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馨看着她们打起来了,生怕自己受到牵连,不露痕迹的就退后几步,凑到余老道身边低声问:“看着架势想拿下她有点悬,我们是不是干脆让她跑了,也好顺势让她引蛇出洞?”
至于她跑了林知府会不会丢脸什么的,她一点也没在意。
“不用,先前她身上的符纸已经泄露了这边的消息,她已经是弃子了。”余老道端着茶喝了一口,指使她:“你也上去搭把手吧,免得被她跑了,闹得人尽皆知,反倒是丢脸。”
苏馨一听打架就兴奋了,嘿嘿,这是自己的本职工作啊。
不过,她也没想到,那尤姨娘的拳脚功夫还不错,想来是家学渊源,跟着镖局里的师父学了几手功夫。
眼见吴婆子被她一脚踹开,苏馨赶紧冲上去就是一拳:“我来!”
尤姨娘原本就是强弩之末,拼死打败吴婆子,就是想逃出去,见到苏馨扑上来吓了一大跳。
只能扭身避开,顺势就抬腿踢向苏馨。
苏馨很敏捷的一个扭身避了过去,同时自己也快速的攻击。
眼见吴妈妈不敌,林夫人原本是准备开口喊人的,可是紧要关头,苏馨顶了上去,她就又把话咽下去。
要是尤姨娘和别的男人不清不白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自己夫君的颜面就荡然无存了,毕竟这种风流韵事最是受欢迎。
而且夫君已经接到上峰的消息,十有八九是要连任,要是传出去,那连自己都要受牵连,别人会猜疑府邸的门禁松散,自己连内院都管不好。
林夫人紧张的看着两人缠斗在一起,心里只希望苏馨能赢,免得自家被人看笑话,暗地里说闲话。
而此刻,尤姨娘面对苏馨诡异的攻势心里虚,她这不依不饶的缠着自己,自己可不想把命留下。
她从头上拔下金簪用了内力往苏馨掷去,自己想借机从窗户里脱身。
苏馨记忆里,自己有钱的时候,那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现在没钱,让她就变成了见钱眼开的人。
她在避开那簪子和接住簪子之间犹豫了一秒。
要是避开的话,这金簪落地肯定会有损伤,最主要的是自己就不好意思去把金簪捡起来啊。
她的接住金簪,就感觉到手心一疼,见她想跑,把金簪斜咬在自己的嘴里,快速的跃上前就一手抓住她的右臂,一手捏住她的后颈穴位,用自己的身体做支撑,一个过肩摔将尤姨娘狠狠地砸在了青石板的地上。
尤姨娘疼的惨叫一声。
苏馨却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乘胜追击,抬手握拳对准她的肚子又是一拳,疼的她抱着肚子起不来。
苏馨趁机单膝跪地,一手抓住她的衣襟,用金簪顶住她的下颚,一脸的义正言辞:“林夫人对你这么好,你却还不知足,闹出这幺蛾子,你还有没有良心!”
得亏她身手不错,这才没有输给她,要不多丢人啊?
尤姨娘很想反驳,可是她能感觉到自己一动嘴,那金簪就能刺破她那娇嫩的肌肤,只能狠狠的瞪着她这个多管闲事的大夫。
林夫人暗暗松了口气,赶紧吩咐吴妈妈:“拿绳子绑起来,用帕子堵了她的嘴,等下让老爷来审清楚她幕后的指使之人。”
吴妈妈应了一声,从里间拿了腰带就把她绑起来,顺势用帕子堵了她的嘴,这才带下去。
“多谢苏大夫。”林夫人原本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娶了苏馨,可是她真的没想到苏馨除了医术过人,还会功夫。
这要是以后小两口成亲了,自己儿子做错了什么事,她都能想象的到自己的儿子被揍得躺在地上起不来的可怜模样。
这样厉害的儿媳妇,她怕自己的儿子吃不消,觉得自己还是再细细斟酌一番?
她让丫鬟收拾出一处空着的院子请他们住进去,听到苏馨的舅太公还在李府,就让管家亲自去接。
苏馨也知道林夫人现在急着审问尤姨娘的事,也很安分的和余老道去了林公子边上的桂花院。
院子里还真有几株桂花树,苏馨吸了吸鼻子,露出点笑意:“好香的桂花。”
余老道斜了她一眼,双手背在身后,抬着下巴道:“俗气,应该说是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梅定妒,菊应羞,画阑开处冠中秋,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
苏馨原本想说他抽风,可是见那丫鬟惊讶的看了余老道一眼,瞬间明白过来,自己现在要扮演的是大家族里的文化人。
可惜她没有读熟唐诗三百,也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只记得那句‘一枝梨花压海棠’,可是现在拿出来说也不合适啊,绞尽脑汁的想了想,才道:“浓香最无著处,渐冷香、风露成霏,绣茵展,怕空阶惊坠,化作萤飞!”
这还是先前住在李家的时候,在李大少奶奶那里看见的,自己觉得挺有意境的,这才多看了几眼,当然,前头和后头那几句她不喜欢,也背不出来。
丫鬟也是林夫人的心腹,也算是很有眼色的,见他们祖孙看见客厅里精致的摆件也没大惊小怪,还能赋诗,觉得这两人是不像小门小户出来的。
等到丫鬟们送上茶果,苏馨就让人退下,坐在红木交椅上松了口气:“没想到外祖父您也不是一无是处啊,还会几句酸诗呢?”
余老道傲娇的抬起头:“一般一般,不像你,俗气的闻到桂花就只会说好香。”
“下回我啥也不说成了吧?”
苏馨才不会觉得自卑什么的,自己打开荷包,见了里面的四张百两银票,有点失望:“怎么只有这么点?我还以为起码会有五百两啊?”
“人家愿意给你四百两就不错了!”余老道拿起一块桂花糕,调侃道:“不都说八字衙门向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人家只习惯收银子,可不习惯给出去银子。”
苏馨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拿出金簪掂量了一下:“幸好顺手贪了支金簪,到时候拿去当铺死当了也能值点钱。”
“你手心里破皮了!”余老道看见她手心的伤处,忍不住摇头:“还不赶紧包扎一下,你至于这么死要钱吗?”
苏馨毫不犹豫的怼过去:“就你那命,就算是金元宝掉在你面前,你敢捡吗?”
“我……我视金钱如粪土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