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琼戈偏头看着他。
“你和……吧啦最近怎么样了?”
本来想问她和纪清林怎么回事儿,但他根本没有立场问,所以话到嘴边饶了个圈,改了口。
“还行,在幼儿园适应得很好,每天回家都跟我说她小伙伴们的事。”
“最近通告多吗?”
“挺多的,这个广告那个杂志的。还有些品牌要出街拍,麻烦死了。”
黎琼戈在旁边垃圾桶上摁熄了烟头,再顺手扔进去。
“之后的通告还是这么多?”
“差不多吧。”
“channel早春大秀要上台吗?”
祁铭没话找话。
黎琼戈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祁老板,您把我叫出来就为了查我的日程安排?”
您一句话不就有人直接把安排表放您办公桌,何必来折腾她。
祁铭当然不是来查她日程安排的,“等会儿一起吃个饭?”
黎琼戈一个卫生眼送他以示礼貌。
然后拿手机按亮屏幕,放到他眼前。
“麻烦您看看现在几点了?”
“宵夜,刚好。”
黎琼戈气极反笑,比着ok的手势。
“okok,吃宵夜没问题,不过可能要等我男朋友结束了才能一起。”
她是真的知道怎么往他心上插刀,还一点都不手软。
偏生自己受了内伤别人还看不到,只能自己藏在心里。
—
黎琼戈和祁铭说完没有再进电影院,而是直接去保姆车上等纪清林结束。
剧组临时加了聚餐的活动,带纪清林和祁铭一起吃宵夜的打算搁浅。
两人在餐厅门口分别,纪清林的司机送她回公寓。
黎琼戈在路上给祁铭发了条短信说自己不去了,那头没回。
她让保姆车停在了小区门口,自己下车走回去。
停在路边的车立马起步跟在她身后。
在她经过安保室时,身后的车狂按喇叭。
黎琼戈耳朵被震得生疼,回头看是怎么回事。
结果车窗开着,里面的人伸出一只手,敲打着车门。
离得近,黎琼戈看清了里面的人。
阴魂不散的祁铭。
黎琼戈掉头就走。
祁铭开车跟着,还不停按喇叭。
从来不知道祁铭这么能招人烦。
黎琼戈真想转身去把祁铭从车里拉出来暴打一顿。
祁铭开始打她电话。
黎琼戈真是觉得忍无可忍。
“噔噔噔”跑到他车窗前,“你到底要干嘛?”
“上车。”祁铭下巴往副驾驶一抬,意味明显。
“你先说做什么。”
祁铭目光幽深,脑子里闪过一句——“做你。”没敢说出口。
“吃宵夜。”祁铭一下一下敲在方向盘上。
黎琼戈抓紧手提包,真想一脚踹他车门上。
“大哥,您看看几点了成吗?我是个model,身材大于天,您就饶了我吧!”
“陪我去吃。”
“或者上楼你煮给我吃。”
祁铭丢出两个选择。
黎琼戈一个白眼翻上天,煮给你吃,脸怎么那么大呢。
“阿黎,我一天没吃饭了。”
祁铭突然变了画风,小可怜一样。
神经病啊,他一天没吃东西和她有屁关系啊!
“擦!”黎琼戈忍不住骂了一句,然后转到另一边上了车。
算了,就当她最后做一次好人。
两人去了一家粥店,点的也都是清淡的东西。
吃完饭他还顺便吞了他的颈椎药。
黎琼戈的视线在那药瓶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撇开了脸。
从粥店出来,祁铭送她回去。
黎琼戈一坐上车就开始打哈欠。
“困了?睡会儿吧,到了叫你。”
黎琼戈确实困了,想着明天还要一早起来赶通告,侧着头就睡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惊醒。
车子熄了火停在路边,她身上搭着薄毯。
回头一看,祁铭还在车上,抱着臂靠着椅子似乎也睡着了。
黎琼戈揉揉眼睛,彻底清醒过来。
祁铭这个大猪蹄子,说话果然不算话,什么到了就叫她,结果让她在车上睡这么久。
她看了眼手机,凌晨两点。
她推醒祁铭,“喂,我上去了,你回去吧。”
祁铭转醒,按着有些发僵的脖颈,低笑了一声。
“好,注意安全。”
他笑得黎琼戈毛骨悚然的,赶紧推开车门下去。
下了车才发现原来下起了小雨。
夜里多了两分寒气。
她小跑两步,赶紧进了楼道。
上了楼,她从窗户看下去,祁铭刚调转车头离开。
——
纪清林第二天和她吃了顿饭,匆匆忙忙地又飞去了北京。
黎琼戈送他的时间都没有,吃完饭又直奔摄影棚。
接下来好长时间两人都没见面。
纪清林新戏开机进组,黎琼戈奔赴戛纳出席一年一度的#met gala#慈善舞会。
之后又转到巴黎,现身channel的早春大秀。
登台这天,她的状态不太好。
小腹隐隐作痛。
她心道不好,这架势大概是亲戚要来了。
她每次亲戚来了反应都挺大的,之前夏天在的时候会注意提醒她保暖,休息,真遇上跑不掉的活动就吃止疼药,也能扛过来。
这次忙疯了,都把时间给忘了,现在根本没带止疼药在身上。
只能暗自祈祷好歹让她走完秀再疼了。
好在直到上台前,都没有更剧烈的反应了,只是隐隐作痛而已。
她出场顺序靠前,两套look,走完终于松了口气,不过脸色更差了。
和秀导招呼了一声,换完装先行离开,她约了她的一个老朋友见面,自己开车过去。
在路上时,小腹突然绞疼,比以往任何一次来得更急更疼。
似乎是把以前她吃止疼药压住的疼一次性疼回来了一样。
黎琼戈直冒冷汗,想在路边停下车休息一会儿,可又是不能随意停靠的路段。
只能咬牙坚持往前开。
拐弯的地方,突然眼前一片白光闪过,脑袋眩晕,她下意识踩刹车,方向盘往左打,和正要右拐的车撞上。
不止是小腹的痛,身上还有其他地方也觉得痛,这样想着,黎琼戈已经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