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娘生无可恋的任由他拉着,也不挣扎,反正她都快习惯了,这辈子她也不指望顾琛能够温柔待她了。
“唐姑娘呢?怎么你的爱慕者一大早的不给刷好感了?”沁娘问。
昨晚搞了那么大一出,依着唐婉的作风,难道她不应该第一时间的找顾琛解释吗?
像她那样一个目标明确的女人,又怎么会任由顾琛对她有看法。
“我为何要去关注别的女人?”顾琛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有些恶狠狠的,“你才是我的妻,为何总是在我面前提别的女人?”
沁娘一脸莫名的看着他:“难道不是那个女人时不时的跑到我面前来刷存在感,才让我记住她的吗?”
怎么不见她提别人?
这话问得,当真好生奇怪,他自己不惹招人家,人家会盯无缝的蛋?
“我懒得与你说,赶紧洗把脸,先吃一些垫垫肚,等到早课结束都很晚了。”顾琛将她拉到一处厢房,那里早已准备好了水,还有一个白馒头。
沁娘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你那么好心?”
居然还生怕她饿着,当真是天上降红雨了。
“我是怕你饿着我的孩子。”顾琛别扭的将脸撇向一边说道。
沁娘扯了扯唇角,原来如此,她差点就感动了。
杨沁颜啊沁颜前,都重活一世了,你怎么还是不清醒呢?
待到洗把脸以后,沁娘便坐在那张唯一的椅子上拿起那只软呼呼的馒头啃了起来,一边啃还一边问:“你上哪弄来的馒头?”
这个时辰还没开饭呢。
僧人讲究过午不食,一般都是在做完早课之后,中午之前开饭,这会儿天都还没亮,怎么会有馒头?
“自然是去厨房偷的了。”顾琛说得理所当然。
沁娘吃到一半的馒头差点没卡住,顾琛连忙将一杯水送到她嘴边,沁娘就着喝了两口,总算把气喘匀了,没好气的说道:“一大早的,能不能不要在别人吃东西的时候说笑话。”
堂堂的顾二公子,他要两个馒头僧人不会给么?还非得偷!
“我哪里有说笑话!”顾琛肃着一张脸道,“庙里有庙里的规矩,我总不好明着跟人家要吧,这先例要是一开,日后你让人家那些和尚还怎么守规矩?”
沁娘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也的确是这么回事,若是有人知道了顾琛在早课前管僧人要了吃的,不管理由是什么,这都会成为先例,这要是被人知道了,怕是要被人学了去,到时候,人家的规矩怕是不好守了。
但是,只要一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顾琛竟会去做那梁上君子做的事情,她就想笑。
“你看什么?这还不是怕你饿坏了我的孩子。”顾琛被她看得面上颇为不好意思,只能再一次把孩子给搬出来。
每次他拿孩子出来做借口,沁娘都会不爽,还会给他甩脸子。
但这一次却窂见的没有与他计较,而是赶紧吃完以后,擦了擦嘴起身道:“走吧,不早了,一会儿大师们该四处寻了。”
顾琛见她难得没有怼他,脸色也好了许多,点了头,跟着她一块往大殿走去。
只是,待他们走后,一双眼睛却从后面犯犯的盯着他们看。
“杨沁颜,我今日所受之辱,他日,定要你百倍奉还!”说完,她眼珠子一转,随即推开门,进了刚才他们的那间厢房。
这应该是顾琛重新让和尚给他们安排的房间,你们不是夫妻情深么?那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恩爱到几时。
思罢,她飞快的推开门,钻进了房间,片刻后,又重新走了出来,只是,出来后,她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然后转了个身,朝着寺庙大门走去。
今日之事荣乐二家日后肯定会记恨上她,看来,她也得找一个强大的靠山,否则,怎么能跟杨沁颜斗?
唐婉匆匆出现又匆匆离开的事情,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毕竟,早课时间,所有的僧人都在殿内诵经。
而那两个花花公子本是想逮着唐婉出一番气的,可没曾想他们起晚了,等到他们起床的时候,哪里不家唐婉的影子啊?
