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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赫连诛乖巧地走到他面前,低头认错:“我错了,我太想你了。”
  “你……”阮久把衣服甩到他怀里,“你把我一整箱衣服,都拿来做……做那种事情了?”
  赫连诛沉默,也就是默认了。
  “你哪来这么多精力的?你不累吗?你不是会发烧吗?”
  “我不会累。”这是一个不能沉默、必须回答的问题,事关男人威严。
  第82章
  阮久整个人都震惊了, 久久说不出话来。
  赫连诛十分心虚,把乱糟糟的中衣揉成一团,丢到身后。
  “软啾, 我给你准备了新的衣裳, 比旧的更好看, 你应该会喜欢的……”
  阮久气愤地看着他, 胸口剧烈起伏。
  赫连诛更觉不妙,试探地唤了一声:“软啾?”
  阮久斜眼看着他,试图用眼刀把他给杀死:“所以你说,我回大梁之后, 你每天晚上都在想我, 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不是。”赫连诛解释道, “一般是先想到你, 然后才……”
  阮久一听这话, 整个人更不好了。
  “闭嘴。”阮久推开他。
  他一把捞起新衣裳, 转身去洗漱。
  赫连诛想要跟着他走,被他按住了:“站好,反省。”
  阮久蹭蹭地离开,赫连诛原地反思。
  *
  赫连诛一向很听阮久的话, 阮久让他站在原地反省,他就真的站在原地反省。
  只是站了好一会儿, 还没见阮久回来。
  他想着阮久是不是真生气了,所以今晚要和他分开睡,心道不妙, 赶忙转去偏殿看看。
  屏风后面水汽弥漫, 阮久趴在浴桶边缘, 整个人都泡在热水里, 昏昏欲睡。
  原来是睡着了。
  赫连诛站在屏风后,其实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能看见阮久的脑袋,但是热腾腾的水汽扑在他面上,竟叫他没由来地有些口干舌燥,喉结也上下滚了滚。
  赫连诛站在外边,等了一会儿,害怕阮久是真的睡着了,等会儿水冷了他要着凉,想了想,就进去了。
  虽然拿阮久的衣裳做过不太好的事情,但赫连诛平常在阮久面前,还是一点都不大胆。
  他走到阮久身边,没敢四处乱看,目光就黏在阮久脸上,伸出手,捏捏他的脸:“软啾,你睡着了吗?”
  阮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没有,我没睡着。我不是让你反省吗?你反省好了没有?怎么过来了?”
  “我反省好了。”赫连诛顺着他的话,乖巧道,“我都想好了认错的话,你一直不过来,我都忘记了。”
  “那就现在重新想。”
  “噢。”赫连诛看着他,“你快点过来,等会儿我又忘记了。”
  “知道了。”
  赫连诛很不好意思地再看了他一眼,就移开目光,要出去了。
  阮久一手拽住巾子,一手扶着浴桶,从浴桶里爬出来,混混沌沌地把自己擦干净,穿上新拿来的中衣。
  阮久套上衣裳,系上系带之后,才发现,自己身上这件,衣袖比他的指尖还长出一个手掌的长度。
  他再低头看了看衣摆,伸手扯了扯,衣摆也很长,一直掩到大腿了。
  这也太大了。
  他回过头,想着赫连诛这时候应该还没走,喊了一声:“小猪。”
  赫连诛立即折返:“怎么了?”
  “你是不是把我的尺寸记错了?”
  阮久披着乌黑蓬松的长发,身上套着不太合身的中衣,连肩膀都搭不住,衣襟直直地往下掉,露出白皙的脖颈和锁骨。
  衣袖长得很,朝他挥手的时候,扬起衣袖,活像是在跳舞。衣摆也长,都快被他当做短打穿了。
  阮久从衣桁上拿起中裤,把裤腰放在自己腰上,比划了一下:“我都可以当拖地裙子穿了,你还说你没记错。”
  赫连诛小声道:“我没记错,是你拿错了,你穿的是我的衣服。”
  阮久哽住,也小声回应他:“放屁,你有那么高吗?”
