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也着实有些犹豫,他的儿子娶个村姑确实不像话。
陆莫寒看出端王的为难,故意顺势道:“既然父王也不愿二弟随便娶一个姑娘的话,那便不要勉强了,只是二弟这赌注已经放出去了,咱们也该给人家一个交代才是。”
秦玥儿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却不敢开口,她特别想说,即使是做二王子的妾侍,她也可以的。
秦玉儿看着秦玥儿那副模样,不由得开口道:“王爷,不如问问我小堂姐的意思呢?她们虽然出身差,也比不得京城中的贵女们,或许,她有自己的想法呢。”
给了一个台阶以后,秦玥儿连忙开口道:“我……我做妾侍也可以的,要求不高的,只要能够嫁给二王子,妾侍我也情愿。”
别人姑娘家都那样说了,端王也就没有理由再反驳了。
今日已经叫那么多人看了端王府的笑话,他顺着秦玥儿的话接着道:“既然秦家这位姑娘如此懂礼,那便依着秦姑娘所言吧,收为二王子的妾侍。”
刘氏和秦玥儿简直是高兴坏了,这是她们想都不敢想的真正的权贵之家啊。
秦玉儿自然是不会好心帮刘氏和秦玥儿。
她们贪婪,沐侧妃心胸狭隘,她们去了端王府,可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当然,她们也会让沐侧妃的院子,鸡犬不宁。
这样,待她以后嫁入王府以后,沐侧妃也能少些精力找她的麻烦。
想的此处,秦玉儿嘴角不由自主的弯起一丝小狐狸般的笑容。
一旁的陆莫寒看见她露出的笑容,不由宠溺的刮着她立体的小鼻子道:“我的小狐狸心里又在憋什么坏呢?”
被人拆穿心思,秦玉儿羞红着脸颊,挽着陆莫寒的胳膊撒娇道:“陆二哥,我哪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是,以恶制恶罢了。”
陆莫寒宠溺道:“是是是,我家的小娇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高贵妃坐在首座上,看着这二人不知羞耻,旁若无人的这般亲密,被气的快要七窍生烟了。
眼看天色渐渐暗了下了,今日的重头戏,可在后头呢。
一会儿,看秦玉儿这个贱蹄子,还怎么得意。
今日,是季嫣然的头七,高贵妃找了宫外的法师进宫替季嫣然超度亡魂,让她的灵魂能够安息,能够进入极乐世界。
实际,根本就是在背后收买了这些法师,陪着她演一场大戏。
看大家宴席都吃的差不多了,高贵妃开口道:“陛下,今日是嫣然的头七,臣妾请了法师进宫替咱们这个可怜的女儿超度做法。”
元帝轻轻“嗯”了一声,原本像这种事情在宫里头是忌讳的。
但是,瞧着高贵妃伤心了好几日,元帝也就应允了她。
毕竟季嫣然是他的亲生女儿,虽说他儿女众多,哪有女儿去世了不心疼的道理,他是君王也是父亲。
高贵妃招了招手,示意婢女去将那些法师传唤进来。
许是早就等在外头了,很快,五名披着长发,穿着法师长袍的男子踏进了钟粹宫。
法师们摆放好祭台以后,手中握着的铃铛“叮铃铃”的响着。
他们围着祭台口中念着听不懂的咒语,赤着脚围着祭台一直转圈,看起来有模有样的开始施法超度亡灵。
约莫过了一会儿后,那个带头的大法师原本是闭着眼眸,念着往生咒。
他忽然睁开了眼眸,嘴里念念有词:“我是被害死的,我是被害死的。”
高贵妃立即惊诧的走向大法师,问道:“法师,你在说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法师突然又闭上眼睛,身子不停的颤抖,仿佛是被灵魂附身了一样。
过了良久,大法师缓缓睁开眼,恭敬道:“贵妃娘娘,三公主是被人害死的,她的亡灵不肯离去往生,一定要抓住害死三公主的凶手,她才肯离去。”
高贵妃佯装不知,大惊失色道:“什么?我的嫣然是被人害死的,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害死本宫的女儿。”
大法师镇定自若的扫视了一圈殿内的人,最后眼神落在秦玉儿身上道:“刚才三公主俯身告诉我,害她的人,就在这殿内。”
高贵妃表现出一副慌了阵脚的模样,她从殿外脚步颇有些不稳的走到元帝身旁道:“陛下,你可听见了,法师说,我们的嫣然,是被人害死的。而那个人,现在就在我的钟粹宫内,陛下,嫣然不能白死啊,她是让人害了。”
看到这里,秦玉儿算是明白了,高贵妃这是打算借用怪力乱神之说,将季嫣然的死怪在她的身上了。
虽然,确实与她有关。只是,这无凭无据的,想治罪,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吧。
看来,这高贵妃真真是有些走投无路了。
元帝本就不喜宫中有这种法师超度之事,若不是看在高贵妃与他夫妻多年,母族又是高太师,他根本就不会同意让她找些什么不三不四的法师进宫来。
“爱妃,这怪力乱神之说,不可信的。”
高贵妃瞬间委屈的红了眼眶道:“陛下,嫣然是我们的女儿,她还尚未出阁便被人害死了,难道陛下都没有一丝心疼吗?”
“好,那你说,嫣然是如何被人害死的?”
高贵妃忙道:“法师,法师定然有法子揪出害死嫣然的那个人的。”
“爱妃,你若是能够拿出实质性的证据,证明嫣然确实是被人害死的,那今日,朕必定治那人死罪,杀害皇室子女,便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高贵妃早就已经排好了戏,只需要让那几名法师按照她的计划走就可以了。
看来,今天,就是秦玉儿的死期了。
她不由自主的看向秦玉儿,嘴角扬起狠毒的笑容。
今日这场大戏,聪明的人,都知道剧本会怎么演。
陆莫寒不由自主的握住秦玉儿的小手,手心微微有些细汗,他靠近她的肩头,用着只有彼此可以听见的声音道:“看来,今日高贵妃可是想尽了法子,要对付你了。”
秦玉儿淡淡一笑,温热的唇瓣贴在他的耳廓道:“怎么办呢。陆二哥,我今日怕是要命丧黄泉了,是不是等不到嫁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