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刀长老早已人老成精，分析得头头是道。
“但现在他们已经记住我了，怕是同样会出手对付我！”陆青山笑着道。
实际上。
圣刀长老所考虑到的事情，他早就考虑到了，这一次战斗，半圣的人数再多，他都不惧，可是天外生灵中有圣人，有小圣，甚至还有一位大圣，若是他真的全力出手的话，势必会引起圣人、小圣，甚至大圣的注意。
如果那样的话，反倒是得不偿失了。
而且。
陆青山也想试试自己在不动用天下极速时的实力，如此才有了之前所发生的一幕。
“哈哈！陆公子说笑了，我就不信以陆公子的才智，会想不出来？”圣刀一笑，道。
“罢了！圣刀长老，你我都是明白人，这件事圣刀长老肯定早就看出来了，现在他们虽然记住了我，以后也肯定会想办法杀了我，可因为不知道我的真正实力，所以会低估我，这样，我可以将危险降到最低！”陆青山缓缓出声。
“陆公子，请放心，若是他们有人出手对付你，我不会坐视不理的。”圣刀保证道。
“就等你这句话呢！你若是不帮我，我就不帮你，但是你帮我，我就帮你！虽然，我只有半圣的修为……”陆青山摇了摇头。
……
半空中。
双方的圣人正在彼此厮杀。
突然，圣柳城主一个不备，直接就打得倒飞出去长达上百里，还在倒飞的途中，其体内的鲜血便仿佛不要钱似得地喷出。
与圣柳城主交战的天外生灵，其身影直接就追了上去。
等到天外生灵的圣人快要临近的时候，圣柳城主终于止住了力道，悬浮在半空中，双眼中露出了一丝决绝。
其身上的气势轰轰而起，直接就扑了过去，完全是以命换命。
很快。
天外生灵的一位圣人被圣柳城主所击杀，可在击杀对方的同时，圣柳城主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整个人直接就从半空中落下，生死不知。
“圣柳城主……”陆青山注意到这一幕，充满了担忧，不由开口。
“还没死，不过，圣柳城主已经废了，体内的生机被磨灭了大半，怕是只能活个三四百年了，而且还不能动手，一旦动手，死得很快！以后圣柳城主只能养养老，教教后辈了！”圣刀摇了摇头，眼角微微湿润。
陆青山内心一叹。
一位圣人，就成这样了。
“没有圣药医治好圣柳城主吗？”陆青山道。
“能医治好圣柳城主的圣药倒是有，但数量不是太多，这种圣药不会随随便便动用的，而且，方才我所说的，便是已经医治过的情况了，若是没有人医治，圣柳城主虽能够活下来，但却会陷入沉睡，直至数年后死去！”圣刀耐心地向陆青山解释。
陆青山沉默，不再说话。
正在这时，半空中的圣人战斗，再次分出了生死，与圣蟒城主交手的天外生灵，被圣蟒城主直接击杀，但是圣蟒城主的身体却被拦腰斩断。
鲜血横空！
圣蟒城的图腾圣蟒见到后，长长的巨尾横扫而来，将圣蟒城主的上半身卷起，直接抛向圣松城，这才令圣蟒城主捡回了一条性命。
过了一会儿，圣蟒逮着了机会，又将圣蟒城主的下半身送回，圣刀立马安排人去为圣蟒城主医治。
陆青山看到，圣蟒为了将圣蟒城主送回，竟生生被打得遍体鳞伤，全身都已经被鲜血染红。
圣柳城、圣蟒城的城主，虽都是圣人，可相对而言，实力还是比较弱的，不由的，陆青山抬眼看向了圣葵城主，不由有些担心圣葵城主。
果然。
很快，圣葵城主似有些不支，动作慢了下来，其双眼直接被刺瞎，可就在被刺瞎的那一刻，圣葵城主陡然爆发，一举将敌人击杀。
“圣葵城主是故意的……”陆青山喃喃道。
“圣葵城主实力不如对方，若是再打下去，不出片刻，便会彻底落败，那个时候，圣葵城主必死无疑，所以，圣葵城主故意给了对方一个机会，以自己双眼瞎掉为代价，将其击杀……”圣刀再次解释了起来。
“他们为什么……”
陆青山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圣刀就接过了话语，道：“你是想说，他们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为了能够斩杀强敌，都在以命搏命，宁可自己全身废掉，宁可被拦腰斩断，宁可双眼瞎掉，他们亦要斩杀强敌？”
陆青山点了点头。
圣刀长叹一声，突然惨笑了一声，道：“你还年轻，可能有些事情没有经历过，所以不是太明白。这种时候若是换做是我，我也要以命搏命！我宁可战死，都绝不会后退半步。因为身后便是生我养我的土地，这片土地上有我的妻子，还有我的子孙后代，还有许许多多我认识或不认识的同胞。所以，他们想要前进半步，就必须要从我们的尸体上跨过去！”
闻言。
陆青山终于明白了，不由向圣刀弯腰一拜。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守护的，或许是人，或许是故土，陆青山想了下，这种时候若是换做自己，他同样不会后退！
圣刀长老坦然受之！
正在这时，更高的苍穹上，一共十四位小圣，分别返回，战斗……结束了！
正在这时，一位人族的小圣被击杀，其尸体从苍穹上落下时，已经四分五裂，就连其体内的金骨都被打断了。
“一位小圣陨落了……”
第1186章 一面镜子
城墙上。
圣刀长老长叹一声，内心十分悲恸。
陆青山闻言便望了过去，那落下的小圣尸体，其上余威尚存，可却没有了生机。
