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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文学 > 穿越重生 > 七零末世女 > 第66节
  等时间一过三个月的时候,陈妈妈想着她这肚子里是不是该有了,就找她问了话,不想却得知她竟然从头到尾没和自己儿子圆房过。
  这可把陈妈妈给气的呀。她着急给儿子娶媳妇,又拍电报把儿子给叫过来,就是想着儿子赶紧留个后。她也想过这种事一时不能强求,倒也是没指望小儿媳能一下就怀孕的,可她万万没想到,这小儿媳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啊。
  那她娶这个小儿媳,是干什么来的啊!
  她气坏了,就更不想对她好了,家里的活,依旧大头归她。
  但其实,会那么做,也是那会儿条件不好。
  那会儿,家里的三个男人自打和大队长家的闹了别扭,就转了性,家里的活很少沾,那是无论如何打骂都不听的,实在是气死个人。
  然后家里当时还一串娃娃,小的只有一两岁,最大的那个,也才五六岁,基本离不开人,然后二儿媳还怀着孕,胎像不太好,干不了太多活。
  一时间,家里能抽出手的,也就她、老大家的,还有小儿媳。
  但老大家的还得负责喂奶,自然也不能伤了她,免得回奶了,所以重头自然落在了她和小儿媳的身上。
  实话说,那会儿小儿媳干得多、干得累,可她也是一点都不轻松啊。
  她哪能想到,小儿媳最后会落到那个下场啊?!
  陈妈妈又提起,别人都说这小儿媳老实,听话得很,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是,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干活的时候,在外头抽抽搭搭地哭给人看的,不是她吗?回了娘家,抱着爹妈痛哭,把邻居引过来看热闹的,不也是她吗?
  陈妈妈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她给丢尽了。
  陈妈妈觉得,她这是在威胁自己,靠舆论。
  但陈妈妈也承认,自己那会儿可能也是心思歪了,钻了牛角尖。自家本来就因为和大队长家的那些不愉快,被很多人嘲笑和指指点点,再因为小儿媳的事,又被人说是黑了心肝,又说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轻轻放过他们家,让他们家被拉出去批a斗。
  陈妈妈听了那些话,哪能不生气!
  她心想:杨鹃儿若是指望她被人这么一说,从此后就改变对她的态度,那是痴人说梦。
  婆婆教训儿媳,那是谁都不能拿她怎样的!
  所以,她也的确对杨鹃儿更加苛刻了。
  然后某一天,一个老姐妹跑来跟她说,让她别再这样了,逼得自家儿媳妇去外面向别人讨食,这传出去,也太不好听了。最关键的是,一个小媳妇,跟村里的某些男人走得近了,传出去,就更不好听了。
  她当时一听,就有些炸了,问老姐妹是什么意思。老姐妹一开始还遮遮掩掩的,只让她以后对杨鹃儿好一点,最后被她给逼问半天,才说好几次看到有男的拿东西给杨鹃儿吃。也不具体是某一个,而是好些个。
  但她再逼问,那老姐妹却是咬死了不再说了。
  那她就更生气了。你说说一个人怎么就那么馋呢,大家都吃一样的东西,怎么她偏偏就有脸去讨食,去接别的男人给的东西。
  她都要被这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老实人”给气死了。你要真饿,你说啊。在家里不说,却能有这脸去外头说。
  她到底是怎么着对方了!
  她被气得狠了,就更没心思对她好,训了她一通,警告她不许再那样之后,尽量盯着她干活。
  但她总不可能时时刻刻和杨鹃儿绑在一起,总有不得不分开的时候。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的事,但她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她强忍着,没敢声张,在时机合适的时候,避着人,故作不经意地问杨鹃儿,是不是有一阵没来月事了,是不是身体哪里出了问题,要不要她去请个大夫什么的。
  当时,杨鹃儿那慌张害怕,整个人哆嗦着,白着一张脸,瞪大了一双眼睛看她的样子,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杨鹃儿说没事。
  她是不信的。可要真是有事,她还能往外捅?他们家都已经够丢人的了,还能经得起再丢人?她小儿好好的军人,能丢那个人?这事真要捅出去了,小儿这辈子还能不能抬头做人了?
  她左思右想,忍下心里的气和恨,当晚就当着大家伙的面,给杨鹃儿放了假,让她回娘家呆几天。给的理由也是合情合理、光明正大的,那就是这些日子一直劳累她,是时候让她松快几天了,也免得外头的人老是说她这个当婆婆的不是人,就好磋磨儿媳妇。
  她当时其实是想着让杨鹃儿趁着回娘家呆着的那几天,把自身的麻烦给解决了。
  但谁能想到,第二天一早,杨鹃儿就淹死在了河里。
  这可让她慌的呀、气的呀、恼的呀。
  想着自己都已经这么忍着了,这么顾全她的脸面了,她还想自己一个当婆婆的怎样!
  但死者为大,她所有的恼恨,都必须得憋着。还担心再出什么事,就连给杨鹃儿收尸,都是她自己一手操办的,没有假借其他人。
  甚至杨鹃儿的兄弟过来大吵大闹,借着杨鹃儿的死,来讹她,说要去公社那边告她,她都默默忍了,掏了一百块给那些豺狼分了!
  那可是一百块啊!
  他们一年干到头,刨除口粮,最后也只能挣几十块钱。这一百块,是他们好几年的辛苦费。
  最后,她还依旧没捞到半点好名声。非但如此,恶婆婆的帽子,更是戴死了,拿都拿不下来。让她想给小儿再娶个好儿媳,都不能。
  现在,她也不想去评论过去的那些是是非非。一切,就等她死后到了地下,和杨鹃儿一起,在阎罗王面前,让阎王来评断。
  她就想让蒲苇帮帮忙,请判官大人帮忙查查,杨鹃儿那肚子里的,到底是哪个畜生的种?
