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水星嗯了一声，“剧组本来要给你订红玫瑰，太丑了，我让他们退了，让莫茉去花店选的。”
“你怎么知道是我送的？”许水星后知后觉地感到意外。
“卡片上面的字，我能认出来。”唐晚书说。
许水星没作声，她撩了下头发，看向已经准备就绪的镜头。
撩完头发的手落下来，没有直接垂落，而是被早就准备在下方的另外一只大手给直接握住。
许水星下意识看向唐晚书。
后者牵住许水星的手，晃了晃，嗓音沉下来，“看镜头啊。”
作者有话说：
摄像师：导演，照片里有情侣牵着手，我要不要提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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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杀青宴
许水星看向镜头时, 摄像师按下快门，他欢呼一声，为唐晚书喝彩，“唐老师等着拿奖吧嘿！”
他一这么说, 王初五瞬间炸了毛, “说什么说什么, 低调点低调点。”
说完后，她转身叉腰朝着大家, “谁敢说出去我撕了谁的嘴, 就是试着玩玩，传出去了只会骂我们。”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 唐晚书低头看向懒懒散散的许水星，“姐姐，你会拿奖的，对吗？”
“没奔着奖项去, ”许水星眼中像是什么都没有存在, 她顿了几秒钟，忽而说，“电影的最高奖项我已经拿过了, 你加油。”
她说这话的时候，眉眼突然又鲜活起来，驱散了周遭冬日的寒意，看得唐晚书心脏猛地一紧。
唐晚书攥着许水星的暗自发力, 抓得许水星低呼一声, 他便趁机低头咬上许水星的唇角, “那许老师多教教我, 把我教会了, 我就能拿奖了。”
莫茉适时插话进来，“学姐，river杂志封面拍摄的时间敲定了哦，后天。”
“后天？”许水星和唐晚书错开眼神，“有点赶。”
“可这是开年刊啊，没办法嘛。”莫茉手捧着脸，“对了，这次是和斐拉珠宝合作，品牌方已经把新一季的产品都送到工作室了，我看了照片，还不错，很符合river开年刊的定位。”
“对了，这次拍摄，那个，”莫茉没有直接言明，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唐晚书，“小唐老师，等会钱老师应该会联系你，这次的river开年刊封面，您和许老师一起拍。”
river是全球级的顶级时尚杂志之一，封面都是选用有一定影响力或者作品够硬的艺人，开年刊和金九银十这样的时间段就更甚。
而唐晚书如今什么作品都没有。
他想了想，说：“可能是电影的投资方为了宣传电影……”
许水星戳破他，“投资方是你家。”
“好吧，那就是我家花钱给我买的。”唐晚书顺坡就下。
许水星：“……”
莫茉脸皱着，“斐拉那边也表示接受合作，并且有意向签下小唐老师为大使。”斐拉也是全球顶级珠宝，自身定位相当高，对待艺人方也非常高傲，如今居然肯接洽什么作品都还没有的唐晚书，她只是感到震惊，并不是觉得不合适。
实际上，唐晚书非常符合斐拉的概念。
唐晚书对许水星报以腼腆一笑。
后者双手插兜，深呼吸一口气，“斐拉如今的设计师团队有一位骨干成员克丽丝唐，如果我没记错，她是小书的堂姐。”
莫茉瞪大了眼睛，同时还张大了嘴。
后面的王初五抬手就揽住了莫茉的肩膀，她用另外一只手指着唐晚书，对莫茉说道：“这位，货真价值的小少爷，以后你就知道了，他进娱乐圈，张嘴就有人喂饭吃，躺平也能拿到其他人抢破头都拿不到的资源。”
她手指一转，指向了许水星，“而这位，拿过电影节最高奖项的影后，现在是人家女朋友，这等于是锦上添花添花添花添爆了。”
“不用吃惊，光是吃许水星给的流量，唐晚书都能吃得满嘴流油。”王初五说得露//骨，但却也是实话。
不然圈子里那些人不至于整天想方设法蹭许水星，谁不知道她手上的资源随便洒一点都是他们够不上的。
但唐晚书明显和他们不一样，他本身就不是为了资源和流量来的，这一点，起码在场的这几个人心中很清楚。
“晚上吃点什么，自己在群里点菜哈。”王初五拍拍莫茉的肩头，“放工吧，明天许老师来拍最后几个镜头就行了。”
王初五左摇右晃着走了之后，莫茉去收拾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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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青宴的餐厅是王初五大学同学开的，特意包了场，特色菜全上了。
许水星下车时，只是搭在肩膀上的围巾顺势落下来，底端的流苏差点就碰到地，一只手及时地将围巾给拉住。
他比许水星先下车，此时绕到了许水星的面前，将围巾给她温柔系上。
许水星戴着墨镜，但离得近了，还是能隐约看见镜片后面的眼睫。
茶色的镜架架在她窄挺的鼻梁上面，小巧的鼻尖被冷空气冻得微微发红，仅仅只看到这里，她像个可爱的小女孩。
可是下半张脸，下颌线快速又流畅地往中间收拢，嘴唇略薄，不显敦厚，只觉冷清薄情，她绷着唇线，还似是面无表情。
“好了。”唐晚书拿下手。
后头莫茉抱着包跳下来，“ok，我们吃饭去吧，老娘饿死了！”
餐厅在一栋小区楼里，外边看着只是普通的楼栋外立面，甚至还有些老旧。
但餐厅内部却将能打的墙壁全部打通，霸占了了一整层楼，看着十分宽敞豪气。而设计风格也往瑜市展现出来的风格靠拢，黄桷树和火红的大辣椒玩偶作为装饰，连灯都是辣椒形状。
