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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澄但笑不语,她的德性只有她自己不知道,他前脚离开,她后脚就能把他忘记。她这个人,肆意妄为,做错事爱推卸责任,没什么是特别上心的。
  阮知涵不承认她有劣迹斑斑的过去,非要他亲口说她对他好。她蛮不讲理地缠他,环着他脖子一会儿碎碎念,一会儿张嘴要咬他的侧脸。
  晏澄晚点还有个会要开,没工夫跟她玩闹,顺势伸手挡。她不乐意了,强硬地捧住他的脸,故意往他俊美洁白的脸上留唇印。
  她玩心大起,嫌不够劲,拼命扒拉他的衣领要吻他的侧颈。她仿佛一条爬行的蛇,四处勾缠,逮到杆子就往上爬。晏澄没第一时间按住她,衬衫领差点遭殃。为了维持个人形象,他重重拍她的臀一下,她这才捂住屁股老实地缩回去。
  晏澄的日程安排紧凑,阮知涵跟着他转,转到肚子饿得咕咕叫都没能吃上一口饭。她的口腹之欲一不被满足,就开始不耐烦,时不时用眼神暗示他,还装模做样地摸胃部所在的位置。他放心不下,提前结束会议,带她去用午餐。
  午后,阮知涵说她累了,嫌弃他的办公室没有可供躺下午睡的休息室,随后,自顾自拥着毛毯在沙发上酣睡。他处理完几份比较急的文件,发现她已经在呼呼大睡。他靠近观察,她的呼吸浅浅,长发顺着沙发边垂落,精致的五官中带着丝自得的意味。
  有她在,时间流逝的速度似乎变慢了,美好的时光越拖越长,使他沉醉得分不清是梦境抑或是现实。
  晏澄静静望着她,手指轻挠她脸上的小绒毛。她会皱眉,弄到她真烦了,还会扬手。他不想真的吵醒她,点到为止。
  阮知涵醒来时,晏澄不在办公室。她睡懵了,环视空荡荡的办公室,神游了足足三分钟,再猛地回神,对着手机镜头整理睡乱的长发。
  她去外边转,张助不在,林助在。她打听晏澄的去向,林助理告诉她去开会了。
  阮知涵靠着墙,无奈道,“怎么总有那么多会要开?”
  林助理领教过她的娇气,平时老板都捧着她,临走前特地交代她醒来后想去哪就陪她去哪,他自然要客气点,“您要不去喝杯咖啡,晏总大概四点左右回来。”
  阮知涵原想点头,但她是来学习的,如果三心二意的,可是应了别人对她的刻板印象。她偶尔会有点上进行心,当即折返。
  林助目送她回去,关上办公室的门,他心头一松,正要返回自己的工位,那扇门又打开了。阮知涵探出脑袋,语气诚恳,“你能帮我订一份下午茶吗?星巴克抹茶拿铁,少冰,脱脂奶,加稀奶油,别的按默认的来就好。还有,要一份原味贝果。”
  她说着,似乎思索上一秒,“你顺便给你自己也点一份吧,我请客,麻烦你了。”
  她说话很客气,林助理愣了愣,她的脸上绽开了笑容,很认真地望着他。他意识到,这是一个令人无法拒绝的请求,默默点头。
  她笑得更高兴了些,眼睛弯弯,给他比个心。
  林助理不好意思地低头。他谈过恋爱,也快三十了,按理来说不该这么容易害羞。可她偏偏有这种魔力,会吸引每个人。怪不得张助理提醒过他很多次要和阮小姐保持距离。
  他握拳抵着胸口,提醒自己要有职业素养,饭碗还得要呢。晏总待他不薄,不能有任何不好的念头。他这么想着,心脏那异常的跃动消停不少。
  阮知涵找出晏澄早晨留给她的功课,仔细琢磨起来,她吃力地看着现金流量表上的每个名词,遇到不懂的,一一查询。
  期间,有个投资部门的经理过来敲门。
  一般来说,来找晏澄的都是高管。阮知涵对着报表愁眉苦脸的,灵机一动,立刻叫人进来。对方听见女声还不敢置信,进来见是她,有了猜测。
  阮知涵从不知社恐两个字怎么写,率先开口,“你是哪个部门的?”
