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改)
姜含丢下傅钧恪离开了那个院子,待到刚踏出春坊的门槛,跟在身后的苏婠婠就忍不住开了口。
“喂!”
姜含没有搭理苏婠婠,对于苏婠婠的变脸他没有任何意外。
当年那个嚣张跋扈的郡主放低了姿态,可还是改变不了一些与生俱来的东西,姜含不是太喜欢。
“你站住!”
“你现在以什么身份命令本相?”姜含站住回身望着苏婠婠,目光平静。
苏婠婠一噎,气势顿时矮了一截:“你,你凶我干什么……”
“小郡主,不是人人都欠你的,也不是人人都有时间跟你瞎闹。”
姜含扫了一眼苏婠婠的怂样,转身抬脚便走。
“哎?”
苏婠婠心头一紧,忙追了上去:“不是,是我欠你,我不瞎胡闹。”
“我是要和你做交易的,我不闹。”
“......”
“你知道的,你们皇帝自从那之后都不让我进南国。”
“......”
“所以我得找你,你得帮帮我。”
“......”
“你说句话嘛。”
“......”
“你让我跟你走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
苏婠婠追在姜含后边,越说越觉得火大,忍不住叫道:
“我听见了,我听见你跟你那随扈说生死不论,你以前不杀人的!”
“不杀人?”
姜含再次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你再多说一句本相就先杀了你。你怎么来南国的本相不知道,但本相知道,反正她苏婉婉进不得南国地界。
所以你就是死了也与我南国无关,更查不到本相的头上。
而且本相若是再心狠手辣点,你怕是连个完整的尸首都留不下。”
“你!”
“如何?”
姜含笑的玩味,他不是当年那个他了,当年他是不会同这苏婉婉争个口舌之快的,可如今。
他喜欢。
比起伤身,他现在更喜欢伤人心。
街市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熙熙攘攘的闹市中姜含的声音算不得大,但苏婉婉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身为一国郡主就算她一辈子都入不得南国又怎样?
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她在自己的郡主府里哪一样得不到?
非要偷偷地,想方设法地潜进这南国皇都,在那春坊那种腌臜的地方,干着伺候人的小厮的活。
她为了什么!
身上的嫩肉被粗布衣裳磨得生疼,说她娇生惯养也好,说她娇柔造作也好,这一刻苏婉婉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委屈。
比那一年面前这个叫做姜含的少年还她的那一巴掌还要委屈。
在那之前都是她打别人,自己从来都不曾挨过打,第一次被人打还是打脸,除了惊愕愤怒还有委屈。
可所有的一切加起来都抵不过她此时的委屈来的汹涌澎湃。
“姜……姜含,你真……真的会……会杀了我吗?”
姜含一怔,转过身瞧见站在身后望着他的苏婉婉面上的神情,忽然觉得头疼。
之前的凶恶消失的干干净净,走过去道:“你别哭,我就吓吓你,你哭个什么……”
此刻的姜含第一次体会到手足无措是个什么滋味。
因为柳沁那件事,他自小身边便很少留什么姑娘。
这嚣张跋扈,现在还有些赖皮的小郡主说到底还是唯一一个与他走的比较亲近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