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孝慈看着厉轻歌这么焦急忙慌的样子,再回想起两年前自己的固执,不禁觉得可笑。
“轻歌,你放心吧!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权孝慈了,现在的我连自己换了一张脸都能接受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厉轻歌猛然闭紧了嘴巴。
“我祝福你们。听我姐说,因为我出事后你们两个分手了两年,前些日子才又复合的,这么想来也算是扯平了,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权孝慈的话大大出乎厉轻歌的意料之外。
权孝慈自从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后就回了权家,更是从权孝严的手上接过了日晟执行总裁的位置。
现在他对她说,他们谁也不欠谁的,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不像事呢?
可能是看出了厉轻歌的心里想法,权孝慈只是扯了扯嘴角,并没有多解释什么。
服务员上来问要点什么,厉轻歌给自己点了杯摩卡,还有一个小蛋糕,权孝慈则点了杯拿铁。
咖啡上来后厉轻歌一边轻啜着咖啡一边暗里看着权孝慈,心头有万千话语想要说,又怕会伤到他,所以全数憋着很难受。
“想要问什么就问吧!”
权孝慈没有抬头,声音淡淡的道。
厉轻歌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也不再客气了。
“孝慈哥哥,之前我问过你有没有整容,那时你为什么说没有?”
厉轻歌想,如果那个时候席嘉遇承认了他整过容,也许权孝慈早就回来了。
这个问题让权孝慈抬了头起来,嘲讽的笑道,“我没骗你,因为在我醒来后就是这幅模样,那时又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所以根本就没有对自己的容貌有过怀疑。”
而席微扬在这方面是铁了心要瞒他,更不可能在他面前提整容两个字。
厉轻歌果然如他所料的张大了小嘴,“你的意思是,席微扬她——”
“她一开始救我的时候分不清是我还是孝严,便把我当成了孝严来救。
那时的我因为从悬崖上边滚下来,头部先着地,脸伤得很严重,所以在我昏迷不醒的那三个月里找了整容医生给我做了整容手术,而我醒来就忘了以前的事。”
简短的说了一下席微扬对自己做过的事,权孝慈看着厉轻歌已然惊呆的样子,嘲讽的笑了笑。
“可悲吧?不管是你还是席微扬,我都是活在孝严的阴影底下。”
“不是这样的!”
厉轻歌急急的否认,“你们兄弟俩以前虽然是长得一张一样的脸,但是你爱动,孝严哥哥喜静,你们两是鲜明的个性,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权孝慈呵了一声,没再说话。
厉轻歌觉得好像自己反应有点过激了,在冷静下来后再次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那你——会怪她吗?”
第一次见到席微扬的时候,那个女人确实表现出来对权孝严的兴趣来,但是权孝严全头到尾表示眼里只有厉轻歌一个人,所以她也没有把席微扬太放在心上。
但是现在权孝慈说,席微扬当初之所以会救他,只是因为误以为他就是权孝严,更是为了这个可能就擅自找了整容医生把权孝慈的脸整成了另外一个人。
说实话,冲着这一点,厉轻歌觉得席微扬这个人挺疯狂的。
可她到底是救了权孝慈的命,而且在这两年里也跟权孝慈产生了感情,成了未婚夫妻,厉轻歌挺想知道权孝慈怎么面对席微扬的。
权孝慈紧抿着唇,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
厉轻歌愕然。
席微扬明明就是很爱权孝慈的样子啊!
他们还是未婚夫妻,权孝慈在恢复记忆后发现席微扬擅自给自己做了整容手术一时生气提出分手不奇怪,可是席微扬那个人那么要强,怎么可能会同意?
“我可以原谅她擅自给我整容,但是却不能原谅她是抱着把我当成孝严的心态来接近我,男人最痛恨的是背叛,她最初接近我的意图就不单纯,我不能接受。”
权孝慈还算坦白,没有想着要瞒厉轻歌。
厉轻歌听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兴许换了她,可能一时也难以接受席微扬这样接近自己。
不管如何,这次厉轻歌跟权孝慈的见面总算是把心里那个无形的石头给搬开了。
跟权孝慈分别后,厉轻歌才回到厉家就接到了权孝严的电话。
“孝严哥哥?”
“回到家了?”
权孝严沉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马上就让厉轻歌脸上泛起了红晕以及笑容。
“刚到呢,还想着进屋后再给你电话的。”
可能是跟权孝慈说开了心里的结,所以厉轻歌的声音里有着她这两年多来难得的轻松以及喜悦。
也就是因为她太喜悦了,听在权孝严的耳朵里莫名的扎心。
“跟孝慈聊什么了这么高兴?”
“什么也没有聊啊!就是过去的有些事情我觉得有必要跟孝慈哥哥好好解释一下,毕竟以后结婚了,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对吧!”
厉轻歌想得很简单,将来结婚后她就是权孝慈的嫂子了,于情于理,以前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解决掉才好,要不然以后抬头不见低头不见就太尴尬了。
权孝严显然也没有想到厉轻歌是这么想的,一时竟想不到可回答的话了,只是握着手机微笑着。
慢慢的,微笑变成了大声朗笑,听得厉轻歌在这边一头雾水。
“孝严哥哥,你怎么了?我有哪里说得不对吗?怎么笑成这样子了?”
“没事,我的轻歌还没有进门就已经在考虑家庭和睦了,我很高兴。”
权孝严呵呵的笑着道,说得厉轻歌俏脸通红,害羞不已。
“不理你了!取笑我!人家还不是为了能让你们兄弟俩可以好好的吗?”
“嗯,我知道,轻歌我放心,除了你,孝慈要什么我都不会再跟他计较的——如果他想要这么做的话。”
这是权孝严在面对权孝慈时,所能做到最大的让步了。
厉轻歌握着手机,突然觉得心塞得很。
总感觉权孝严为了她放弃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