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言汐的心泛起丝丝寒冷。
暗涛汹涌的目光落在孙翠萍的脸上:原来她们母女二人早就和前男友串通一起,蒙骗警方。
轻弯薄唇,赵言汐克制住忿忿不平的冲动。
苍白的面颊依旧保持着标准的官方式微笑,话锋一转,幽幽的开口:“陷害别人要有证据,阿姨你胡说八道的时候。是不是幻想我会死在狱中?正好死无对证?”
“住口!”孙翠萍怒吼一声,神色更加难堪。像是一头发怒的雄狮般,额上青筋跳动,“你妹妹亲自告诉我的话,还能有假?”
赵言汐斜睨了一眼所谓的妹妹。现在才十八岁的年纪,当年害她的时候,只有十四。
嘴角微抿,音调轻扬:“不愧是孙翠萍的女儿,果真有其母必有其女。”
没想到最亲近的人,竟然会狠狠地捅一刀,杀得赵言汐防不胜防。
妹妹赵思柳立刻抬起头,楚楚可怜的小样子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冤枉,泪水在眼圈里转悠着:“姐姐……你误会我了,这四年我每天都在想念你。
当年的事都已经过去,你和妈妈认个错、道个歉,我们还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好不好?”
在门外偷听的秦嫣然实在是忍受不了。
这个赵思柳和孙翠萍,简直就是翻版的苏玉华和秦淑然。
这种被诬蔑、被陷害的感觉,秦嫣然感同身受。
她抬起手,直接敲敲门。
然后在听到‘请进’二字的时候,故作镇定的走进去:“你好,我是赵碧彤厂长的……助理。纺织厂那边有事需要汇报……
你们先忙,我在旁边等一会儿,等你们忙完了,我再和厂长商量。”
孙翠萍厌恶的瞪了一眼赵碧彤,没有说话。
对面的赵言汐,情绪已经濒临崩溃。
她眸底的凉意瞬间让屋内的气温降低几个度。脸上的笑容却不减分毫,眼波微转睨向孙翠萍:“阿姨,你也觉得是我的错?
我狠狠砸死那个差点玷污我的老变态,是咎由自取?我坐牢。怪我自作自受?”
孙翠萍气得脸色黑青,作为海安集团的大股东,女儿杀人锒铛入狱,简直是奇耻大辱。
一想到此,就火冒三丈、怒不可遏。
她紧皱着眉头,与赵言汐目光对峙。
“你错在不该约着男朋友去酒店开房间!不该让赵家的名誉和公司蒙羞抹黑!更不该怀疑我和你妹妹!”
一旁的赵思柳也添油加醋。
“姐姐。你就认错吧!当年你和校草谈恋爱的事,全校闹得沸沸扬扬
明明是你说的。要在升学宴当天,主动以身相许。把自己献给校草。所以才会去宴会厅的楼上开一间房,让我帮你偷偷盯着。
可惜……校草他根本就不想碰你!那天升学宴连人都没来!
他是一个渣男,不值得姐姐你去拼命保护!
至于你被坏人盯上……谁都不愿意发生这么可怕的事,还好姐姐勇敢反抗,我都替你骄傲!”
那表情真挚。
那眼神虔诚。
如果赵言汐不是当事人,没有亲自接到校草的邀请电话,准会被赵思柳精湛的演技蒙蔽双目。
四年的时间,赵思柳的段位很明显又升高了几级。
“呵。”赵言汐极轻的冷笑下。带着嘲弄。抬眸,濯濯幽深的眸光铺天盖地浸满了黑暗和悲愤。
她深深知道,哥哥颇为信任孙翠萍母女。
于是。
赵言汐意味深长的挑了挑弯眉:“你们母女二人勾心斗角的算计,哥哥不知道。但是我清楚。我会找到证据,咱们慢慢来……”
语气意味深长。
看向赵思柳的眸子漆黑如墨,嘴角划过如刀锋般冷酷的弧线。
赵思柳的眼泪一下子奔涌而出,顺着粉扑扑的小脸往下淌:“姐姐,你为了保护校草,竟然这样污蔑我、诋毁妈妈……我好难过……妈妈,都是我不好,我又惹姐姐生气了!”
这一声委屈巴巴的‘妈妈’,顿时让孙翠萍脸色大变,眉毛一根根倒竖起来,声音由低到高,渐渐地咆哮着:“言汐!我每个月都去监狱看望你!
每次去都给你送吃的用的,活动人脉关系照顾你,花了少说十几万块钱!你竟一点感激之心都没有!简直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旁听的秦嫣然真是无语了。
忍不住顶撞道:“这位阿姨,您对待一个刚出狱的孩子,说这种话合适吗?”
孙翠萍先是一愣,紧接着恶狠狠的挖了秦嫣然一眼:“小小一个助理?敢管我们的家事?再多嘴多舌的,滚出去!”
秦嫣然刚想驳斥。
赵碧彤扭头朝着她使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冲动。
秦嫣然只得压下这口恶气。
赵言汐嗤鼻冷笑。
妖冶的五官飘洒着星点的光晕,浅浅的声线泛着嘲讽。
“我真的要好好感谢阿姨,多亏了你的照拂,让我灰色的牢狱生活,变得丰富多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