抖擞地朝秦征瞟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有钱也买不到。”
  秦征对许格比了个赞的手势,嬉皮笑脸道,“开吧,撞了把你赔我就行了。”
  许格即刻翻了个大白眼,拉开后座位的车门就钻了进去。秦征悻悻地摸摸鼻子,怎么就这么禁不起玩笑啊。司机小张还站在一旁,一见秦少也上车了,便极有眼里劲儿地重新坐进驾驶室。“少爷,现在出发吗?”
  秦征只转头看向许格,以万分虔诚的询问目光注视着她。许格一愣,随即淡定地开口道,“走吧。”
  好车连座椅都与众不同啊,许格一坐进来便产生了浓浓的睡意,没多久,就蜷缩在座椅里晃得东倒西歪了。秦征侧目,好笑地看她,随即轻轻将许格的脑袋扒拉到自己的肩膀上,而后也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只不过他是在假寐。
  小张透过后视镜看得惊悚万分,那货根本不可能是他家少爷,根本不可能,不可能……
  郑茵茵就知道自己的预感不会有错。
  赶到晶华苑时服务生直接引她上了顶层的旋转餐厅,旋转餐厅的隔壁是s市唯一一处楼顶露天泳池,奢华非常。这地方就连郑茵茵也才是第二次来,第一次来是为了拍戏取个奢华至极的景。听说晶华苑是s市唯一有资格接待领导人跟外宾的酒店,其显赫地位可想而知。
  郑茵茵这位心高气傲的小姐也成了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东瞅西望,不断咂舌惊叹。到了顶层之后,郑茵茵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她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老大的人工泳池。重点是那些平日里端庄淑良的名门小姐少爷们此刻正五光十色地在游泳池里嬉闹。(五光十色注解:五个光着,十个色眯眯。)郑茵茵这种吻戏从来不替身的老江湖都深觉羞涩,在梦琳发现她之前,郑茵茵嗖地闪过那扇水晶玻璃门,进了餐厅。
  停好车子以后,秦征立即制止了即将拉开车门的小张,小张纳闷地回头看了一眼,正见许格靠在秦征的肩膀上与周公下棋。秦征只魔怔一般地笑望许格,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的。车子里静得诡异,小张连大气都不敢喘,就只能听见许格一进一出极均匀的呼吸声。
  片刻之后,江司潜的车子在秦征车旁戛然停下,秦征侧目看了一眼,正见江司潜甩手关了车门,走到他们车旁边兀自敲起了窗子。
  许格一个激灵蹿了起来,迷蒙的眼睛正对上眸黑如夜的江司潜,秦征极度不满地皱起了眉。
  “到了啊。”许格一边用手背蹭了蹭嘴角,一边睡眼惺忪地开门下车。
  秦征没好气地白了江司潜一眼,心中怨念横生。(秦征:玛丽隔壁的,两年前定vip预留车位的时候就不应该跟那厮挨着……)
  “空中花园?”走在前面的许格突然迷迷瞪瞪地回头问了一句。
  秦征一愣,随即转头看向左臂挂着西装外套正对许格含笑点头的江司潜,然后又见许格在得到答复之后转过头轻车熟路地进了晶华苑的正门,秦征实在不得不愣,因为那妞表现出来的熟悉感就仿佛进自己家厨房一样……
  秦征一直没吭声,江司潜也摆手免了前来带位的服务员,许格径自走向直升顶层空中花园旋转餐厅的观光电梯,丝毫没有觉察到身后的诧异目光。进了电梯,秦征再也忍不住满腹疑惑了,定定地看向许格,“你对这里好像很熟悉。”
  江司潜环着双臂,好整以待地看着她,他实在对她的回答很感兴趣。
  许格明显一震,见两个人皆是认真无比地看着自己,不说点什么看来是根本交不了差的。许格轻声叹气,颇有愁云惨淡万里凝的氛围。
  “我之前……在这里做过服务生。有次接待德国客人,因为听不懂德语就被辞退了。”
  秦征一脸的伤在你身痛在我心,“他们太没眼力。”
  许格眨眨眼,干笑两声。
  “是没眼力。”江司潜突兀地冷然附和一声。
  许格倏地抬头,目光瞬间跌进江司潜深不见底的眼里。没来由的,就一阵唐突的心慌。
  第24章 chapter24
  秦羽来的时候,身边并没有齐绍维。
  许格跟郑茵茵两个人脖子抻得老长,但确实没有。许格自己也说不上来到底是高兴还是失落,想见他,却又不想看他陪在秦羽身边,这种心情的魔人程度,还不如被人痛痛快快打一顿。
  郑茵茵正吃得来劲,晶华苑的食物是出了名的低热量高营养。许格放下盘子将脸凑到郑茵茵面前,接着用讨好地眼神瞟瞟不远处的秦羽,一脸谄媚。郑茵茵扭头徜装没看到,许格见状直接没节操地将郑茵茵一把扳正,两只小手温温柔柔地拽着郑茵茵的胳膊轻轻摇晃开来。
  郑茵茵用力咽下嘴里还没来得及嚼烂的食物,痛心疾首地一把甩开许格的手,“你是什么损友啊,每次都让我炮灰!”
