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杯子里空了才没半分钟,便又满上了,霍澈又捏着杯子望着她。
向暖就觉得有点快了,不自觉的看着他,但是没碰杯子。
“这一杯,我敬你!”
霍澈一只手搭在她的椅背上,半个胸怀都朝着她敞开着,眼里却是光明磊落。
向暖不知道怎么的,心脏一直在怦怦怦的乱跳,有点虚的又端起酒杯:“理由呢?”
“遇到你,我花了快三十年的时间,理由,就是感恩吧?”
“……”
这话从霸总的嘴里说出来,味道就有点怪怪的。
向暖有点疑惑的望着他,但是他已经又仰头喝了一杯。
向暖眉头拧着,她实在是不敢这么快,但是,他已经眼巴巴的瞅着她,等待她喝下去,她有点被胁迫的,慢慢的举起酒杯,喝的比较矜持。
马上便是第三杯,向暖捂着自己的嘴,里面的酒味太重了,然后有点无能接受的看着他又将她酒杯里倒满。
“这一杯……”
“别说!求你慢点行不行?灌醉了不要紧,但是万一把胃喝坏了怎么办?咱们先叫点东西好不好?”
向暖清凉的手指压住他温暖的手腕,特别温软的提议。
霍澈却没打算听她的,反倒是笑的越来越邪魅了。
“这三杯酒能让小霍太躺下的话,我再自罚三杯。”
他像是对她的酒量很有信心,但是向暖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对自己的酒量很没信心了。
“这杯,我们敬未来!希望我们的未来风雨同舟,共守白头。”
向暖觉得两杯酒下肚,已经有点昏昏沉沉了。
她怎么觉得这话听着,有点不真实呢?
忍不住亮晶晶的眸子又去看了他一眼,只得又端起来,却忍不住提要求:“这杯之后咱们就叫东西总行了吧?”
“听小霍太的!”
他的酒杯与她的轻轻一碰,出清脆的响声来,向暖觉得自己已经有点飘了,但是还是举起酒杯,在他喝完的时候,她也差不多了。
两个人点了些平时不怎么吃的特色,工作人员说老板请客,向暖倒过谢,直到工作人员走了,她还笑眯眯的看着已经被关上的门板。
以前拉客户,有过这样的场景,一个男人让她去吃饭,不能带别人,然后到了饭店找个包间,门一关,两个人,男的就劝她喝酒,然后动手动脚的。
但是这又跟那时候不一样。
霍澈的眼一直在她脸上,看着她的脸越来越粉,心情也越来越好。
他还是朝着她的方向,端起两个人的酒杯,又把一只杯子给她:“来!”
向暖傻眼的看他:“还来?”
“当然!”
霍澈微微笑着,特别绅士。
向暖却觉得浑身毛,有点紧张的又接过杯子,霍澈低声问她:“那这杯我们为什么喝呢?”
“那不如我们先吃点东西!”
向暖说着捏起一个圣女果便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霍澈眉心微蹙,却还是笑着的,稍微张了张嘴:“啊?”
向暖一怔,顺手就又拿了一颗喂给他吃。
向暖这时候已经觉得浑身都麻酥酥的,觉得要完蛋了。
霍澈吃完水果又跟她的酒杯碰了下,也不说什么,就直接灌酒。
向暖觉得这真的是拼实力的时候,看他喝完之后,她都不好意思不喝。
不过这么喝下去,不屑一会儿,她就得头疼。
“喝完这杯,我们就休息会儿好不好?”
“好!”
他还是好声的答应着。
向暖觉得自己可以再相信他一次,于是又把就给喝了,酒入喉咙,并不是很难受,不难想象这酒的价格多昂贵,可是再贵的酒,也不能当水喝啊。
她喝水都没这么猛过。
她喜欢一切都循序渐进的。
可是……
这次,好像由不得她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自己万年的冷脾气在他这儿,就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像个温柔的小女人一样,什么都依着他,哄着他,跟他有商有量的所有事情。
但是等她喝完这杯,他立即又拿起了醒酒器倒了杯,向暖就真的晕了。
“霍澈!”