许水星进门时，只剩下了一张空桌，王初五和春春姨还有制片摄影的几个老师在上面，正好剩三个空位。
“小唐老师！”摄影组老大哥大声呼唤。
顿时就将其他工作人员的注意力也给引到了门口，看见许水星是和唐晚书一块来的，发出起哄的噪音——听在许水星耳朵里，确实很吵。
坐下后，侍应生才开始上菜。
王初五起开一瓶红酒，她给每个人都倒上，轮到唐晚书的时候，她开口道：“等会吃饭之前，你讲两句。”
唐晚书点点头，“知道了。”
王初五随便说了两句，她让唐晚书站起来的时候，唐晚书将腿上许水星的围巾全拿到了一直手里，“我第一次拍戏，很感谢大家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和照顾…”
若许水星不抬头，只听嗓音和语气，她会以为自己在什么重要的大会上面，她抬起头，也只看见灯光投落在唐晚书侧脸的阴影。
并不是小男生。这是许水星的第一感受，不管是挺拔笔直的肩背，还是气定神闲的发言姿态，小朋友做不到这样。
“尤其是感谢许水星老师，我是新人，”唐晚书抿唇一笑，他狡猾的眼型因为内含的温和也显得同样无害温和起来，“很感谢许老师对我的指导，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和许老师合作。也感谢王导。”
“什么啊，怎么说我就只有一句也感谢王导，没有别的了吗？”王初五不满道。
许水星拉着唐晚书的衣摆让他坐下来。
过来给唐晚书敬酒的人不少，基本上在许水星脑海里有名有姓的都来了，个个端着满满一杯，说的话也都大差不差。
许水星很清楚，若唐晚书真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新人，包括他如今的背景，如果也没有，那这些人实际上根本不会将他放在眼里——剧组的技术工也相当傲气，更何况还是王初五的技术工。
“许老师，我敬您一杯吧。”
本来专心的在夹虾米往嘴里喂的许水星忽然被叫到，这不是她的杀青宴，她本来也懒得敬来敬去，圈内人都知道她的脾气。
“好。”但她也不会无缘无故甩脸子，举着杯子和对方碰了碰，只抿了一口。
她将酒杯放回去，看见唐晚书眼神幽幽地盯着自己。
这样的眼神令许水星觉得似曾相识，她只在床上见过，因为唐晚书平时都温驯得像一只家猫。
不过还没等许水星反应过来，对方就移开了目光，将头扭了过去。
餐厅内的灯光不算十分明亮，光线的暗度瞬间让唐晚书看起来成熟了好几岁，加上他喝了酒，还喝了不少，许多小细节便注意不上了。
幸好穿的不是正装，只是普通的白色毛衣，所以即使他的眼睛已经不再之前那样显得无害，整体看起来仍旧和平时差不太多。
不过很明显的是，话少了许多。
他们这一桌的人跑散了，到处跑着喝酒玩游戏，都是王初五用惯了的人，彼此熟悉，前边半场还能装模作样，后半场就完全坐不住了。
许水星盛了一小碗鱼片粥，下面用小火温着，所以粥还滚烫，很适合冬天食用。
“我去趟洗手间。”许水星吃到一半，小腹突然抽了一下，她差点将勺子都掉在桌子上，不等唐晚书反应过来，她已经站起来朝洗手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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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等走进洗手间，许水星就疼得站不住，她扶着放置鱼缸的大理石台面一步步朝洗手间挪，脸色已经完全变成了惨白。
一只纹着纹身的手从左侧伸过来扶住许水星，“您怎么每次来例假的时候都变成这样？”
刘纪明看见许水星认出了自己，他摘下口罩，咧嘴一笑，“许老师，好久不见。”
许水星伸手将人推开，保持着风度，“好久不见。”
刘纪明跟她有过合作，但他和唐晚书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格，唐晚书温柔内敛，刘纪明是叛逆进了骨子里，连自己家族都不待见他，自己粉丝也不待见他。
但也仅仅只是合作，许水星欣赏对方一往无前的自由意志，这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强大到可以抛弃家族朋友还有爱人，只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令许水星感到无语的是，刘纪明曾经向她表白过，他说：许老师，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们是同类人。
确认不是开玩笑之后，许水星拒绝了对方。
“您不是说，不喜欢比自己年纪小的吗？”刘纪明跟当年比起来，没什么变化，只是多了两枚黑色的耳钉。
许水星靠在台子上，发间出现了虚汗，她笑了声，“当年不喜欢。”
刘纪明搓了搓脸，“现在喜欢，怎么不讲讲先来后到啊？”
“行吧，您先去洗手间吧，需要我帮忙吗？”刘纪明嬉皮笑脸的。
许水星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浴缸里养着大体型的观赏鱼，七八米长的鱼缸，里头鱼的个头大得离谱，成群结队地游来游去。
唐晚书的身影从石柱后面出现，他步伐不紧不慢，在看见刘纪明脸上轻松笑容时，他笑起来。
唐家和刘纪明家里没什么合作，但不代表平时没往来。
他们见过面，在各种场合上，但是在现在这种境况下见面，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