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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如默猜到了她的想法,面色稍显凝重:“此事乃我玄灵宗分内之责,稍后我便返回师门,向师尊禀明后再作定夺。”
  闻既白也点头:“不错,我与师兄先暂时封住了那獬斛遗骨。只是……司姑娘昏倒前,我们曾见到一团黑气进入了你的身体,不知是否与獬斛有所关联。”
  司云落尝试驱动凤火,灵力在经络中游走,指尖很快燃起一簇火苗。
  她摇了摇头,表示身体并未受到影响。
  只是獬斛之能,在于以言灵控制人心,往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她亦不得而知。
  那慕星衍昨夜的反常举动,便是因那鬼婴的一声尖啸,而被獬斛控制了吗?
  虽然她没有主动开口,但既然得了慕星衍的救护,总得承他这个情。
  何况昨夜的鬼婴和大部分骷髅鬼手确实是慕星衍强行解决的,她即使再想胜过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司云落这样想着,便道:“慕星衍除魔的本事,二位仙友想来也见过了,若是有意收他入门,我也无话可说。只是自当勤勉,希望来日能与二位在玄灵宗重逢。”
  她自觉这番说辞已算十分得体,虽然并不心服口服,还是愿意将入门的名额让给慕星衍,任谁看了不夸她一句大度!
  何况这也并不代表她认输了!她不过是考虑到这家伙年纪大了,入门希望会越发渺茫,顺便还他人情而已。
  岑如默却微微笑了:“姑娘此话何意?”
  司云落:“?”
  他继续道:“归根结底,此事因我玄灵宗而起。司姑娘与慕公子身负血脉,均是不可多得的少年英才,我自当向师尊请示,再给司姑娘一次机会。”
  “真的吗?”司云落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又碍于岑如默的身份,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又生生将笑意压了下去。
  岑如默见状叹了口气,从怀中摸出一枚玉简递给她。
  “若有结果,我会通过玉简联系你。”
  他踌躇片刻,还是说道:“司姑娘,你我本是同龄,未来更有可能以师兄妹相称,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拘束,将我当作哥哥一般对待便好。”
  只是,司云落是独女,唯一虚长她几岁,可算得上“哥哥”的慕星衍……
  算了,不想提他。
  总而言之,她还真的没有体会过有哥哥的感觉。
  见她懵懂的样子,岑如默伸出手去,似乎想抚平她翘起的额发。
  可就在此时,另一枚玉简也递了过来。
  岑如默的手停在半空,又缓缓握紧,不动声色地落下。
  闻既白凑了上来,把玉简向司云落手里硬塞:“还有我的我的。”
  司云落一手拿着一枚,奇道:“我不是已经接了你师兄的么?又来?”
  “他是他,我是我,司姑娘不会厚此薄彼吧?”
  见司云落不语,他似乎分外委屈。
  “我原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原来司姑娘眼里只有师兄!早知他来,我便不来了。”
  岑如默额头并不存在的青筋跳了又跳:“师弟,说人话。”
  司云落无奈,只得把两枚玉简收了起来。
  往常遇见自己受伤生病的时刻,慕星衍早就第一时间跑过来嘲笑她了,怎么到了现在还没见人?
  她实在按捺不住,问道:“慕星衍呢?”
  闻既白支吾着答道:“慕公子他……一早就走了,大概是听力受损,不想让司姑娘你担心而已。”
  担心?什么担心?
  难得有这种反杀的时刻,天赐良机,时不我待啊!
  *
  慕星衍骑着马,独自走在山道上。
  他的世界变得非常安静,连山风吹响树叶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原本就不爱聒噪,尤其是司云落那种叽叽喳喳的,吵得人心烦。
  好像那白衣少年,叫什么闻既白的,在他昏迷的时候还给他治疗包扎了伤口。
  他活动了一下左肩,剑伤还在隐隐作痛,但已经不像先前那般疼痛了。
  龙族的恢复能力天生强悍,多管闲事。
  他嗤了一声,就仿佛听到司云落的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
  “慕星衍……慕星衍……”
  该死,明明好不容易甩脱了这女人,怎么还是会不由自主想到她?
  莫非她的血还有这样蛊惑人心的效果?
