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安看她一眼，神色忽然平静了下来。
徐芊芊的话，他现在一句也不相信。
今天她出门的时候开心的样子，在楼下涂口红的样子都不是假的。
她以前在他面前说讨厌温和总是不换衣服的样子，也不是假的。
她之前声泪俱下哭诉薛止欺负她，薛止爸妈拿了她爸爸妈妈小书的样子，更不是假的。
那都是他真真切切看到的，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他现在甚至不知道，她的话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景安哥哥。”徐芊芊吸了吸鼻子，仍然没有松开他的袖子，“那时候你被关在家里，苏叔叔不让你出门，还说和我在一起就不认你这个儿子，我又很久都没见到你，我以为你选了苏叔叔，选了苏家。”
她落下一滴眼泪，抬起通红的眼眶看他，“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伤心吗？”
苏景安没有说话。
徐芊芊又继续说，“那是我最伤心、最难过的日子，那段时间是温和在照顾我。”
苏景安嗤笑了一声，“你想说什么，所以你被温和感动了？”
徐芊芊脸色一变，咬了咬唇低头说，“我那时候想，我已经不能和你在一起了，还不如成全温和，让世界上少一个和我一样爱而不得的人。”
“可我真的没想到，没想到你会从家里跑出来找我，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开心吗？”
“那时我活到现在，最开心的时刻。”
“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这样做对不起温和也对不起你，但是我没有办法，我太爱你了，我不能伤害温和，我也不能放弃你……”
苏景安垂下眼睛，“别说了。”
徐芊芊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恶心不已。
刚刚的聊天记录他又不是没有看到。
那甜甜蜜蜜的聊天记录，总不可能是假的。
他还没有蠢到连她的微信都认不出来。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景安哥哥，求求你相信我。”徐芊芊可怜兮兮说，“我以为这样会减少对温和的伤害，但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爱你，可温和对我那么好，我真的不想让他受伤……”
苏景安听不下去了，他猛地低下头看她，“那薛止的事你怎么解释，为什么说小书是你爸妈的？就算薛止真的欺负你了，薛叔叔和阿姨做错了什么，你要让他们背这样的黑锅？”
“那是因为……因为，因为我真的很痛苦，我不想让姐姐离你太近，姐姐那么聪明又那么漂亮，还是薛家的女儿，她那么喜欢你，我怕你迟早会喜欢上她，我只是太爱你了景安哥哥……”
苏家的司机很快，几分钟的功夫就把车开来了。
苏景安透过窗户看了一眼门外，抽出手臂说，“如果你的爱是这样的，那就收回去吧，我不敢要。”
徐芊芊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但苏家的佣人已经进门了，几个人含笑走过来恭恭敬敬对苏景安鞠躬：
“少爷。”
苏景安看也不看徐芊芊一眼，直接被簇拥着走了，“把楼上的钱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