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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少优听着祝繇如此混不吝的辩解,怒极而笑,反口诘问道,“此番被围困狼居胥山,我大褚将士死伤一万有余。这一万条人命,再加上害的大皇子庄麟重伤昏迷之罪,我倒想知道,凭你一己之力,如何担当?”
  祝繇被质问的哑口无言。他出身世家,年少扬名,在周围所有人的奉承赞誉中长大,二十年的人生中所遭遇过的最大挫折便是心爱的表妹竟然喜欢一个甘愿嫁给别人为妻的男人也不喜欢他。
  他就像是一个长在温室里头的牡丹花,被旁人温柔呵护着不见任何风雨。而这样的环境也造就了他的桀骜孤高,自命不凡。此次以监军的名义随军出征,祝繇是真的想凭一己之力光复江左祝家的声威。却没想到出师未捷,反而害了一万条人命。
  那可是一万个活生生的人。
  祝繇现在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些死不瞑目的将士们倒在血泊中看着他的样子。那一万条冤魂日日夜夜的纠缠着他,让他无比清晰的明白,自己再不是过去那个被人赞誉为“肖似乃祖之风”的天之骄子,而是一个罪人,一个埋葬了万条人命的刽子手。
  也许,正如君少优适才说过的那般,他所犯下的罪过,当真是万死难赎。
  祝繇难受的攥紧了双手,在周围人鄙夷冷漠的目光中退到角落里面。心中再次升起浓浓的愧疚和一丝丝并不明显的委屈。他知道大褚将士之所以伤亡惨重,皆是他的过失。可他真不是故意的。
  君少优见祝繇一语不发的退到人后,自然也没错过那人眼中的愧疚和不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径自吩咐将士做担架,护送庄麟下山。
  山下林忠早已带领着众多将士驻扎了营地,并率先将庄麟的营帐安置妥当。君少优指挥着周冠福几个亲兵将庄麟抬入帐中,又找来从西北带来的五个擅长治疗内外伤的郎中为庄麟诊治。五位郎中一一把过脉后,众口一词的断定庄麟只是失血过多伤了元气,五人研究着出了一个方子,告诉君少优只要按方抓药吃上一个月就能好转,且好生保养滋补一番,以后也无损寿元根本。
  君少优听到这里,方才松了一口气。亲自抓了药方在帐中熬药。好在庄麟自幼习武身体健壮,服了一剂汤药,次日一早便醒转过来。
  醒过来的第一眼便见到自己心爱之人捧着汤药服侍床前,且面色温润举止轻柔难掩情意,庄麟只觉得霎时间自己的伤就好了一半还多。当即嘿嘿傻笑着搂住君少优柔韧的腰肢,语调轻飘飘的问道:“我没做梦罢?”
  君少优翻了翻白眼,避开庄麟身上的伤口将他轻轻推开,拿起旁边案几上的汤药说道:“既然醒了,自己把药喝了。”
  庄麟看了眼那已经喂了一半的汤药,又仔细瞧了瞧君少优的嘴唇,突然殷红了脸面,扭扭捏捏问道:“我昏迷时你是怎么给我喂药的?”
  君少优没察觉到庄麟的花花肠子,直接回道:“自然是硬灌进去的,怎么了?”
  庄麟脸色一黑,自己郁闷了一会儿,方才闷闷说道:“没事儿。”
  言毕,自己端了药碗将里面的残药一口喝了。
  君少优也没扶着他躺下,只从旁拽了两个大软枕放在庄麟身后,让他就这么靠着坐了。这才开口说道:“你这次伤的不轻,郎中说要好生调养一番才能确保寿元无损。只是西北苦寒,这行军路上本就奔波劳苦,我纵使费劲安置,恐怕也不能给你多安逸的环境将养身体。唯有每日炖了滋补药膳给你吃。你记得——”
  “少优,你这是不恨我了吗?”庄麟伸手握住君少优的手,一脸欢喜的问道:“你不远千里来救我,是因为你喜欢我的罢?”
