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感觉一束目光盯着自己，拧眉侧眸，对上了霍珏灼灼的视线。
莫柒拧眉，心底有些恼火。
他疯了吗？家里人全在，居然敢偷看她。
之前都是李梦在问话，这个时候，莫少廷终于开口了：“不管谁拿的，只要将原物归还，我可以不报警追究，只辞退。但如果不承认，最后却被我查出来，那后果自己承担。”
佣人们面面相觑，还是摇头。
莫少廷的脸色又凝重了些。
那个人显然比妻子聪明，他已经派人去检验过那批假的赝品，上面很干净，对方戴着手套‘作案’，没留下一点把柄。
应该是‘他’无意中发现妻子在调换真品，起了邪心，偷偷将剩下的一半也给换了。
这时，莫岩棕不耐烦道：“如果没人承认，把他们都辞退不就好了吗？”
知道自己要下岗，佣人们纷纷开口哀求：“别辞退我们，真的跟我们没有关系啊。”
客厅的气氛一时变得格外僵硬，担心父亲真的把所有佣人辞退了，莫柒忍不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爸，我想应该跟她们没关系。”
佣人们诧异地看向她，莫家人都在场，没想到却是平时最不起眼的莫三小姐，开口帮她们求情的……
有几名佣人甚至感到内疚，因为知道莫柒的身份，所以她们平时对她并不尽心，甚至轻视这位三小姐。
“三小姐，真不是我们做的啊，拜托你跟先生求求情！”
莫柒还没开口，莫芸便站起身，质问她：“你怎么知道跟她们无关，难不成是你偷的？”
用一种‘你智商堪忧’的表情看她，莫柒慢悠悠回答：“如果是我偷的，这个时候我应该降低存在感，不出半声，免得让人怀疑。”
“你！”
莫少廷皱眉：“好了芸芸，看柒柒怎么说。”
莫芸不甘心地哼了声，目光看向丈夫，结果发现他居然在瞧莫柒，顿时伸出手往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
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瞧，看她能说出什么见地来，莫柒沉思半晌，开口：“首先，这批赝品的质量很高，相似度非常近，她们只是佣人，怎么知道去哪儿可以制造出这么高级的赝品？”
“假设她们真的意外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将真品替换的呢？要知道，换一个简单，可被替换的至少七八个古董，还要从莫家运出去不被其他人发现，很难吧？”
莫芸呛声：“她们可以晚上行动，还可以几个人配合，一起分赃。”
早知道她会这么说，莫柒平静阐述：“盗窃犯应该是不小心看见大妈替换真品后，才生歹心的，而大妈替换真品也用了一个月时间才完成。”
“那么我问下大妈，您将照片给制作室后，他们需要用多长时间，制造出一个假的来？”
被当众询问这么下不来台的事情，李梦恨恨地瞪着她，道：“一个需要五天的时间，最少。”
莫柒点头，走到西侧那部分不晓得被谁替换的赝品前，拿起一个，摸了摸：“我发现这个人找的制作室比大妈找的要精良，爸爸懂古董，应该看得出来，这批更逼真一些，那么就是说需要更长的时间。”
中年男子脸色深沉地点头。
就是因为逼真，他平时才没有发现。
“柒柒，你继续说。”
“好。”应完，莫柒放下赝品，看向在场的人：“一个赝品需要五天的时间，按照正常人的心理，是不可能一次性将所有赝品制作好了，再带进莫家换，何况佣人这么做的成功几率更小，所以必然是分了好几次的。按照二姐的说法，那人应该连续几个晚上夜出。”
她分析到这里，已经有人猜测出什么了，看向莫柒的眼神格外复杂。
尤其是李梦，这个从没让她看在眼里的养女，分析起事情来，竟然头头是道的。
她也不傻，随即看向守门的两名保安：“最近谁连续好几个晚上出去过？”
如果只是一次两次，他们或许记不住，但替换真品怎么也得七八次，那绝对会有印象的。
保安深怕牵连到自己，连忙开始想，其中一名保安突然看向霍珏：“二姑爷有阵子……”
话还未说完，莫芸先呵斥：“胡说什么？信不信我掐烂你们的嘴巴，敢诬蔑霍珏！”
“二妹，你那么激动干嘛，我们看看霍珏怎么说咯。”莫岩棕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表情，瘫在沙发上笑着。
虽然他跟莫芸是亲兄妹，可事关到继承公司的人选，如果能让父亲对他们夫妻俩失望，他还是很乐意见的。
“大哥，难不成你也怀疑霍珏？”
“二妹镇定点，瞧你张牙舞爪的，多可怕。”说完看向面无表情的年轻男子，低笑：“二妹夫，你怎么解释啊？”
霍珏怎么也想不到，莫柒会替一群佣人开口，看向她的目光顿时五味杂陈的。
以前她那么低调、在任何人面前都毫无存在感，怎么突然转性了？
走了几秒钟的神，他很快恢复镇定：“古董确实是我换的。”
在场的人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尤其是莫芸，整个人像被闪电击中了一般：“你、你说什么？”
“对不起芸芸，事出有因，所以没告诉你。”
莫少廷怒道：“你是莫家的姑爷，就算缺钱，也不能偷自家东西！”
奇怪的是，面对众人的指控跟质问，霍珏显得太镇定了。
他从钱包里拿出了张银行卡，缓缓解释：“爸，虽然我跟芸芸结婚时间不长，但早在三个月前，我就发现莫氏亏损，可能会面临经济危机了。”
“什么？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如果她早发现的话，便可以提前告诉父亲，不至于让大哥将公司搞得即将破产的地步！
面对妻子的质问，霍珏说：“毕竟我入赘进来的，不想让人觉得我在挑拨离间，何况当时我们俩还没结婚。后来，当我无意中发现大妈替换真品时，有了个想法。正巧我认识一个制造赝品非常厉害的工作室，让他们帮我制作了其他的赝品，然后变卖古董换钱投资跟炒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