她有点无奈的声音,在霍澈听来,有点撒娇的成分。
但是她真的很想哭,他怎么又倒了呢?
“先不喝!聊天!”
霍澈一只手肘搭在桌沿,一只手搭在她的椅背,幽暗深眸就那么直直的睨着她,又柔又多情,看的向暖的嗓子不太舒服。
“聊天啊,先吃点东西吧!”
向暖说着又拿了一颗果子放到自己嘴里,才嚼了嚼,眼角余光就现那个人还在看自己,也不问他,直接拿起一颗又塞到他嘴里。
这次轮到霍澈一怔,不过这四杯结束以后,他倒是不着急了,倒是很想跟她玩一玩这欲擒故纵的招数,便嚼着她给的水果,然后默默地盯着她红透的耳根,以及她烫的脸颊。
她从来不知道,谈恋爱能谈成这样。
而且她都不知道怎么的,他们就走到了现在。
好像也没个正式的宣布,正式的说明,正式的……
也或者,感情的事情,本来就不需要什么正式的什么的?
向暖脑子里乱哄哄的,有点不知所措,他靠的太近,她便又端起旁边的酒杯来,真是当水,一点点的抿着,然后不知不觉就下去了一半。
霍澈笑了笑,很有兴致的手捏着她一缕头缠在食指,突然现她的头,竟然又软又香。
“吃完饭我们干什么?”
向暖觉得太安静了,安静的很诡异,必须得说点什么才行,但是话一说出来,就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有种邀请的感觉?
霍澈也果然笑了笑,低沉的嗓音问她:“你想干什么?都行。”
“那,回家睡觉吧!”
向暖说完就又吃了点东西,只是东西才放到嘴里,她就羞臊的转过头背对着他,用力的闭了闭眼,骂自己蠢货,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睡觉啊,也可以!”
霍总特别淡定的,甚至有点,像是勉为其难?
向暖心慌的一笔,哭丧着脸后悔莫及后,只得转头笑眯眯的看着他:“我是说各回各家睡觉。”
霍澈还是笑,并不阻止她解释。
向暖就觉得自己像是在扇自己的脸,特疼!
于是,便端起酒杯,将杯子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说话真的不如喝酒好,至少不会让人会错意。
之后都不用他帮忙,向暖自己都拿起醒酒器来倒酒了。
霍澈就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她想把自己灌醉?
然后呢?
她打算醉的不省人事跟他?
那他可不许!
以后的话,倒是可以,但是第一次,怎么也得清醒着来。
今晚,他是另有目的的。
在她喝的七荤八素,已经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时候,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又响起来,她头疼的只手撑着桌子上揉着太阳穴,看了眼显示的人名,顿时鼻子一酸,人就醉醺醺的落了两滴泪。
霍澈敏捷的视线扫了一眼她的手机,然后直接拿到两个人中间,接通,免提。
向暖不为所动,她现在早就不在乎身边坐着谁,她真是没力气在乎了,晕乎乎的,随时都可能倒下。
“阿暖,你现在在哪儿?”
向暖听着里面传出来熟悉的声音,没说话,有点委屈,眼睛里不停的冒出眼泪来,但是愣是不知一声。
“阿暖,我在你公寓楼下,你去哪儿了?回来好不好?”
温之河温柔的声音,甚至带着些迁就。
向暖却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蠢死了!哪里还回得去啊?”
向暖转了转头看着别处,细长的手指擦着眼泪。
“阿暖?你说什么?”
温之河并未听清楚,外面风有点大。
向暖却是听他的话听的很清楚。
“我说我们回不去了,你失去我了!”
