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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文学 > 武侠仙侠 > 仙炖 > 仙炖 第12节
  这些应该是有法力的宝物吧。林卿心想。
  她虽然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好奇万分,却没有过多的东张西望。多年的购物经验告诉她,如果进店购物,千万不能露怯,让人一眼看穿土包子的本性。而且是云褶带她来的,她不能像翠花进城似的,乱摸乱看,绝不能给他丢脸。
  云褶看着小姑娘绷着张小肉脸,扫一眼后,就目不斜视,有点好笑,又有点欣慰。这家“宝器铺”是祥临门的一个驻点,他上前与店家打招呼,随后出示身份牌,讲明了来由。
  林卿这才知道原来云褶不是带她来购物的。
  经过一番交涉,她被安置在了小铺最近的一个客栈,云褶称有事就离开了。
  她一人待在客栈里也觉得很新鲜,被带着飞了这么多天,经过之地大多人迹罕至,住的不是山林,就是简陋农家,而今天住的是客栈,这么“奢华”的待遇是没有过的,简直让人受宠若惊。
  她心里一直暗搓搓的认为云褶肯定是个穷修。
  一定程度上她也是真相了。
  因云褶的储物袋被夺,身无分文,并不能支付客栈的费用,又兼赶路,所以一路以来,林卿只觉过得比化缘的和尚还要灾难。
  前期借宿农家的时候还好,至少能洗个热乎澡,到了后期一直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住的大多是荒山野岭,整个人身上都要长毛了!
  现在回到西山系,有门派驻点支援,凭着云褶在门派的地位,该有的供给肯定不会差了。
  客栈不但提供了舒适地住宿环境,还提供了色香味俱全的饮食。看着摆在桌子上的美味佳肴,林卿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前阵子不是干巴巴啃饼子,就是吃带着血腥味的野味,一路的伙食简直是惨不忍睹、惨无人道!
  一段时间折磨下来,她现在看到棵小青菜都觉得它长得眉清目秀、亭亭玉立。
  为了补偿自己,林卿放出了小黄鸡,一人一鸡将整桌的菜几乎一扫而空,然后她抱着挣扎的小黄鸡,心满意足地睡了。
  第二天,万里无云,照样飞行。
  在飞过一片山林时,林卿感觉到了一阵不对劲,她的小腹忽然有点疼,把小黄鸡放在脚边,她捂了捂肚子。
  怎么回事?她的肠胃怎么水平发挥不稳了。
  自从出了福岙村,她的这方面一直很有规律,早中晚各一次如厕,所以飞行中途只要中午下去一次即可。但是现在还没到中午,怎么发作了,找什么借口下去?
  虽然她是小孩的外表,但是成人的内心,她看得出云褶归心似箭,半路让人停下,说自己去上厕所之类的实在太尴尬。她决定先忍忍。
  她的想法是好的,但是肚子不配合,不一会儿,开始不争气地翻江倒海起来。
  紧接着。
  面色苍白。
  汗如雨下。
  哎呀,忍不住了。
  涨红着脸,她扯扯前面云褶的衣袖道:“云云师叔,能不能,能不能找个地方停一停?”
  云褶疑惑的回头:“怎么了?”
  林卿虚汗直下,她皱着眉头道:“云师叔,我、我……”
  还没说完,一眼扫到脚下的躺得悠然自在的小黄鸡,她毅然摇头道:“哦,不是我!是、是小黄鸡,它想要上厕所!”
  小鸡要方便?
  云褶脸色疑惑地低头看向林卿,林卿立马四十五度角低头看向了小黄鸡,小黄鸡反应贼快,仰起头,鄙视的回看林卿。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这个无耻的人类,这种事甭想赖在我身上,这个黑锅我是不会背的!
  此时,小姑娘的肚子传来了一阵叽叽咕咕的声音,云褶一看就明白了。
  他嘴角微抽,闪过一丝笑意,道:“好,我们先下去。”
  他知道了!
  林卿直觉脸上火辣辣的,头顶热得要冒烟,耳朵里好像听到了蒸汽机乌拉而过的声音。
  重回剑上的时候,她觉得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真想死一死。
  而此时,云褶还偏偏一本正经地安慰道:“应该是吃了灵肉灵蔬的缘故,这是正常现象。虽说小东南市坊不大,但昨日门派提供的饭食蕴含不少灵气,你为凡身,一下子无法承受这么多灵气,切不可贪多。”
  云师叔,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说?!
  林卿抖动着眉毛,尴尬的呵呵了一声。
  云褶继续解释道:“灵气入凡体,必会驱逐体内污秽之物,无妨,这对你有好处,刚才只是将旧物驱出体外。”
  “知道了,云师叔。”林卿无力地摆摆手,她低垂个脑袋。
  云师叔,求你不要再强调了好吗。
  云褶的低情商再次亮相,他继续道:“可能你昨晚用得过多,今日中午,还是食用普通饭食,今早打包的灵菜暂时别吃。”
  “哦,知道了,云师叔。”林卿悲戚戚的回答,她无力地望向远方,仿佛看到阳光下奔跑的身影,那是她逝去的节操。
  可恨,别人贪吃的下场是胖三斤,她是泄三斤!
  接下来一天的飞行,因她身体虚不受补,基本都是手软脚软的硬撑着。
  高空的飞行往往起先很新鲜,久而久之,入目皆是白云,看不到其他景物,就变得没意思了。其实,高空御剑就如在高速上开车一样,危险又无聊,由于驾驶员不是她,就只剩无聊了。待林卿神游天外,眼睛发愣地仰看着云褶的后脑勺发呆时,便听云褶清冷的声音传来:“注意,我们到门派了。”
  一句话拉回了她的思绪。
  第23章 兜头一脸血
  不知不觉中,景色已经变了。
  远远望去,依稀可见一条绵延的山脉,在山脉最高的脊背上,屹立着几座山峰,整个山体被浅淡的云气萦绕盘旋。
  云褶加快了速度,随着两人的接近,巍峨高山越来越清晰地展现,真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时下正是夕阳挽照之时,延绵的山脉与天边的云彩仿佛连成一线,霞光粼粼,远远近近,橙红一片。
  林卿只觉微风轻抚,空气怡然。
  这就是祥临门?十八线门派?