  许格立马撅嘴,继续抓着她的胳膊晃荡。
  结局自然是郑茵茵又乖乖出去刺探敌情,许格躲在暗处望眼欲穿。人声嘈杂,再加上卖力弹奏的钢琴背景音乐,许格根本听不到她们两个在说什么。不多时,秦羽忽然抬头朝许格的方向看了一眼,许格慌忙低下头假装夹食物,余光却瞥见秦羽正款款朝她走来。
  许格端起餐盘转身准备跑路,不想秦羽却忽然清晰有力地开了口,“许小姐,请等一等。”
  许格倏地僵住,几秒钟后,风度翩翩地微笑转过身来。“真巧呀。”秦羽垂眼笑笑,只不过许格看得分明,那笑的感觉更接近嘲笑。许格不吭声,郑茵茵那个叛徒已经没了踪影,眼下的形势便是敌不动我不动。
  “我想跟你聊聊。”秦羽抬眼,面色冷了许多。
  “聊什么?”许格随手将餐盘放下,见秦羽已经换上那副极冷淡的表情,那么她也就实在没什么好装的了。许格挑了挑眉,当即变身成为寒冰射手。
  “绍维。”女人只面对女人的时候,往往是言简意赅的。
  许格登时来了精神,一双大眼炯炯有神。
  秦羽幽幽叹了口气,仿佛下了大决心地迎上许格的目光,“绍维病了,所以没来。”
  许格心下一惊,秀眉微蹙。
  “是心病,”秦羽莞尔,却是十分不耐的语气,“许小姐已经给我们造成很大的困扰了,既然说了那我就一次说清楚,”秦羽顿了顿,“齐绍维是我的男朋友,未来还会是我的爱人,我不希望许小姐一直打扰他。”
  许格眨眨眼睛,等了好一会不见动静,于是极白目地开口询问道,“完了?”
  秦羽难以置信瞪大眼睛看她,半晌之后深深吸进一口气,随即又长长地吐了出来。“就那么有趣吗?利用他的不忍之心就那么有趣吗?”
  “不忍什么?”许格抿着唇,冷冷地问。
  “许小姐冰雪聪明,会听不懂我的话吗?”秦羽蓦地激动起来,“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跟绍维甚至没办法订婚,原本请柬都在拟定中了,可是因为你的关系……”
  “你们要订婚!?”许格突兀地打断秦羽的话,忽然就体会出晴天霹雳的感觉。
  “你很得意是不是?”秦羽只一味苦笑,“知道我为什么会受伤么,”眼底潮湿一片,秦羽用力闭上眼睛缓和片刻,睁开时,再寻不到泪水的踪迹。“因为绍维说,要等你有了好归宿以后才会考虑他自己的事。”
  许格瞪着眼睛,只觉喉咙里艰涩得发不出声音来。
  “他宠你,我不在乎,因为我知道绍维只把你当做妹妹,可是许小姐,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这样任性,难道非要逼着我们分手你才甘心么。”她还是哭了,因为觉得委屈,觉得辛苦。哪怕是被子弹打中的那一刻,剧痛都不足以让她哭,可是面对许格,她却懦弱得可以了。因为她看透了许格的心,却看不透齐绍维的。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堂堂秦家小姐也会这样落魄地站在一个女人面前低三下四,她没有哀求,可是字字句句,卑微得可以了。
  “你们,”握紧了拳头,指节突兀地泛白,像是在积聚全身的力量,良久,许格哑着嗓子,眼底闪烁着慌乱,恐惧,甚至是侥幸,连嘴唇都是微微颤动的。“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秦羽缓缓抬头,清冷的目光看向惊慌的许格,她忽然就很想看看得知真相之后许格的表情。
  “床上。”
  许格惊骇地后退,手臂触到没放仔细的餐盘,只听一声脆响,连着她的心,碎落一地。
  “说谎!”脑袋里嗡嗡作响好似马上就要炸裂开来,许格已经退到了那一堆碎片上,却是浑然不觉。也没有哭的欲望,那种感觉,是世界轰然坍塌,并不害怕,因为太过绝望。四周忽然安静下来,因为那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他们真正关心的,也只是想看看在这种场合里胆敢丢人现眼的罪魁祸首而已。
  ……
  “那是谁啊?怎么这么没教养。”贱女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