向暖的脸压在手臂上,扭着头对着手机吼了一声。
再也没有眼泪跑出来了。
温之河也静了片刻,之后熟知她的口吻不对,便又严肃起来:“你喝酒了?你喝了多少?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温之河着急了,向暖听着他说话的口吻,就像是回到了过去一样,可是不是过去了,他们距离过去已经很远了。
向暖气呼呼的将手机随手翻过去,傻乎乎的以为翻过去就听不到里面的人说话了。
霍澈看着向暖又给自己倒酒,然后一饮而尽,继续默默地看着。
在这场她是主角却什么都不知道的阴谋里,霍澈觉得,有必要让她再愤怒一些。
“阿暖?你是不是跟霍澈在一起?你真要跟他结婚?你疯了吗?你忘了他曾经还喜欢过向晴,你忘了……”
向暖灌了杯酒,重重的放下杯子,终于听不下去,拿起手机来:“温之河,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再来管我的事情?我是要跟他结婚,我是要跟他结婚,跟你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了,你不知道吗?你要是还不清醒,你去医院查查胡小糖流产的记录好吗?那才是你的女人,不是我!”
向暖吼完便挂了电话,然后脚上一轻,她下意识的扶住桌子,只是,坐下的时候,却坐的不是椅子。
“喝醉了?”
他的声音格外柔!
向暖现他很不一样。
温之河也有这么跟她说话,但是温之河好像总是在敷衍她,温之河喜欢坚强又勇敢,又有能力的女孩,温之河好像都不喜欢女孩子撒娇。
他们之间的撒娇也好,哄诱也好,为的,好像都是烘托一个气氛。
而不是出于本心想那样。
“都怪你!把我灌醉了!”
她的眼睛迷糊住了,脑袋轻轻地抵着他肩膀上喃呐着。
霍澈低笑,漆黑的目光,犹如黑暗里的黑曜石。
“要不要再来点?”
他说着,又拿起自己的酒杯,抵在她唇边。
向暖就着他给的酒,便又缓缓地喝着。
早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却还是记得,眼前人,是跟她举行过婚礼的那个男人。
“霍澈!”
她低低的叫他,酒喝的太多,嗓子都有点哑了。
“嗯?”
“你让我讨厌自己!”
她把脸埋在了他的颈窝里,突然就沉默了起来。
霍澈没说话,只是抱着她,手在她背上轻轻地搓着。
她讨厌自己吗?
那意思,会不会是,她对他动了心。
别的他不敢确定,但是从她这句话里,霍澈觉得她还是太清醒,便又倒了杯酒,递到她唇边:“再喝点!”
向暖没说话,乖乖的喝酒。
不知道又喝了多少,反正最后她是彻底的醉了。
霍澈把玩着她的手指头,向暖就傻笑,他也笑,低声问她:“送你个礼物,不知道你敢不敢要。”
喝醉酒的女人,好像最不受挑衅的。
“拿出来我看看,是鸽子蛋吗?还有我不敢要的?”
她的嗓音依旧哑哑的,但是极为好听。
霍澈果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个盒子来。
向暖模模糊糊的看着那个东西,那个形状,有点熟悉,便自己打开了。
是枚戒指。
“戒指呀!”
向暖低喃了声,不太稀罕的模样。
“嗯!敢要吗?”
霍澈漆黑的眸子睨着她,这一刻,他真怕她还有一点清醒。
“怎么不敢?给我戴上吧!”
向暖伸出自己的手指头,送到他眼前去,依旧靠在他的肩膀上,软趴趴的。
霍澈便将戒指从盒子里拿出来,然后戴在了她的无名指。
向暖看着那枚素戒,又傻笑起来,声音又软又糯,像只小野猫。
“我家抽屉里有一枚老大的钻戒呢,你真抠。”
霍澈突然就笑了出来。
这女人!
“不过我更喜欢这个。”
向暖看着那枚戒指,觉得可真好看呐,让她心里觉得特别有安全感。
“谢谢你!”
她说完扬了扬头,傻笑着望着他。
“怎么谢?”
霍澈望着她,心都融化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悄悄地走进了他的心里,他想要不当回事的,不过就是个女人,可是许久许久,他就是抛不开,然后现在……
她终于要是他的了,在他的精心策划之下。
“低一点!”
向暖软甜的嗓音叫他。
霍澈便低了些,漆黑的长睫遮住了眼里的款款深情。
向暖在他侧脸亲了下,然后抬手勾着他的肩膀又躲在他的胸膛:“霍澈,我喜欢你!”
