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挥了挥左手里面一个整齐的手掌,可以很明显的看到,这纤细的手掌上还有血迹。这家伙竟然把陈路妹妹的手给斩下来保存着!
那老者此时也气愤地盯着他看,他咬牙说道:“希望下一次不会是你的手被我斩下来。”
“那自然是没有这个可能。”他嗤笑一声,背手过去。
“你给我记着,我江源迟早有一天把你踩在脚下。”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清晰的传达在他们旁边。那黑人听见之后,扭头便看到了一脸认真的江源。
“不过一个阳体而已,还不纯正。你把你身上的蛊虫在修炼四百年年还差不多可以与我一战。”那黑衣人傲然说道,给江源了一个蔑视的眼神。
若是没有这老东西的干预,这种蝼蚁根本没有挑战自己的机会。现在居然大放厥词,妄想把自己踩在脚下,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我认真的,说到做到…”江源盯着他看,过了一瞬他把在地上因疼痛翻滚的陈路妹妹给抱了起来,用力摁住了她的左手臂,以防流血太多。
“呵…”那黑衣人笑了一声,接着便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阳山,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正眼看过江源。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背影已经深深的刻在了江源和年陈路妹妹的心里,无法抹去。两个人看着这个看似无法逾越的背影,都在心中竖起了一个目标。
我迟早有一天会战胜他的,看着他在我面前嚎叫。
不过他们也不知道的事,多少英豪和天才之辈终其一生也只能看清这个这个存在的背影。数不尽的时间岁月过来,这个存在已经无比强大,世间少有。
看着这个人走进阳山之后,他们也走了回去。
那老者带着江源和陈路的妹妹走了一段路,他看着这个虚弱的女孩,唉声叹气的说道:“这也是命啊,命里决定你今日不该了结!”
“先生是不是有救她的办法?”江源慌忙问道。
陈路妹妹的情况很是紧急,失血过多导致她现在已经昏了过去,若是不及时就医的话,恐怕会有生命危险。但这荒郊野岭的,就是离附近的医院都有几十里的路程,似乎已经陷入了一个死局。
那老者缓缓点头,他轻轻抚摸着陈路妹妹已经断掉的手臂,自他的手指下面,一只散发着血红色光芒的巨大甲虫,钻进了她的断肢。
这甲虫钻进断肢之后,那断肢竟然神奇的止了血,也几乎在瞬间陈路妹妹的脸上就有了一丝血色,这一切是如此之快,挽回了陈路妹妹的生命。
“我看出了她的身世,让她和我走吧。今日我把手底下唯一的虫储给了她,她便和我有了无法割舍的联系,可以说从今日起,就相当于是我的弟子了。”
江源替这个姑娘欣喜,这老者的修为深不见底,又能让他活下来,还能使她学到一些东西,自然是皆大欢喜的。况且在村子里她唯一的哥哥死去之后,再回去的话,也只是寄人篱下的生活。
“那我就先替这个姑娘谢谢您了。”江源感激说道。
也在这时他翻过陈路妹妹的手臂,在她的手臂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字——陈琪。
原来这姑娘叫陈琪啊,这姑娘也真是命苦。生在了一个如此的环境下,唯一疼爱自己的哥哥也已经被奸人所害了,现在更是失去了一只手掌。
希望他以后能在这老者的手下学得真本事吧。
不过到现在江源还有一个疑问,这个老者为什么会来帮自己呢?若是如他所说谷雨身上带着他们这一脉正统的传承,那自己身上又有些什么呢。
江源想了很久,还是没有问出来。
良久之后他才悟到,自己身上其实也有那古墓中存在的东西。自己体内的皇蝶正是那存在原本的蛊虫,他以蝶化茧之后,便成了自己的本命蛊。
应该正是看在这个份上,那老者才会帮自己。
那老者走了,他们行出了阳山的那条小路,之后便在江源的满脸震惊之下,直接踏空而行,带着陈路的妹妹,眨眼间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视野里面。
江源长吁了一口气,自己还是把陈路的妹妹给救了出来,做到了他临行之前对着谷雨信誓旦旦的承诺,他现在要马上回去了,谷雨她们应该等的着急。
“喂,在哪个医院?”江源拨通了谷雨的电话。
电话每响几声接通了,自那里传来谷雨清冷的嗓音:“我就在你的旁边。”
江源扭头看去,在自己的不远处,一道倩影缓缓招手。树荫之下,这个人影好像在对他说:无论多么危急的时刻,我都会在你的身边。
两人对视了良久,那一日的黄昏比起几个月前的那个黄昏,还要更美丽一些,就连原本稀松平常的这座大山也在此刻显得光彩炫目。
景不足,人为景。
谷雨和江源没有再回那个村子,他们现在也明白了谷雨弟弟恐怕与这些人贩子有关系。但他们现在还不够资格去涉足那个地方,但索性得知了他还活着。
人既然还活着,那么迟早有一天会把他救出来。
谷雨专程给罗成立了感谢信,也把夏琳给送了回去,事情其实到这里就已经进入了尾声,但还是有很多谜题,等着他们来解答。
就比如,他们不知道,张三临死之际看向的那个老者,和他究竟有什么关系?又或者那阳山之下,到底是什么地方?
但随着随时间的推移,这些东西还是会解开的。
江源和谷雨回去之后,就先把两人身上的伤势给治了一下,姜二狗这厮,虽然这一刀很毒辣,但所幸没有造成什么巨大的伤害。
但就在两人疗伤完毕回家之际,却有一个人敲了他们的房门。江源打开房门一看,这是一个年轻的男性,约摸二十七八岁,一张国字脸上是浓眉大眼的,身上还有一种非常特殊的气质。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我叫江源,她叫谷雨。”
“听说你们有那个游走在三个城的人贩子团伙的消息?”那男人自来熟的坐下,双手交叉,瞪着两人看。
江源皱了皱眉头,这家伙是过来查户口的吗?自己一开门,他就异常熟悉的坐了下来,完全没有和他客套的意思。但尽管如此,江源还是说道:“那个人贩子团伙,我们接触的时候是在岭南城外的一个村子里。”
那男子点了点头,掏出自己随身带的小本记起来。
“还有别的吗?”他又开口问道。
“有。”江源看着他说道:“你到底是谁呀?”
也就在这时这个男人才浑身一滞,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和他们交代身份。于是略带歉意地微笑说道:“我叫骆嘉诚,是当地机关的一员,具体什么身份,现在还不方便透露。前些日子想让你们过局子里来做笔录,但得知你们原来是在医院里面,今天这才特意跑过来。”
听完这一席话江源才恍然大悟,这家伙应该是当地公安机关的人,他们也在查这个游走在三城的人贩子集团。只不过一无所获,想到自己这里了解一些东西而已。
“我们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江源站起身来,给对面的骆嘉诚倒了满满的一杯茶,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确了,就是要赶他走。
骆嘉诚还是懂得这种基本的待人之道的,但是他笑了笑,打量了江源他们房子里的周遭环境,然后冲着他问:“据说你们这里是一个替人解决灵异之事的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