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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他们这样的山村孩子,通常一辈子都是与牲畜稻谷作伴,就连娶媳妇都是本村的人。常常到死都不会挪个地方,就埋在自家的地头里,故而多半没有见过什么世面。
  年纪大一些的,眼中了无生气。倒是孩童,一个个的全充满了好奇。
  只是这个孩子的眼神和他熟悉的全都不同。扒着水缸连续试了几次,孩童没有爬出来,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兴奋,孩童的眼底一片血红。
  朝着小徒弟招了招手,语气有几分抱怨:“愣着干什么,还不来帮帮师父?”
  第27章
  声线带着孩童特有的稚嫩,然而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小徒弟从地上爬起来,走到缸边,试图将他从里头扶出来。没忍住朝缸里看了一眼,道人像是一句在地底存放许久的干尸,黑漆漆的飘在水里。
  毫不怜惜自己之前的肉身,孩童一脚踏在脑袋上,接着小徒弟的力气从缸中翻了出来。水滴滴答答的落在石砖上,孩童走起路有些蹒跚不稳,似乎对这具身体还不习惯。
  原本只是想要试一试,不入轮回自造轮回。不成功便成仁,死也死在探究大道的路上,可谁成想竟然成功了。
  在这九个月里,原本放在孩童口中的血玉,此刻已经被他吞到了腹中。若是将手放在下腹的位置,可以清晰的感受一股尸玉特有的寒气。
  孩童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你师尊我,怕是真的要成仙了。”
  孩童换上道袍,手持拂尘在观中一天天长大,一个甲子后变成了垂垂老者。小徒弟仍是那副不老的模样,从村里给师父抓来了九个孩童,挑了一个出来,按着之前的法子重来了一边。
  九个月后,老者的肉身烂在了水缸之中,另一个孩童爬了出来。
  中间的一段不知怎么,兴许是寒松的境界不够,模糊成了一片看不清楚。
  几百年的时光一闪而过,寒松看到了六十年前的过往。
  即便吞服了师尊给的丹药,小徒弟还是从半大小伙子,长成了青年模样。这幅样子寒松熟悉的很,和他们所见到的城主,除了脸色还算红润之外,已经几乎没有差别了。
  恭恭敬敬的把大缸中老者的尸骨掏出,放进了小坛子中存放。缸中放上师尊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的羊水,重演那场对他来说已经称得上是轻车熟路的邪术。
  匕首划破皮肉,孩童和老者相拥在了一处。小徒弟,或许此刻称之为百子尊者更为合适。成年的他已经不用借助他人的力量,自己扛着两人扔到了大缸之中。
  透明的液体将他们淹没,开始还有泡泡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水面,几息之后便陷入了静默。
  百子尊者手中拿着大缸的盖子,站在一旁犹豫了起来。
  “老不死的。”
  他骂了一句,说话间有一只蛊虫从他的领口钻了出来。
  把盖子扔到地上,扒开衣领手指在皮肤上按了一下,瞬间就陷落了下去。叫虫子吃了百年,皮肤虽然暂时完好,里头的脏器却是撑不住了。
  再说了,是真的疼。
  师父的药只能让他长生百年,再给老不死的守下去,他是成仙了,自己可就完了。
  就算守完还能活数百年,可带着这幅残破的身躯,还修个鬼的仙。捏着虫子送入口中,囫囵着咽到了腹中。百子尊者脖子一歪,捡起大缸的盖子,重新走到了缸边。
  撸起右手的袖子,朝水中伸了下去。
  孩童的面贴着糟老头子的胸口,用力扒了半天,才叫他的脸朝向了水面上方。手指撬开这个孩童的牙齿,动作粗暴的将他喉舌深处的血玉揪了出来,一把扔在了地上。
  咕咚咕咚!
  孩童猛地睁开双眼,气泡一个个的涌到水面上来。双手挣扎着想要从浮到水缸上来,可老者的双手就像铁一般的禁锢着他,动弹不得。脸憋得通红,水泡冒出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豆大的泪珠和缸中的液体融为一处,孩童抬眼看向缸外站着的百子尊者,一副求救的模样。
  然而百子尊者对于自己的亲生骨肉都没有怜惜,自然也不会关心他的死活。见老者未曾醒来,他双手将盖子盖了上去,慌乱着朝着木梯爬去。
  这一去,他就再也没有回来。
  和尚的慧眼没有练到家,做不到前后五百年事无巨细,看到这里之后便双眼一痛,回到了现实之中。将自己看到的画面说与了灵璧几人,他心中也有了计算。
  想来是从这里出去以后,百子尊者不知有了什么奇遇,竟然用短短数十年的工夫,就修行成了元婴期的尊者。占据一城,才有了他和灵璧之前的那份险遇。
  灵璧人精一样,不需要寒松说出自己的想法,她已经猜了个差不离。
  卢致远听完直摇头,连连后退数步,语气中非常不解:“照这么说来他想成仙?”
