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歌伸了个懒腰,淡声道:“这就算结束了吗?”怀竹微微点了点头,月清歌立马上前,对着众位弟子说道:“除了几位长老所选的弟子,其他人便可以退下去了,外面有人会将你们带去外门。”
弟子们连忙点头,出去的时候还在不停的朝后张望,月清歌摸了摸鼻头,腹诽道:为什么要看我,我这么好看吗。
就在天谕宗收徒的这一天,所有人都知道了天谕宗改变了几千年来的入宗规则,改用三道试炼关卡,消息传遍了正片君浩大陆,人们都知道了这件事,也知道了这三道关卡不是掌门,也不是长老所设,而是掌门座下唯一一名亲传弟子所设,她的名字是清歌。
无论是三大国还是大小门派都在议论着这件事,街头巷尾都在讨论着天谕宗的这次的做法,这时有不同的几列马车缓缓从不同的地方驶出,严阵以待的士兵站在道路两侧开路,陷入讨论的众人这才想起一个更重要的事。
天谕宗的小公主要及笄了。
月清歌奇怪的看着湛白,问道:“你手里拿的……”她话还没说完,湛白就将他手中的东西扔了过来,一道红影准确的接到了朝月清歌扔来的东西,凤漩扇动着翅膀落在月清歌肩头,将嘴中刁着的东西放在了月清歌伸过来的手上。
她仔细的大量这一块黑色如玉般的石头,将他举至头顶,借着洒下来的阳光,看到其中的一片晶莹,如同星空一般有无数个光点,漆黑如夜,“这是什么”月清歌感叹道。
“盘古锥。”
盘古锥?是自己没听说过的东西,突然一道金色的流光从远处落在月清歌的掌心,月清歌轻轻捏碎,等看清楚上面的字之后,有一瞬间的恍惚,她情不自禁的勾了勾唇,看着湛白说道:“湛白,我就要回家了。”
湛白一下子看愣了,温暖的光芒打在她的身上,她整个人被一圈柔光包裹,真诚的笑容一下子让她变得无比温柔,看上去就像是炙热的太阳,让人看到她的那一瞬就感到无比温暖。
月清歌轻快的回到了竹林,南宫诀正坐在院中似乎是在等着她,南宫诀苍老的脸上突然变得释然而又和蔼,不知道为什么湛白没有跟过来,就连凤漩也被湛白带了出去,像是给两个一个独自说话的空间。
她轻声走了过去,乖巧的喊了声“师父”,南宫诀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月清歌闻言乖乖的坐了下来,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
南宫诀脸上缓缓勾勒出一个笑意,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你已经在天谕宗待了两年了。”月清歌浅浅的笑了笑,轻轻地点了点头,南宫诀笑道:“想家了?”
“自然是想的。”
南宫诀收回了放在她身上的眼神,看向了远方,喃喃道:“我也觉得,是时候要告诉你了,毕竟这个选择要你来做。”月清歌一愣,心中有些忐忑,她想起纪尧跟她说的话,心一下慌了起来。
“别怕。”南宫诀温柔的话语安慰了一下月清歌慌乱的心,月清歌紧张的看着南宫诀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我想想跟你讲个故事,你愿意听吗?”
月清歌有些疑惑,难道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情吗?她还是点了点头,南宫诀笑了笑,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
“曾经有一个少年遇到了一位女子,女子带他修炼,给他关怀,给了他很多不曾拥有的东西,让他成为了一个德高望重之人,但是突然有一天,她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少年不经意间发现了非要跟着她一起去,少年跟着去了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留下了一个请求后,少年便看着女子消失在自己面前……”
南宫诀看上去有些沉重,浑浊的眼睛有些发红,他深深地看着月清歌问道:“你觉得女子做的对吗?”月清歌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或许是对的吧。”南宫诀疲惫的笑了笑,又问道:“那你觉得这个少年是不是特别没用?”
“只能说他太弱了,但这也并不是他的错。”
南宫诀垂下头,佝偻的身躯看上去又苍老了几分,他收敛了所有的情绪,话音一转淡声道:“藏书阁你应该去过了,你可知里面关着谁?”
月清歌有些转不过弯来,不是刚刚还在说女子,她仔细回想着,想起那张足以颠倒众生的脸,不禁呼吸一滞,脱口道:“是一个美人……”话刚说完,就察觉到南宫诀的脸色有些不好,她连忙摆了摆手,说道:“师父您接着说。”
南宫诀刚刚沉闷的心情被月清歌这么一说顿时消散了,他哭笑不得道:“你所说的这个美人可差一点将君浩大陆化为齑粉。”月清歌震惊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声道:“您说的可是真的?”
月清歌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男子看上去就像是个美好的瓷器,没想到这么可怕,她惊魂不定的看着南宫诀,南宫诀沉下脸来,严肃道:“我天谕宗建立的目的……就是为了镇压他。”
她突然想起藏书阁的那本没有名字的书,她倏地看向南宫诀,小心翼翼道:“那每两年选弟子就是为了……”南宫诀点了点头,接上她的话:“就是为了选出可以镇压他的人。”
她有些不理解,难道不能直接将他消灭,为什么选择了镇压?
“我猜你肯定是在想为什么不将他杀了,反而镇压在这里?”
月清歌微怔,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南宫诀的脸色是月清歌从未见过的凝重,他捋着半百的胡须,锐利的眼神看向远处伫立的藏书阁,沉声道:“因为他是杀不死的。”
什么?月清歌顿时睁大了眼睛,顺着南宫诀的目光看向藏书阁,藏书阁静静的伫立在那里,完全想不到他居然镇压则一个如此可怕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