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儿说着还将自己的裤腿往上提了提,果然脚踝处肿了一大块,青紫青紫的,看着也甚至瘆人,秦予宏这才发现,自己这个小女儿还一直坐在地上呢。
秦予宏一时语塞,不知道该信谁。
就在下一瞬间,秦荣儿适时的晕了过去。
秦予宏一把抱起晕厥过去的女儿,心急的冲着身边的下人们大喊道:“快去叫大夫。”
秦玉儿看着自己的渣爹把秦荣儿抱走后,自己跌坐在地上那么久,他看见了她脚踝上的淤青,好像未曾说一句关怀她的话。
冬日的地上再凉,都不比不上心里的凉。
也罢,前世她便早已看透了她这个渣爹了,记得后来,秦家出了事他们兄弟三人被流放,因为秦荣儿在齐南歌那里得了势,把林氏也接了过去。
秦予宏被流放的路上,只有秦玉儿前去送行。
那时的秦予宏早已白了双鬓,才年过五十,看起来却已苍老的像古稀老人一般。
临行前,他看着秦玉儿,愧疚的说:“玉儿,是爹爹对不起你。我不该……”
不该接那林氏回来,毁了你,也毁了我们秦家。
还未等秦玉儿回忆结束,她忽然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一抬眼竟是陆莫寒。
“陆二哥……”
“冬日里的地上这样凉,你也不怕再次感染风寒。”
还未等秦玉儿接话,陆莫寒继续道:“轻的像只小兔子似的,营养不良。”
这话秦玉儿就不同意了,她都觉得如今的自己每天吃吃吃,已经胖乎乎的了。
“哪有,我都吃很多啊!”
“刚才,我都看见了。”
秦玉儿满脸问号,看见什么了?这话什么意思?
“陆二哥,你……你看见什么了?”秦玉儿心虚的小声问道。
“没什么。”显然,陆莫寒没打算说出真相。
石桥离玉华院不远,陆莫寒将秦玉儿抱回了玉华院的主厢房,而另一边的西厢房下人们进进出出,找了好几个大夫过来看诊,忙碌的像是府里的主子出了什么大事一般。
陆莫寒只是扫了一眼西厢房的情况,便收回了视线,之后将秦玉儿放在她的软塌上。一旁的青竹焦急的问道:“小姐,您怎么了?怎么和秦荣儿出去了一趟,那边都叫上大夫了,您也是陆二公子抱回来的。”
“这事儿,说来话长,你去翠竹院叫老夫人过来一趟。”
青竹领命下去后,陆莫寒亲手替她脱去鞋袜,看着她脚上红肿的样子,他都忍不住有一丝心疼,但面上却毫无波澜道:“你对自己倒是挺狠。”
秦玉儿一副听不懂的模样,生硬了转了个话题道:“陆二哥,你怎么来石桥了?”
陆莫寒没接话,从怀中掏出一瓶白色的小瓷瓶,将里面的软膏涂在秦玉儿的脚踝上,他纤长又白皙的手指在她的脚踝上轻轻划动,好看的就像蝴蝶在飞舞一般,让秦玉儿觉得给她涂脚踝,简直是暴殄天物。
“这是治跌打损伤的良药,涂完以后,脚踝上的疼痛感会减轻。过一会儿,这个脚踝上的颜色会更重,让人视觉上看起来伤的很严重,明日便会逐渐恢复,过两天便痊愈了。”
陆莫寒认真的交代着这个药物的作用,深邃又明亮的眼眸里,藏着一丝让人看不见的心疼。
“谢谢你,陆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