  君少优闻言一滞。但他也不是那等磨磨唧唧优柔寡断之人。当即反手握住庄麟的手,目光直直盯着他的眼睛,颔首承认道:“我确实不想你离开我的身边。我喜欢你每日为我叠被铺床,温柔小意哄我欢心的模样。如果你说这便是喜欢,那大抵就是了罢。”
  没从君少优口里听到那些动人的海誓山盟,庄麟略微有点儿惋惜的砸吧砸吧嘴。不过这样一番表白也算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了。想到这里,庄麟不免细细打量起君少优的神色来。一只手也缓缓抬起凑近君少优的脸颊轻轻抚摸着他的唇瓣。那殷红柔软的唇瓣因西北的风寒而略微干燥,起了细碎的皮子。又在庄麟拿粗糙的指尖摩擦下变得越发红润。庄麟的眸光越发幽深,缓缓抽回自己的手掌放在唇上,还伸出舌头舔了舔指尖。一双眸子眨都不眨的盯着君少优的脸颊,那炙热的目光几乎化为实质灼伤了君少优。
  君少优面无表情的看着庄麟这蹬皮子就上脸的调、情动作,倏忽间轻笑出声。上身前倾,一只手臂也绕过庄麟的脖颈将他按向自己。然后轻轻吻住了庄麟的双唇。
  唇间突然接触到的柔软触感让庄麟一时间几乎发了疯一般,好似长久走在黑暗中的人终于看到了光亮。庄麟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猛地伸出双手搂住君少优然后翻身将他压在床榻上,将这具他早已渴求了两辈子的身体死死的禁锢在怀中。因为举动太过猛烈导致刚刚包扎好的白纱布上隐隐透出血迹。庄麟却丝毫不在意,只狠狠压着身下那具柔韧的身体,倾尽全力的吸允那双自己肖想了许久的唇瓣。那柔软而甘甜的气息终于同自己的合二为一。刹那间,庄麟只觉得胸腔中溢满了柔情满足。
  君少优被庄麟死死的压在身下,一时间也被庄麟激烈的热吻弄得心乱神迷。他很享受的眯了眯眼睛,抽出双手搂住庄麟粗壮的脖颈,将他按向自己,与自己的身体贴近。口中不断被逗弄的唇舌纠缠在一起,耳边能听到庄麟用力允吸自己的声音。一种从来未曾察觉过的安心满足的颤栗感觉自尾椎升起弥漫全身,霎时间周身像被电流窜过一般的颤抖起来。君少优原本冷静淡然的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渴求。他渴求面前的人,想要这个人的视线永远落在自己身上。
  情迷意乱的君少优将禁锢着庄麟脖颈的双手慢慢往下移动,感觉到庄麟那壮硕的身体和充满力量的肌肉,柔滑而富有弹性的肌肤,直到触摸到微微有些湿润的绷带。君少优陡然清醒,连忙别过脸终止与庄麟的热吻。
  已经被情、欲操纵的有些疯狂的庄麟不满的哼了一声,然后如暴雨一般的湿吻立刻落在君少优的脸颊,脖颈,锁骨,耳垂,胸前……几乎是庄麟能触碰到的任何一个地方。
  君少优躺在庄麟的身下,感觉身上的男人如同猛兽护食般的恋恋不舍,那湿润的唇边密集的落在脸上,身上,每一下都能引起来自身体最深处的悸动和反应。这种愉快而疯狂的感觉让君少优觉得很享受,他不自觉的伸出双手摸了摸庄麟的脑袋。修长的指尖插入庄麟已经凌乱散开的发中,不轻不重的揉捏,原本相好的推拒也在这举动下变得欲迎还拒。漫不经心的撩拨几乎是对庄麟最好的鼓励。君少优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渐渐苏醒的小庄麟最后j□j炙热的抵着自己的大腿里侧。而自己的小君也在庄麟的亲吻中慢慢抬起头来。