这时候,醉的人,好像是他了!
只想着把她灌醉骗上飞机,却没料到,会有这种收获。
所以,他以后,还怎么放手?
霍澈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他知道,往后的人生,不管爱恨,再也无法放手了。
而他怀里的那个人,压根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很快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半夜,他们上了楼顶的直升机。
徐老板在楼顶看着,不自觉的笑了声,忍不住低喃了句:“霍澈啊霍澈,你是打算死在这个女人手里吗?”
城里哪家不知道向家是个大麻烦?
——
如思大半夜的被温之河烦了出来,温之河在向暖的楼下看着她其实是失望的,忍不住问她:“真的跟那个徐总在一起了?”
“ok!我们不说我的事情好吧,我知道你最看不起我这种找长期饭票的女人,说你的事情吧,你到底想怎样?”
如思双手抱着毛衣领子,觉得自己可能会感冒。
“她一直没回来,霍澈说要跟她结婚,我怕她因为我的事情所以一激动答应霍澈,你也知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想问你,你凭什么认为老向会为了你而转身嫁给霍澈?她就不能因为爱上他吗?”
如思问道。
“怎么可能?向暖一向不屑这些豪门子弟。”
温之河对如思的话噗之一鼻。
如思笑起来:“我的天!真正对豪门噗之一鼻的是你温之河吧?老向她本身就是豪门,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会记住?我倒是觉得,你为了让她觉得跟豪门格格不入,故意让她降低水准到跟你一平线上,温之河,你可真卑鄙。”
温之河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如思竟然会这么想他?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不是我们的好朋友吗?你不是一向最支持我们的吗?”
“如果不是你睡了胡小糖,是的!我本来是支持你们在一块的,但是当我现我看到的,不过是我自以为的假象,我就不那么想了!温之河,你真的很自私,你让她每天跟你累死累活的创事业,然后你不对她负责,还转头去睡了一个她一直让你远离的女人,然后呢?你后悔了,呵!这个社会,没有人会在原地等着一个出轨的男人的。”
如思越说越气,她真的觉得温之河变了,她觉得很悲伤,其实开始她跟向暖一样,都觉得这个男孩实在是太有上进心,实在是太完美了,完美到让人可以忽略掉他所有的冷漠。
直到他让胡小糖怀孕,让向暖陷入了一片黑暗。
温之河眼里含着泪,听着如思骂他,他觉得这是自己罪有应得。
“就算如此,就算我跟她再也不可能了,可是如思,她跟霍澈就可能吗?你忘了向家的事情?向晴的事情一旦被霍澈现了,你觉得霍澈还能再跟她继续下去?”
“我只知道,这世界每分每秒都在生意外,谁知道未来是哪天啊?就好像你们俩,说好事业起步就结婚的,结果呢?分道扬镳,谁又知道那个男人就不愿意饶恕向暖呢?或者他们因为爱,可以根本不在乎,因为,向暖也不过是向家的一枚棋子。”
如思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温之河在这里守了好几个小时,似乎终于在如思的口中,知道了我命不由我。
“如果不想连拍档都没得做,我劝你别再为感情的事情缠着她了!”
如思说完就转身往里走。
楼外的风太大了,只是当她一走近楼里,就整个人呆住了。
徐毅成就站在楼门口等着她。
如思张了张嘴,脸上煞白。
她刚刚跟温之河说的话……
“你们有事瞒着霍澈!”
他淡淡的一声。
如思又张了张嘴,但是半晌不知道怎么解释。
温之河也走了,徐毅成低低的叹了声,转身先往里走了。
如思快步跟上去,她现在最怕的就是他突然打电话给霍澈,“毅成!”
她快步追上去,与徐毅成一块进了电梯。
“毅成!”
如思从来都没这么害怕过,她真怕自己图一时痛快,毁了姐妹的一生。
——
第二天上午,霍星找不到霍澈,打电话也不通,只得去了刘凌冬的办公室,刘凌冬正在给下属布置任务,看到她来,大家都退了出去,刘凌冬去关了门,并不怎么奇怪她的表情,只如往常问了句口头禅:“怎么了?”