  赫连诛大步上前,在他面前站定,也在他面前投下一片阴影:“你试试。”
  阮久拿着中裤,在他身上比划了一下,自问自答:“好像你有。”
  赫连诛再一次陈述事实:“是你拿错了。”
  阮久这才想过来,当时他在自己的衣箱里找不到自己的旧衣裳,忽然想起来去翻赫连诛的衣箱,结果就找到了皱得不成样子的衣裳。
  当然是不能再穿了,他就想着随便拿一件新的先去洗漱。
  但是两个人放衣裳的箱子好像都是开着的,他当时气急了,就随手拿了一件。
  嘶,他当时拿的是哪个箱子里的来着?
  阮久不记得了,他抬起手,要拍拍脑袋,然后被赫连诛按住了。
  他疑惑问道:“怎么了?”
  赫连诛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有些冷硬,仿佛已经忍他忍了很久了:“别乱动,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拿新的。”
  阮久有点不高兴,明明是他自己乱动别人的衣裳,害得别人没衣裳穿,结果他还这么凶。
  阮久把中裤交给他:“噢,快点,我很冷……”
  他话音未落,原本松松垮垮、勉强搭在左肩上的衣领,刷地一下就掉下去了。
  露出半边雪白的肩膀。
  赫连诛接过中裤的动作一顿,阮久把东西塞给他,便收回手,把衣领给扯上来。
  赫连诛还是不动,阮久有些奇怪,扯好了衣裳,抬头看他:“你快点去……”
  阮久也愣住了,他伸出手指,在赫连诛的鼻子下边擦了擦,然后把带着几滴鲜血的手指递到他面前。
  他小声提醒道:“小猪,你流鼻血了。”
  赫连诛张了张口,最后什么也没说,伸出手,把他的衣领刷地一下拢起来,捂得死死的。
  他腾出手,随手拿起一块巾子,再给阮久擦了擦手。
  只要销毁罪证,他就能假装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
  赫连诛也没想过,自己就这么没定力,明明都看过书了。
  赫连诛丢开巾子:“我没有。”
  “嗯。”阮久低头看看自己干干净净的手,也决定顺着他的话,假装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点了点头,“那回去吧。”
  阮久还是赤着脚的,他想了想,把赫连诛手里的中裤拿过来,给自己套上。
  平时不觉得赫连诛有多高,穿他的衣裳才发现,原来他有这么高,裤腿长的好像没有尽头。
  他弯腰穿衣裳,赫连诛站在边上看着,忽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戳了他一下。
  找不到头的裤腿,阮久原本就站不稳,弹了一下,差点跳出去,飞快套好衣裳,回头要打他:“别乱动。”
  阮久再一次弯下腰,把裤脚给挽起来,然后走到浴桶边,套上鞋子,踢踏踢踏地走了:“小猪,走了。”
  赫连诛应了一声,跟在后面,难得的没有紧跟着阮久。
  他摸了摸鼻子,再按住自己的心口,确认自己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才跟上去。
  太丢人了,他怎么会……只是看着阮久就动心了?
  肯定是因为太久没有看见他了。
  赫连诛很有定力的!
  *
  应赫连诛的要求,阮久要拿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才能跟他说话。
  阮久从被子里伸出手臂,高举抗议:“太热了,现在还是秋天。”
  赫连诛却点头道:“也有可能是秋天太干燥了。”
  阮久疑惑:“什么?”
  赫连诛抬头,呼吸一凝,默默地帮他把衣领拉上去。
  阮久拍拍他的手臂,笑道:“这就是你的惩罚,谁让你拿我的衣裳……”
  赫连诛目光一沉:“软啾,你应该小心一点,我很难受。”
  阮久仿佛隐隐看见他的眼睛又要变成绿色了,连忙缩回手,裹着被子,往榻上一倒:“睡觉了。”
  他指使赫连诛:“小猪,吹灯。”
  只听见一阵窸窣声,榻前的蜡烛就熄灭了。
  赫连诛站在榻前,看了一会儿阮久。阮久背对着他睡着,好像没有察觉。
  赫连诛看了一会儿,按下自己太过焦躁的心绪,掀开被子上了床。
  他精神得很,抱着手坐在阮久身边,像是入定一般。
  王后很快就睡着了,一点都不关心精神无比的大王。
  被子闷得热,他极其没心没肺的,把被子掀开,睡得四仰八叉的。
  赫连诛郁闷极了,把他一次一次搭上来的手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