  经理是个中年女性,留着中短发,方圆脸,穿了条休闲的长裙,表情不多,显然不爱笑。她应该是常来做汇报,轻车熟路地拉把椅子,跟阮知涵面对面坐着。她说她叫李妍,并告知部门职位,然后直接问阮知涵是不是晏澄的女友。
  阮知涵撑着下巴,“我以为你们高层都知道呢。”
  她经常来找晏澄,两人早就是半公开状态了。
  李妍不置可否,“头一回见你,确认一下。既然晏总开会还没回来,我先走了,晚点再来。”
  阮知涵没忘初心,连忙拦住她,“战略投资部?那你应该很会看报表吧?”
  李妍疑惑地歪头俯视阮知涵,她举起财务报表,指了指其中一项,“这个,我看不懂。”
  李妍定睛一瞧,内容不难,都是基础财务知识。然而,她不喜欢自寻烦恼,更没有巴结总裁女友的想法,就想拒绝。
  但一转头对上阮知涵求知若渴的双眸,态度很难不软化,一步退步步退,她思忖着可能花不了多少时间,干脆用简洁的语言解释了那个专有名词。
  阮知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经理以为她能回去工作了,岂料阮知涵继续发问,扯着她东问西问。她每每屏气想提离开,阮知涵都有办法通过语言或表情留住她,奇怪的是,相处下来,她倒是开始喜欢跟这个奇怪的漂亮女人说话了。
  讨论声一直持续到晏澄回来。
  他跟张助理一起进门,见到平时老绷张脸看谁都不爽的投资部副总裁心平气和地教阮知涵基础知识,俱是一惊。
  李妍留意到他们,扯唇一笑,笑未达眼底,开口就是讥讽的话,“总裁能教,我一个副总裁有什么不能教的?”
  晏澄习惯了她的作风,她谁也不服,只服阮老太。他问:“有什么事?”
  “新投资项目的公司期望估值,你看看。”
  阮知涵品出李妍话里话外透着的傲气,不合时宜地感慨道,“原来你是副总裁,你还跟我说你是经理。”
  话音刚落,三人分别以不同的目光注视她,她捂住嘴,讪讪地让出主位给晏澄。他及时按住她的肩头,示意她坐着,再拿起估值报告书翻阅,提了几个问题。
  李妍表面对他不客气,讨论起来却很冷静理智,你来我往,讨论不到十分钟,基本有个结论。她雷厉风行,说结束就结束,带着报告回去改。
  阮知涵感慨道,“她好拽。”
  晏澄见她眼里直冒星星,不知为何,老觉得不舒服,本来要夸李妍的话憋了回去,不咸不淡地说:“脾气不好,是这样的。”
  该说不说,阮知涵有时特别敏锐,她问:“那你为什么让她这么嚣张?”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说我对你不好,你为什么也让我这么嚣张?”
  晏澄还真被她问住了,世界上哪来莫名其妙的容忍,他对李妍是爱惜人才,不介意有能力的人有点脾气。对她嘛,或许是从小到大习惯了吧。
  她小时候就喜欢折腾他,睡在他背上,闯祸后躲在他背后,他没少替她背黑锅受罚。
  可是,她有她的好。她会给他分偷摸拿来的零食,会在他心情不好时给他做鬼脸哄他开心,还会在他生病的时候像只猫儿一样蜷在一旁关心他。
  晏澄从小没有父母,唯一算得上亲人的奶奶对他格外严厉,愿意亲近他,为他付出,常围着他叫哥哥,让他感觉自己被需要的人,只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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