“他没来上班,电话也关机。”
霍星烦乱的很,从昨晚开始她就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生。
刘凌冬听了后低了低头:“公司又不是离了他一天就不能转,最近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不是?”
“你这叫什么话?他是老板啊,他要是出什么事……”
霍星不敢说下去,生怕他真的出了事,那她这张乌鸦嘴,该自责死。
刘凌冬看她那么苦情也是无奈,叹了声:“他去爱尔兰了!”
霍星听后,眼泪婆娑的眸子看向他:“爱尔兰?”
“嗯!”
刘凌冬答应着,其实原本并不想告诉她,但是看她陷的那么深,他实在是不想瞒着她。
而且本来霍澈也没说要瞒着她,是他自己觉得,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孩,干嘛要伤心呢?
“他去爱尔兰干嘛?我们在那边有业务?如果有的话我不该不知道啊!”
可是霍星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要跟向暖结婚!”
刘凌冬又重重的叹了声,他实在不愿意瞒着她。
霍星听后却是差点站不住,幸好身后就是椅子,她坐了进去,眼里尽是不敢相信。
等她再抬起眼的时候,还是那种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着刘凌冬。
“他安排好了一切。”
刘凌冬又说。
“可是唯独瞒着我吗?”
霍星的眼泪刷的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他没有要瞒你,我问他要不要告诉你,他说没有理由瞒着你,是我觉得你知道了可能会难过,也果然……”
刘凌冬笑不出来,想安慰她又不会。
霍星却是痛不欲生的哭了一声,然后捂着嘴就跑了出去。
霍澈去跟向暖结婚?
还是爱尔兰?
他到底想怎样?
那个女人就那么让他喜欢吗?
结个婚还要跑那么远去?
谁都知道在那里登记结婚的意义是什么,他怎么可以那么做?
那不就等于,一点机会都不给她了吗?
不到半日,霍星就将事情‘原原委委’的告诉了吴秋曼,吴秋曼听后大为震惊:“他跟向暖去爱尔兰结婚?”
“是啊!妈,怎么办?他们俩要是真结婚了,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现在还能怎么办?简直是荒唐,荒唐啊!”
吴秋曼气的拍了拍大腿,腰杆依然笔直的,只是眼里已经满是焦虑。
她怎么能让霍澈跟向暖结婚呢?
“备车,我要去向家。”
吴秋曼喊了声。
霍星一听她要去向家,眼泪更是吧嗒吧嗒的掉下来:“现在去向家还有什么用?向家巴不得他们这段婚事促成了,哥已经跟向暖在飞机上。”
“飞机?那现在去爱尔兰可还来得及?”
霍星听后脑子像是被人敲了下,但是最后她却现,来不及的,什么都来不及了。
等霍星扑到吴秋曼怀里哭的时候,吴秋曼又无奈的叹了声,搂着她道:“这个儿媳妇,我是死都不会认的,霍家的儿媳妇,我只认一个人,那就是你,霍星。”
吴秋曼低声哄着她,心想这女孩怎么这么可怜?
“可是他们要是结婚了,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他们长久不了的,长久不了的。”
吴秋曼的眼神望着外面,嘴里慢慢的念叨着这句话。
不过她还是去了向家,就周诺一个人在家,看到她来,找人好茶好点心的伺候着。
“这么破费干什么?公司都要破产了!”
吴秋曼看着桌上的点心什么的,跟她家没什么两样,顿时更气愤了,冷着脸说了句。
“公司就算要破产,亲家母来家里,我也得拿出鼎好的来伺候着呀。”
周诺丝毫不怒,反而更显优雅了。
吴秋曼一屁股坐在沙里,也不看周诺,只道:“你们家这门亲事,我是不会认的。”
“你不认有什么关系?他们俩结了婚,一切都不是你说了算,说到底,我们不过是做后母的,前面那位生的孩子,根本不把我们放在心上。”
周诺突然像是感慨了句,实则是在起吴秋曼。
吴秋曼一向也算是沉得住气,但是就见了周诺,她就忍不住愤慨。
“别以为都是做后母的就一样,我可从来没有亏待过阿澈,不像是有些人,只管自己子女活得好。”
吴秋曼也嘲笑她。
周诺一听这话,眼神立即跟刀刃似地,不过后来却也能笑出来:“我对她好不好的也用不着别人来操心,只一样,我是她现在唯一的母亲。”
“你是她唯一的母亲,她叫过你母亲吗?”
