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婠婠没有犹豫多久,就上了前。
“我没有别的意思......”
苏婠婠话还没说完,就被暗一冷声打断了。
“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是镇南将军守在主子身边,我并不怎么知道。”
暗一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一丝一毫要避嫌的意思。
话音刚落,没走几步就到了到了姜含的房门前,也没有丝毫停顿就推门而入。
苏婠婠不甘心跟了上去,谁知一只脚刚踏进房门。
就感觉一道几乎能将人生生活刮了一样的视线锁在自己身上。
面对傅钧恪的时候,苏婠婠总是忍不住就认怂了。
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见守在床前的男人面色不善。
苏婉婉没敢将之前心中升起的怒火撒出去。
“镇南将军好。”
傅钧恪没搭理苏婠婠。
转而看向暗一。
两个人都没说话,但是苏婠婠却能看出来两个人各自的意思。
不知道暗一是出于什么,竟然没和男人起争执,将手中端着的一整碗醒酒汤递给了男人。
傅钧恪升起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来,但还是接过了暗一递过来的药。
闻了闻,怕是不放心,也不顾端药过来的暗一还在当场,就端着尝了一口。
傅钧恪的这一举动,让暗一藏在面具后的一双丹凤眼轻轻眯起。
傅钧恪咽下了口中略苦的汤汁,确定了没问题才扶起趴在床上的少年。
苏婠婠没敢说话,暗一也没离开就在一旁看着。
傅钧恪成功哄着半醉半睡的少年喝了一大口碗中的汤汁。
刚舒了口气,心道“也没什么难伺候的”。
下一秒意外的打脸事件就发生了。
“噗——”
少年刚进嘴的一大口汤汁忽然就全吐了出来。
傅钧恪的嘴角有一瞬间的抽搐。
看着自己被汤汁浸透的胸口大腿,以及袖子处,傅钧恪知道自己被暗一算计了一把。
这个随扈,还真不简单啊......
傅钧恪冷笑一声,用还干净的衣袖处替怀里的少年擦了擦嘴角处的汁渍。
这么多年了,果然小家伙有些习惯他还是不知道啊。
将少年放平躺下,又伸手将被子替少年盖好了,傅钧恪这站起身垂眸,抖了抖衣袖。
可惜污渍已经彻底浸透了衣衫,抖不下来什么东西了。
“暗一是吧?”
傅钧恪放弃了,也不再执着于衣服上的那些东西。
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带着面具的男人。
这个人,他原先没怎么当回事。
现在发现这看似寡言少语冷漠无温的随扈,心却是个黑透了的东西呢。
“你还有东西没有给本将军,对吧?”
这随扈既然准备了醒酒汤,还送了过来,想必是知道该怎样小家伙才会喝下去的。
所以除了那碗醒酒汤之外,想必是还有旁的东西搭配的。
这黑心的人,没给他。
暗一没说话摊开手,那里面放着一小袋蜜饯。
不用暗一说什么,傅钧恪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啧。
果真是个黑心的东西。
想必是就等着小家伙喝不了味道苦的东西,下意识中一定会吐出来。
然后自己这个碍手碍脚的家伙就会被合理合据地被赶出去。
不得不说,这黑心东西想的可真美。
“可惜了,你失算了。”傅钧恪冷冷地笑出声。
傅钧恪碍于姜含,知道这暗一他不能动。
但是如果就仅凭着这么一点点连丢人都不够的手段便想将他赶出去。
那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傅钧恪差了人去买成衣,而他毫不避讳地在暗一和苏婠婠面前脱了沾满了污渍的外袍。
他会因为一件衣服就这么走了吗?
开什么玩笑?
傅钧恪留下来了,暗一没想到傅钧恪脸皮可以厚到这种程度。
明显心情不佳,转头走了。
苏婠婠犹豫了一会,没有暗一在场,她一个人更不敢面对傅钧恪,只好跟着暗一一起出了门。
厚脸皮果然有用。
傅钧恪起身将大开的房门关上,嘴角露出了得胜的笑意。
呵,黑心肝的东西想跟他斗?
想着吧。
傅钧恪回到了床前,看着床上安睡的少年嘴角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衣袖被一双手扯住。
“钧恪哥哥,不要讨厌阿含......”
傅钧恪在这一刻停住了所有的动作,全身肌肉僵硬地不受自己控制。
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惶恐。
僵硬地扭过头去看床上的少年,只见少年紧闭着双眼。
一只手抓紧了他垂在床榻上的衣袖,另一只手抓紧了胸口处的衣服。
额头出汗,面色痛苦。
傅钧恪的心脏处有一瞬间的抽疼。
轻声唤了声:“阿含?”
少年突然有了更大的反应。
“不要!不要厌恶阿含......”
“告诉阿含,阿含哪里做错了......”
“......阿含会改的,不要讨厌阿含好不好......”
“不要......”
似乎是比刚才陷入更深一层的梦境当中去了。
-少年闭着眼睛声音里都是压抑不住的哭腔,苍白的小脸上尽是痛苦之色。
傅钧恪这时候再也忍不住了,俯下身将少年抱住,不停地亲吻他的额头:
“阿含,阿含你醒醒,那些都是梦......都过去了,过去了,对不起,对不起阿含......”
不论傅钧恪如何想要忘记十年前他对姜含做的事情,他都没办法真的忘记。
毕竟伤害是真的存在的。
就算他能忘记,被伤害的那个人也能时刻让他想起来曾经他是有多么的混蛋。
“对不起,对不起阿含......”
“对不起,钧恪哥哥是个混蛋!”
怀里少年的啜泣声越来越小,傅钧恪低头看着怀里的少年,眉眼温柔至极至深。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欠下的情,那就只能拿一辈子对那人的好来还了。
“......好热”
不知道是不是要印证傅钧恪的决心,怀里的小家伙安静没多大一会儿,突然就开始撕扯自己的衣领子。
扯了自己的还不算,还要再去扯别人的。
嘴里还不停地喊着热。
傅钧恪伸手捏住小家伙的手腕,小家伙挣扎的时候原本已经扯开的衣领登时滑到了肩膀两边。
视线向下,看见滑腻胸膛上的红茱萸,傅钧恪有生以来第一次红了耳根。
“滴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