  他有些后悔当时的冲动,但还是忍不住舔舐了一下唇边。
  声音越来越近,几乎趋于暴躁。
  “慕星衍……慕星衍你停下!”
  然后慕星衍发现,自己真的动弹不得了。即使他再想拿回身体的控制权,也是无济于事。
  司云落也没想到他真会乖乖停下,加快了纵马的速度。
  等到司云落骑着踏火追上来,少女的额头上覆了一层晶莹的细汗,微微喘着气,一双凤眼却眯了起来,带着十足的揶揄和笑意。
  “慕星衍,耙耳朵的男人不丢人。”
  【??作者有话说】
  1.别人在追他老婆,他竟然让老婆追他
  2.耙耳朵指对老婆言听计从,川渝方言
  3.闻既白:我没有被讨厌!(富冈义勇体质)
  4.岑如默:我是不是你唯一的好哥哥?
  5.司云落:我脏了……我真的脏了
  6.慕星衍:她又说我恶!心!(超大声)
  7.我这个文名是不是不好,怎么不涨收藏!(拍桌)
  8.女人,现在报名100%获得我的沙雕回复,还不努力一下?
  第6章 第6章
  ◎冰冷粗糙的龙尾缠住了她的腰◎
  慕星衍凝聚周身灵力,仍然没能冲破禁制,只得僵硬地停在原地,冷冷看着司云落特地绕到他的面前来,落在他面上的目光极富打量的意味。
  被这样明亮的一双眸子注视着,他难得地有些不自在,想要别过脸去都不能,终于悟到了一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窘迫。
  “知道耙耳朵什么意思吗?就在这里乱用。”
  只是气势不能输,他索性迎上去与司云落对视,一字一句对她道:“你可不是我的妻子。”
  ……不是,有没有搞错,慕星衍不会认为,就他这恶劣的脾气性格,还能有姑娘愿意嫁给他吧?
  但司云落无意就此事与他争辩,反正与她也没什么关系。对她来说,能够在与慕星衍的对峙中占据上风、让他吃瘪才是她喜闻乐见的。
  于是她敷衍地点了点头,抓住他言语中的破绽进行反击。
  “我自然不是,但你只否认了这一点,是不是就意味着,你现在一切都只能听我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的确是自从司云落开口,他的身体便动弹不得。
  慕星衍心里隐隐有了猜想,却仍是嘴硬道:“痴人说梦!谁给你这种不着边际的自信,竟然认为我会听你的?”
  哟哟哟,他急了他急了!
  如果她没有推断错的话,慕星衍现在只能受她摆布,唯她是从。
  司云落决定,直接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对自己当下的处境,有一个直观的认知。
  “慕星衍,把你昨晚对我做的事,对你自己再做一遍。”
  “我凭什么……”
  话说到一半,慕星衍已经发现身体不受控制,只能听从司云落的指令,机械地将左手食指划开,连伤口的深浅都同司云落一模一样。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慕星衍当然知道她是为了报复。
  啧,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但随着他将指尖向自己的唇边送去,气氛突然变得怪异起来。
  两人的神色都有些古怪。仅仅只是看着,司云落似乎就能感受到指尖一片濡湿,默默地背过手去,将指尖蜷在掌心里。
  “够了!可以了!”
  慕星衍的指尖触及唇瓣的那一刻,司云落忍不住直接喊停,自己却先悄悄松了口气。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慕星衍得了行动的自由,并没有说些尖酸刻薄的话与她理论,抑或真的动起手来。
  他只是用了狠劲挤压痛处,原本即将愈合的伤口被迫再度崩裂,血珠渗了出来,沿着指尖一点一滴落下。
  少年垂着眼眸,鸦羽一般的长睫掩住了所有情绪,司云落只能听见他冷漠的声音。
  “三滴血,还给你了。你我两不相欠。”
  难得慕星衍有如此任人宰割的时候,司云落甚至怀疑,被獬斛言灵附身的应该是他才对。
  但仅仅三滴血,就可以抵消他的轻薄之过么?那把她司云落想得也太好说话了。
  于是慕星衍打马向前时,却发现司云落依然挡在路中央,寸步不让。
  他神情中有微微的不耐:“你还要怎么样?”
  司云落却只是慢条斯理地答道:“慕星衍,难道你还没发现,你听觉尽失,只能听见我说的话?”
  “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