  原谅她见识少,原本以为十八线宗门必是抠抠缩缩,像个草台班子,哪知远看着还是挺高大上的!
  修仙的世界,真是深不可测!
  两人乘着飞剑极快冲入云层,不消片刻,就降落在几座高峰围拥的平台上。
  青石板铺设的平台,三面临空,仅在北侧,抬眼望去有一座飞檐斗拱的大殿。
  看到这座大殿,林卿只觉心里吧叽一声,有什么掉地上了。
  这,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这山脉看着这么的仙姿浩淼,可这大殿……
  金砖银瓦、雕栏玉砌,晶石为柱、琉璃铺台……
  一股我很有钱,我是土豪,我很想嘚瑟的气息扑面而来。
  在大殿的高处玉匾上镌刻着金光闪闪的“福临殿”字样。
  原先,林卿被它坐落的山脉震撼,以为祥临门应该还是挺靠谱的,可见到这浮夸的大殿,还有颇具喜感的福临两字,一下子就觉得猥琐了。
  再偷偷看了看身侧的云褶,气质高洁,神圣不可侵犯,感觉真是凤凰掉进了鸡窝,完全跳错了频道。
  此时有人急步从里面迎了出来,走到云褶面前,表情恭敬道:“云师叔今日终于归来了。此番选徒,几路人事三日前均已回归,与师叔同去选徒的几位,亦只余师叔一人未归,两日前接到师叔传讯,掌门特命我等注意云师叔归期。”
  云褶点点头:“恩,这次出去诸多波折,我即会向掌门秉明详情。”
  说完,他稍稍欠过身介绍林卿:“这位林小姑娘是我从南山系带回的,此次外出受伤,颇受其父母照料,见其有灵根,一并带来了。”
  迎接的修士扫看了林卿一下,又端起尊敬脸,贴心地对云褶道:“那云师叔先去忙,我带这位小姑娘去执事堂办理入门事宜。”
  云褶确实有几件事情急需汇报,他顿了顿,终没有立刻离去,而是把林卿拉到一旁嘱咐道:“林师侄,今日一入祥临门,明朝将开启修行之路。望你勿怕苦累,努力修行。以后造化如何,端看你自己了。”
  林卿也知道云褶带了他这么久,是到了分别的时刻,看来他还是门派中坚力量的样子,连掌门都会关心。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自然知道云褶是筑基修士,反观自己,现在却什么也不是,这中间隔着茫茫鸿沟,犹如天壤之别,以后能否有缘再共处,就看她自己的努力了。
  她目光坚定地望向云褶,恭敬行了一礼:“这段时日多谢云师叔拂照,今后我必定用心修行,不负师叔带领之恩。”
  听完林卿的话,云褶脸色一暖,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再转身,高冷地朝迎接的修士点点头,就匆匆离开了。
  望着云褶远去的背影,林卿站直了身子。
  以后她都要靠自己了!
  她朝迎接的修士主动甜甜一笑,简单大方地介绍了自己。
  迎接的修士只淡淡道:“小姑娘,请随我来。”
  没有如预想中的踏入福临殿,修士带着她坐着一辆小车下去,去了另一座峰。
  另一峰上,抬眼望去,也有一大殿,建筑风格有点像故宫,看着却完全没有故宫的大气古朴,因为建筑材料与福临殿完美得地保持了统一,也是金砖玉瓦,一股暴发户的气质。
  林卿呆呆望着,这座大殿若放在凡间,撬几块砖下来,都能够贫民过好几辈子了,只是这种风格在修仙界到底是属于吃得开还是吃不开,她无法判断。
  大殿的门头上,洋洋洒洒写着执事堂三个字。迎接的那位修士把她交接给了执事堂的一名专员。
  接待她的执事专员是一位外表温和的老年修士,比较符合原先林卿对仙师外表的想象。
  执事堂是祥临门非常重要的部门。虽然,某些方面,它不如其他分支那么相关门派实力根基,可是,在门派运行中不可或缺,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例如人事来往,门派贡献点管理,灵石丹药分发,试练任务分配等均由此处主要负责。
  林卿因到的比较晚,错过了门派的统一测试,只有在此后补上来。
  祥临门虽是一末流的门派,收弟子的标准低了些,不像大宗门过五关、斩六将才能入门,可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也只有通过门派的正规测试,登记入册后,才能算得上正式弟子。
  执事专员身着灰色的长袍,态度尚算可亲,一双细眯的眼睛,对林卿和蔼道:“林姑娘,请随我来。”
  跟着执事员跨入另一堂室,在屋中央,有一厚实的长桌,桌上放置着一个晶莹的圆球,发着神秘的荧光,跟天虞派到福岙村测仙缘的圆球有些像,只是又大了一点点。
  又是测灵根?!
  引着林卿来到圆球前,果然如她所料,执事员示意:“林姑娘请将手放在圆球上。”
  居然连方式和天虞派的也一样!
  林卿的心,不由得一抖。
  可千万别和天虞一个测试结果啊!
  本来对于测灵根,她算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毛毛雨了,可是这个和天虞派一样的测试方法让她忐忑不安了起来。
  如果测出来,忽然又没灵根了,这时把她扫地出门,那就是走断了腿,也回不了福岙村了!
  当五色光亮起时,她大大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