  杨鹃儿可以说是年纪小,不懂事,又是个外村人,不熟悉这村里事。可村里的那个畜生,可是同村人,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能那么混蛋,冲杨鹃儿伸这个手!
  她必须得知道那畜生是谁!
  这是她一辈子的心病!
  不搞明白了,她就是连死,都不能闭上眼。
  陈妈妈一下抓住了蒲苇的手,面上老泪纵横,有悔有恨。
  “……妈就求你这个事。这个事,你必须得帮妈给查清楚了!”
  她抓得很紧,紧到蒲苇这个皮糙肉厚的,都隐约感觉到了一点疼。
  而且,陈妈妈黑漆漆的双眼中涌动出的疯狂和暴烈,也让人心惊地认识到她的执拗。
  她是不会罢手的。
  这辈子,她是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的。
  “然后呢,知道了答案,你能干什么?”蒲苇冷冰冰地问。
  陈妈妈就恨恨地咬了咬牙,眼中的疯狂更盛。
  “我会杀了他!在我临死前,杀死他!一命抵一命!”
  第38章
  蒲苇沉默了一会儿, 才道:“我会帮你问问看的。”
  陈妈妈惊喜无比, 哭着连连道谢。
  蒲苇心想,早知如此, 何必当初。
  她心里有些烦躁, 就把陈妈妈打发出去了。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 那大铝锅里自然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一大锅粥被蒲苇给吃得干干净净,但是陈家四个知道了秘密的, 任凭谁, 都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都认为这是真的孝敬给了神官。
  因为蒲苇的肚子明显瞅着,就没有如果一大锅粥吃进了肚子, 该有的圆滚滚。而他们特意又去屋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粥被倒了的痕迹,而大家吃饭的时候, 蒲苇照旧跟着他们吃。
  这越发说明, 蒲苇所说的全部都是真的。
  大家对她就更是敬畏莫名了!
  这可是能跟神沟通的人呢。
  道东家的依旧被蒙在鼓里, 因为她是个大嘴巴, 藏不住事,所以这事根本就没让她知道。至于陈道东, 那人平时瞅着是闷,但喝醉了, 那也是个什么都敢往外抖的货, 根本就不知道分寸。
  所以, 陈道东这俩夫妻,目前来看,是必然要被排除在秘密之外的。
  道东家的抓耳挠腮般地好奇,好奇她的盟友——二弟妹,说好了是要闹一场的,怎么就没动静了呢。难道是因为她看到婆婆的脸色不好,就不敢闹了。
  这个家的所有人都看到陈妈妈明显是哭了,哭得双眼都肿了。所以道东家的明知道婆婆是煮了两个鸡蛋,可饭桌上鸡蛋却不见踪影了,她都没敢问。
  回头吃了饭,又忙活完之后,她偷偷去找了道西家的,问对方是怎么回事。
  道西家的这个人精,怎么会把事情向道东家的透露。直接把锅往陈妈妈身上一甩,说自己被陈妈妈训得太没脸了,就不想闹了。
  道东家的一听这样,那就更没胆了,暂时把心里的不爽快给压下了。
  此后,陈家这四人联手,尽量避着道东家的,把“孝敬给神官”的粥,给早早备好,以免次数多了,惹来道东家的怀疑。
  蒲苇重新吃了个肚饱,果真按照之前说好的时间,行动了。
  只是这一晚,担心她的人,又多了一人,那就是道西家的。
  她现在已经是明白自家男人那天晚上到底在看什么了。现在她也眼睁睁看着蒲苇摸了出去,就忍不住小声问自家男人。
  “这样,真的没事吗?公社那头离着远,万一有什么事,就怕在路上就被人给逮住了。”
  陈道西倒是经过了上一次的事,对蒲苇多了信心。
  “应该不会的。这有神力护体,兴许就能夜行千里了呢。古代的话本上,不都这么说的吗?”
  道西家的听到这,就点了点头。
  但说实话,陈家二老,以及陈道西夫妇,在蒲苇走后,全部没睡着觉。毕竟,这教训公社同志,和教训普通乡民,凭感觉,都能知道是不同的。而且,感觉难度上,也难了不少。
  这种担忧,一直到蒲苇翻墙回来,各自敲了敲陈道西夫妇的窗户和陈家二老的墙壁,才让这四人大松了一口气,齐齐躺下,但到底还是有些难掩兴奋。
  这是成了?!
  哎呦喂,这人实在是太了不得啊。
  以后,这样的牛人,就是自己的家人了?
  蒲苇没管这些人现在是在如何猜测她,因为她累坏了。也不管那事先备好的已经放到她屋里的粥是凉的,她囫囵吞枣着,直接给喝了,然后抹抹嘴,脱了外面的棉袄,又把里面的衣服给脱了。
  里头那些衣服,湿褡褡的,基本都能滴水了。就那棉袄,里侧也是都湿了。
  这是她异能消耗过度的表现之一。
  她胡乱将衣服摊在凳子上、床上,让它们自然晾干,这头立刻钻进被窝,昏睡了过去。
  食物和睡眠,对她来说,是最好的修复方式。
  然后次日上午,十里八村又沸腾了一遍。
  原来,那判官又出来教训人了。之前下来调查的公社同志口口声声说他们这是在搞封建迷信,说根本就没有那样的事,说自己那边就一点事都没有,然后,被打脸了吧?
  只要参加斗人的,基本都被教训了。然后,依旧是斗打铁的,斗得最起劲的那几个,被收拾得最狠。
  “你们知道最邪门的是什么吗?”
  某村一位得了消息的村民,被几乎大半个村子的人给围着,享受着大家的齐齐瞩目,嘿嘿一笑,故意卖起了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