吴秋曼趾高气昂的质问。
“这话问得好,她是许多年没叫过了,不过至少她是叫过的,不知道小霍总可曾开口承认过你这位母亲呢?”
“你……”
周诺的嚣张又何尝不是从骨子里散出来的?
尤其是向晴离开后,她越的高傲了,那是一种为了一己私利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的傲慢。
吴秋曼觉得自己的气息都没有她那么稳当了,因为霍澈的确从小到大都没叫过她一声妈。
“要我说咱们俩也不必争什么,反正都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向暖要嫁给霍总你以为我就开心?可是她是向家唯一的女儿了,哪怕日后她踩在我的头上碾压,我也得让她嫁啊,不为别的,我还不为我那傻儿子吗?倒是你,我看也不必横加阻拦,那个叫霍星的女孩,看着是挺聪明的,但是不是我看不起她,她还真没电什么当家主母的样子。”
周诺娓娓道来,然后端起茶杯,姿态惬意的喝茶。
“当家主母?你以为向暖嫁给阿澈就能做霍家的当家主母吗?只要我还在一天,我才是霍家的当家主母。”
吴秋曼的威严被挑衅,声音更加铿锵有力。
“是啊,你是霍家的当家主母,但是你主的是谁的事?而现在霍氏在你继子手里,我们家向暖又主的是谁的事?”
周诺似乎总能找到让自己骄傲的事。
而吴秋曼却越的生气,甚至身体都有点抖了。
自从跟周曼就觉得自己没赢过,想到每次输的原因她更是生气,向暖再怎么也是向着向家的,可是霍澈,却完全把自己给摘出霍家了的样子。
吴秋曼走后周诺也泄了气,她虽然嘴上硬,但是她心里其实是特别不情愿的。
站在向暖那边,为向暖跟吴秋曼打,这并不在她的计划内。
不过……
谁说是为向暖,等她颤抖着手放下那杯茶,才终于醒悟过来,她是为了她儿子,为了她儿子而已。
这些日子,她甚至常常噩梦,梦到向暖才在她头上,嘲笑她,讽刺她,然后把她从向家赶出去,而自己刚刚竟然那么向着向暖,她抖,是因为气自己要为向暖说话。
不过想到向励,她便渐渐地平静了。
吴秋曼从向家出来,却是气的喘不过气,就差要吃颗急效救心丸了!
她没想到周诺那么端得住,坐在车后面拿出手机来给霍宾白打电话,霍宾白接了电话后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要哭不哭的,声音有点颤:“你儿子跟向家那女孩去爱尔兰结婚了,你真的不管?”
“怎么管不了?你可以给他打电话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看中霍星,再说了,向家那个女人心机那么深,她嫁到家里来,这家我还呆的下去吗?”
吴秋曼越说越委屈,也是在抖。
但是电话那头的人实在太安静了,没几句哈她就起的关了手机,低下头,双手捂着脸默默地流泪下来,她嫁到霍家这么多年,在外看似风光无限,可是在那个家里,只那父子,就能将她气个半死,霍宾白还算疼她的,以前,可是现在,霍宾白也是更多的站在他儿子那边,而她呢?像是一个外人一样待在那个家里,除了每天早晚伺候霍宾白,跟个老妈子似地,她也不知道,霍宾白现在还爱不爱她。
从前那么美妙的脸蛋身材,如今已经是再也找不回了,都说岁月从不败美人,那都是别人说的,因为只有她自己午夜梦回看清自己已经垂垂老矣的肌肤状态,非常确定,自己已经老了。
这一整天里,城里的这几个关心他们俩结婚的人,都是吃睡不好的,后来就连已经到了爱尔兰的人,其实也是头疼的很。
——
向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下的飞机,当然,怎么上的飞机她也不知道,只是一睁开眼,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她就有点呆。
当她从那个沙里爬起来,看向周围,空荡荡的,还有张办公桌,绿植,还有什么?