“让这臭娘们跑了!”乐山气愤的说道,“早知道昨晚就不该睡,我就守着她门口。”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想必是回京城了,走吧,我们也回去吧,唐家在那里,她还能跑上了天不成?”荣威冷笑了一声,朝着马厩走去。
等到了马厩,他们才确定,唐婉是真的走了,因为,她一大早的来这里牵过马,看马的打杂认得她。
“果然是跑了,走吧,回去好好给她点颜色看看。”荣威看了乐山一眼,歪了歪头道。
乐山点了点头,牵出了自己那匹马,翻上坐上去,策马朝前面奔去。
荣威随即也跟着上马往京城里赶。
这一趟出门,不但偷香窃玉的事情没干成,反而丢了这么大的人,等他们回京以后,这还不知道该如何传呢,家里那边也要好生的想个法子应对才是,他可不想被逐出家门。
这边。
沁娘做了一上午的早课,早就坐得腰酸背痛了,她原本是要回她自己的厢房,却被顾琛眼疾手快的拉回了早上的那间厢房,并理所当然的说道:“你那间就让给那李少夫人了,我已经跟和尚们交待了,李少夫人原来那间,让他们收拾干净给别人住了,你现在只能与我一间。”
沁娘还要说什么,却再次被他打断:“况且,这几日上香的人多,你总不好意思多占人家寺里的一间厢房吧?”
沁娘半张着嘴,悉数的话全被堵在了喉咙里。
好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她也懒得跟他争,反正,他们也是夫妻,就算是同房,他目前也不能对她做什么。
也不知道这顾琛近日怎么回事,似乎突然对她殷勤起来了,这着实令她心底有些不安。
有句话不是说了么?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她才不相信顾琛是突然间想要对她好呢,虽说她腹中怀着他的骨肉吧,她也不觉得她腹中这块肉有多值钱。
在顾二少的眼里,只有真真切切的利益才值得。
这是她经过一世后得出来的铁律。
“我去让人把饭菜送过来,你且先歇着。”顾琛说着,朝门外奔去。
沁娘懒洋洋的往床上躺了下去,只要一想到还有五天,她就觉得生无可恋,也不知道是谁定的这规矩,尽折磨人。
她拉过被子,想要盖一下,没想到手上却摸到了一块跟被子的触感不一样的料子,她不由得抓过来一看,随即瞪大了眼睛。
夭寿哦!
这是谁的肚兜,居然出现在这等佛门清净之地,当真是……
沁娘脸一红,连忙坐起身来,困也不困了,只觉得被什么脏东西恶心到了一般,她原本是想要扔掉的,可转念一想,顾琛房中为何为会有女人的贴身之物?莫不是他昨晚跟别的女人睡在此处?
这么一想,她瞬间便觉得坐如针毡起来。
就算不是跟别的女人同睡一屋,最少也是跟别的女子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要不然,谁会将这等贴身之物相赠?
呸!
当真是不知羞耻。
沁娘一边骂,一边拿着手上那块小小的布料翻看着,突然,角落里一个工整的“园”字赫然映入眼帘,令她的眼睛瞬间睁圆了。
园?
试问有谁的闺名中带了“园”字的?
难不成是方园园?
不对啊,方园园昨天夜里是跟她睡一张床上的,而且她们都是合衣而睡的,根本就没有脱衣服,那,这肚兜怎么来的?
沁娘顿时千头万绪,捏着那块而料的指尖也不由得一点一点的收紧。
就在这时,顾琛回来了,沁娘猛的抬头看向他,那目光极为复杂而又凌利,仿佛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一般。
顾琛被她看得莫名奇妙,他不过离开了一会儿,这又是怎么了?
“怎么了?”顾琛皱着眉头问。
“怎么了?那要问你啊?”沁娘一把将那只肚兜扔到他脸上,站起身来,不阴不阳的说道,“我倒是不知道,你居然有收藏女人肚兜的嗜好。”
而且,居然还是方园园的肚兜,不知道她刚跟她交好吗?
她倒不是怀疑方园园跟他之间有什么,毕竟大家都是高门里养出来的千金,而且也成了亲,做的还都是正妻,正妻自然有正妻的风骨,自然不会去做那等败坏风气的事情。
这事儿要是换了别人,她可能就真要怀疑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了,若是方园园,那有问题的就只能是顾琛。
要不然,好端端的屋内怎么会有别人的贴身之物?
顾琛被她砸得一脸懵逼,手下意识的接过她砸过来的那块布料,摊开一看,顿时脸就黑了:“夫人这是何意?”
沁娘见她还要装,顿时就冷笑出声来:“你莫不是瞎?看不到手上那个是何物?你仔细看看,那可是我的东西?”
况且,就算是她的,这种嗜好也够令人羞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