  “九世重阳之法,的确如此。”
  虞山道士不想承认,可事实就是如此。
  “说不通啊,靠这种法子成仙……就像是贤人试图用偷别人老婆来换一个人尽可知的贤名一般,从源头上就说不通的!”
  但这人就是做到了!
  若非最后一次他的小徒弟不堪虫子噬咬的苦痛,恐怕现在就真的已经成仙了。
  “且慢。”
  灵璧的眼神忽的一凛,抬手示意几人暂且放一放九世重阳之法的可行性,她站到了大缸旁,朝里头望了去。
  寒松所说的液体,缸中早就不见了踪迹,里头只剩了一具尸骨。而从骨骼的大小来看,绝非是和尚看到的什么老者,而是一个孩童。
  她指了指缸中:“这里头是个孩童,没有老者。”
  紧接着视线落在了血玉之上:“而血玉也不是寒松看到的那样,被百子…”
  在露馅儿之前,灵璧赶紧改口:“也不是被小徒弟随手扔在地上,而是存在石砖下暗格中的铁箱里。”
  “你是说?”
  卢致远肩头一颤,脸上的肉也跟着抖了一下。
  咽了咽口水,灵璧收回指着水缸的手:“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九个月后,道人醒来,发现孩童早已死去,自己还困在老头子的身体之中。他从水缸里爬了出来,将地上的血玉捡起收好。”
  “那也就是说,道人还活着。”
  虞山心跳都慢了一拍。
  寒松抬头,视线沿着木梯向上攀爬,回忆着自己没有看到的那些画面,以及神殿上方的那些诡异塑像。
  “怕是不仅没死,且仍在这秘境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金杯秘境也到尾声啦!下一段没有这么暗黑,给大家放松放松,寒松和灵璧一起去寻龙。
  顺便安利一下我的预收哈哈哈哈,大家去收藏一下嘛!
  啾咪!当然要是给我留个作收就更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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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民国做新女性》
  陆司令泥腿子出身,张口娘希匹,闭口妈卖批。
  喝高了就喜欢搂着青年才俊,逮着谁都是他的好女婿。
  这天陆司令死了,叫过他好岳丈的青年才俊统统不见了!
  咚咚咚
  只有封少帅敲响了没落的陆宅大门。
  然而开门的不是三寸金莲,却是一位短发的新女性。
  “hello?who are u?”
  “呦尔 哈斯办的。”
  “say it again?who the fuck are u?”
  一位新女性留洋归来,发现被自己死去的爹许了婚约。
  第28章
  寒松的一句话,叫剩下三人心里一寒。
  灵璧和卢致远所在的门派,闲暇时光以读圣贤书为主,先生说书中有大道。虞山倒是和曾师兄弟们一起去凡间算卦驱邪看风水,也遇到些走邪路的人。
  但也都是养养小鬼,下个情人蛊,画个纸人贴上生辰八字用鞋底子抽一抽这种程度。谁也不行想过自己会遇到金杯秘境里的这种情况,事实上,若是叫外头的人知道了,都不一定会相信。
  卢致远跌坐在了地上,嘟嘟囔囔的:“这样也能成仙吗?”
  高岭门一向教育弟子在危难面前要保持理智,静下心来思考寻求出路。灵璧想了想,考虑了下眼前的情形,认为那位先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坐在了卢致远的身边,两声清脆的金石相撞之声响起,她将两柄宝剑放在了地上。
  “几位道友可带了师门什么法宝?”
  因着金杯秘境已安全在四大仙门的金丹一辈里闻名,灵璧出门的时候只是象征性的偷了师尊一些东西,还有固元丹这种没用的货色。
  可万一这几位道友做了完全准备呢?
  卢致远听了,手伸向怀中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了一本论语:“我只带了这个。”
  不光是灵璧,就连寒松这个出家人都皱起了眉头,谁出门会带本论语啊。念一句圣人语录就能逼退邪魔吗?不可能的。
  “先生当真一件法宝都没带?眼下可不是藏着掖着的时候。”
  性命要紧,不把真东西拿出来,留在这里给那道士当替生不成?
  本以为是卢致远留了后手,灵璧试图说服他将皆礼院的法宝拿出来,不料卢致远哭丧着脸,目光坦然。
  “不瞒道友,我当真什么都没带。”
  师兄和师姐们进出金杯秘境数次,回来虽然没有透露具体的情况,可人人皆说没有危险,功德几近就是白拿的。出门前他带了师尊的一根戒尺预备防身,都被要去其他秘境探险的师弟给借走了。
  “卢师兄去的可是金杯秘境,要这些东西作什么呢?”
  师弟的话让他无法反驳,便将戒尺递了出去。
  都说修真界弱肉强食,你看,一时的心软便导致了卢致远眼下的困境。
  “你说我给那道士讲讲仁义礼智信,天地君亲师,他能回心转意吗?”
  书生将这世界想的太过美好。
  “你忘了为什么外头的凡人在你的嘴里塞布条吗?贫道骂他们娘都没被堵住嘴的。”
  虞山一句话就打破了卢致远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