什么也没了!
“那就麻烦您了,我妻子好像已经醒了,稍等。”
向暖听着那流利的英文声音,其实有些耳熟,但是又不太确定,她头疼的皱着眉头,看着门被从外面推开。
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人出现在她眼前,她松了口气,一张嘴才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不自觉的震惊的眼睛都睁的大了些。
这才想起来,昨晚他们俩去喝酒了,不,应该说是酗酒。
不过……
为什么他看起来好好地?
而她,竟然头疼欲裂,嗓子沙哑,而且浑身无力。
他们这又是在哪里?
她想不起来昨天晚上还生了什么。
不!
她甚至想不起来是不是昨天生的事情,只是转头看外面,窗外的天是蔚蓝的,万里无云,相当的美伦。
向暖看了眼窗外才又看他,霍澈已经坐到她身边来,笑着柔声问她:“头疼?”
“嗯!我们这是在哪儿?”
向暖沙哑着嗓音问他。
霍澈幽暗的眼眸直直的睨着她,片刻后回复:“爱尔兰!”
“爱尔兰,我们在这里做什么?”
向暖更意外了,眼睛里满是惊奇,又忍不住看了看周围,实在想象不出这是个什么地方,的办公室吗?
“你昨晚答应了!”
霍澈挽住她的手,眼神越的柔软。
向暖不解,只是翘密长睫垂下的时候,看到自己手上一枚戒指,愣住。
心像是短时间的忘了跳动,她就那么呆呆的看着无名指上那枚素戒,这是怎么回事?她手上什么时候多了枚戒指?
她答应了什么?
霍澈将她的每个细微的小动作都看进眼里,也收进心里,他想,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两天他们之间生的小故事。
这个女人,被他骗到这里来,竟然还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
要说出去,一向伶俐的向小姐竟然被霍总耍得团团转,这女人不知道会不会想打他一顿。
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他将她的手收进掌心里握着,眼睛专注的睨着她:“答应跟我来这里办理结婚手续。”
向暖傻眼的看着他,真真是懵了。
却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话,还是酒喝太多,脑子麻木了,她出现幻觉了吗?
她什么时候答应他要来这里办什么结婚手续了?
“霍澈,你昨晚给我喝了什么?”
向暖突然想起昨晚他起初灌了她几杯酒,他那灌的是酒吗?
霍澈不自觉的笑起来,极为好看的那种,简直妖孽的要死。
向暖却被他的笑容吓的慌张了。
“就是普通的酒,你最喜欢的。”
霍澈笑着解释。
向暖不信,要是普通的酒,她怎么会……
“就是喝多了点,不过不是我逼你喝的,是你自己非要喝。”
瞧瞧,这叫人话吗?她自己非要喝?
她是爱喝酒,但是她平时不应酬的话,绝不会乱喝,除非真是心情糟透了就多喝几杯,但是她真没喝成那样过,被人运到爱尔兰竟然都不知道。
向暖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对他的话,十分的不信任。
“向暖,这件事我提了很多次了,在向家的时候,你也默许了,昨晚……”
霍澈突然欲言又止,神秘的眸光睨着她,让她更加紧张了。
昨晚还生了什么吗?
“昨晚怎么了?你,你对一个不省人事的女人……”
向暖说不出来,只是下意识的抱紧自己的衣领。
霍澈看她脸色都白了,忍不住叹了声,眼神里是一万分的耐心:“我誓,除非你是清醒的,否则我觉不跟你生那层关系。”
向暖……
除非她是清醒的?
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昨晚没有生关系?
那他那么故作神秘的是想说什么?
“那昨晚,怎么了?”
霍澈早就知道她喝醉后会断片,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又笑眯眯的看着她,十分无奈,又十分热爱。
“昨晚你说……”
他突然凑到她耳边,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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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霍说他很可怜,需要小可爱们怜悯,求票票,求长评,求怜爱哦!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