“小圣……竟然陨落了……”
陆青山喃喃自语，一切恍如做梦，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大圣不出，小圣便是巅峰战力。
所以，击败一位小圣，相对很简单，可想要击杀一位小圣，就显得太难太难了。
但现在，人族的一位小圣竟陨落了。
整个圣松城中，倏然就变得一片寂静，落针可闻，所有人全都握紧了双拳，紧张、愤怒、咬牙、仇恨，但最终却化作了一股深深的无奈。
小圣间的战斗，不要说是普通人了，就是圣人都插不上手的。
很快。
又有一具尸体从苍穹上落下，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
那是黑魔族的一位小圣，肉身仅次于巨人，但现在却被打得四分五裂，显然是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敌我双方，各损失了一位小圣，这代价不可谓不沉重，仿佛一座山一样压在了所有人的头顶。
小圣间的战斗，还在持续，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战斗将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就连圣刀长老这一刻都不禁沉默，目中露出了浓浓的担忧之色。
苍穹上，光芒纵横，撕裂虚空，宛如人间地狱一样。
起初。
他们间的战斗还好，可现在随着彼此双方分别陨落了一位小圣之后，战斗已经白热化，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惨烈，大片大片的圣血仿佛下雨一样。
有人族小圣的身体被打得千疮百孔，甚至就连体内的金骨都出现了裂缝，可却还在拼命厮杀，甚至是以命搏命！
人族小圣不好过，天外生灵的小圣同样不好过，一位巨人小圣，体内的气血极为强大，可现在却仿佛失血太多，面色变得十分苍白，其体内的鲜血落下，化作大片大片的圣湖，湖水光芒四溢，有阵阵道韵流转。
还有不死血族的一位小圣，其血色的双翅已经不见了，是被人族的一位小圣活生生撕下来的。
战斗，十分惨烈！
“够了！都回来吧！”突然，圣杨城的方向，一道可怕的气息瞬息蔓延而来，其声音于苍穹上响起。
当听到这道声音时，天外生灵中余下的六位小圣全都不由松了一口气，立马抽身而退，人族的小圣任由他们离去，没有去阻拦。
“尔等铁骨铮铮，倒是我小看了你们！罢了！我不为难你们，这座小世界中的造化，便凭各自的机缘吧！”该罗的声音沉默了下，再次响起。
很快。
天外生灵的大军退了。
人族修士不由欢呼。
圣刀长老隐去内心中的悲恸，吐出一口浊气，道：“短时间内，小圣之间不会再发生战斗了，亦不会发生这种大规模的战斗，不过，彼此间的冲突肯定是免不了的……”
陆青山若有所思。
这一次试探，双方各陨落了一位小圣，代价太大，纵然是大圣亦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所以这才退兵。
然而，世界末日来临，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机缘，这些机缘，人族修士不会放弃，天外生灵同样不会放弃，所以彼此还是会产生冲突。
突然，陆青山想到，若是没有鬼巫派的巫挫，若是没有佛门大圣的出现，那么现如今又会是怎样的局面？
怕是……怕是……
陆青山已经不敢再去多想。
大圣之威，已经不可揣测了，但有一点陆青山可以肯定，一位大圣已经可以横压一界，可以横扫无数的小圣。
人族修士全都回来了。
一位人族圣人寻到了远处，将重伤的圣柳城主背了回来，陆青山看了一眼，圣柳城主简直是惨不忍睹，全身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地方，而且其身上的伤口处，还有敌人的道韵在，似乎要将其体内的生机生生磨灭。
“长老，我虽是最弱的圣人，可我没有给圣廷丢脸，我杀了一位圣境的敌人！”圣柳城主见到圣刀长老，立马咧着嘴笑道。
圣刀长老眼睛微微湿润，道：“我知道了，你是最厉害的圣人，赶紧去养伤，未来圣廷还需要你，人族同样需要你！”
圣柳从远处赶了过来，将大量的生命灵液取出，想要医治圣柳城主，但圣柳城主却咧着嘴道：“每一滴生命灵液都弥足珍贵，不要浪费在我的身上，我已经废掉了，能不能活下来都两说……”
圣柳城主渐渐远去，陆青山听到圣柳城主的话语，内心触动极大。
跟着。
陆青山看到了秦洋长老。
昔日，秦洋长老一刀斩三圣，三刀斩九圣，拥有无敌之姿，可这一次，秦洋全身破破烂烂，体内好不容易锻造的金骨都被打断了数根，差一点就又如上次一样成为一具金色的骷髅。
除此之外，陆青山还看到了许许多多的人，绝大多数都不认识，可他们都为了这一片土地，为了自己的家人，为了人族在战斗。
突然。
有冷风吹来，陆青山感受到了凉意，双眼恢复了清明，抬眼看去时，圣刀长老不知何时早已离去，唯独古若菲还在静静地守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