  君少优有些犹豫的抿了抿嘴唇,从某种意义上讲,男人都是被下半身操控的动物。而前世君少优身为见一个爱一个的种马渣男,自然也没有所谓的节操可言。他确实被这种前所未有的激情和那充实安稳的感觉迷惑住了,纵使理智告诉他为了庄麟的身体,他应该即刻停下来。可是感情上的沉迷又让他无法鉴定的拒绝庄麟的热吻和爱、抚……
  君少优很是纠结的眨了眨眼睛,心不在焉的状况被庄麟察觉,立刻惩罚性的扳过君少优的脑袋,继续吻住他的唇瓣。
  火热的嘴唇,灵活的舌尖划过自己的唇齿,然后侵入口腔纠缠着自己的舌头,那侵略意味极强的属于另一个雄性的气息立刻吸引了君少优全部的注意力。他心中的犹豫和坚持只挣扎了那么一咪咪,就被庄麟的热情摧枯拉朽的毁灭了。
  感觉到身下的人重新投入到了与自己的纠缠当中,庄麟心满意足的蹭了蹭君少优的身体。一双手自动自发的游走在君少优的身上,将那些碍事的衣物全部剥离,自然也感觉到了某人的手插入自己的衣襟,胡乱扯下那本就摇摇欲坠的里衣。两具光、裸的身体终究紧密的贴在一起,再无任何妨碍。庄麟有些着迷的抚摸着身下的君少优,他的肌肤莹白柔韧,比最上乘的美玉丝绸还要光滑,却又隐隐透着力量坚韧。那种不可言喻的美妙触感让庄麟觉得就算自己被砍掉了手也不舍得从君少优的身体上离开。
  他一面着迷的亲吻着、抚摸着君少优的身体,一面顺着他光滑的脊背渐渐向下,抚过那柔韧精瘦的腰肢,抚过那挺翘的臀瓣,然后渐渐深入……
  霎时间要被进犯的危机感唤醒了沉醉在情、欲中的君少优,只见他豁然睁开眼睛,精光一身,下意识的屈膝一顶,伸脚一踹——没有任何防备的庄麟就这么赤、裸着身体被他踹到了床榻下面。
  庄麟:“……”
  君少优:“……”
  沉默半晌,君少优很是无辜的耸了耸肩膀,毫无歉意的说道:“抱歉,这是身为雄性本我的意识苏醒了。它在警告我你侵入了我的地盘。所以身体的反应也是下意识的。”
  庄麟依旧面无表情,赤、身、裸、体坐在地上:“……”
  看着庄麟默不作声满脸控诉的表情,君少优难得心虚的轻咳两声,伸出手臂邀请道:“你先上来吧。”
  庄麟:“……”
  君少优舔了舔嘴唇,硬着头皮说道:“地上冷,你重伤未愈,还不快上来。”
  庄麟:“所以你就把重伤未愈的,光、裸着身体向你求欢的伴侣一脚踹下床?”
  君少优恼羞成怒,挑眉问道:“你到底上不上来?”
  庄麟冷哼一声,板着脸面握住君少优伸过来的手臂,起身坐回榻上。
  君少优连忙将厚重的冬被捂在庄麟的身上,自己则随意穿上散落在床上的冬衣。庄麟抱着肩膀冷着颜面表示自己的不满。
  君少优厚着脸皮挺了一会儿,实在抗不过庄麟跟刀锋般的控诉眼光,只得尴尬的挠了挠脑袋,开口建议道:“要不我在上你在下,那样我的反应绝对不会如先前一般狠烈决绝。且你本来重伤未愈,倘或一时动作剧烈了挣裂伤口,究竟对身体无益。不若就这么躺下承欢,既愉悦了身心,又不至于耽误保养,如何?”
  庄麟:“……”
  君少优小心翼翼地窥着坐在对面,面无表情的庄麟,试探问道:“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罢?”
  庄麟:“……”
  庄麟:“娘子,古圣先贤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庄麟:“娘子,做人不能那么无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老盆友八月桂花香的两个地雷么么哒╭(╯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