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你讲的?”
赫连骋惊咦一声,时浅即刻就晓得了:她,猜对了!
她又压低声音,弱弱地问了句:“你知不知道相关内情?”
一阵哒哒哒的声音后,赫连骋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才说道:“我四叔战死,留下夏夏这么一个女儿,我三叔把她当亲女儿看待,夏夏出事后,这件事在我们家谁也不敢提起,没人知道内情。”
“我时常跟在三叔身边,也才约莫知道一丢丢。”
时浅问:“一丢丢什么?”
赫连骋犹豫了许久,反问道:“你才见了夏夏一面而已,干嘛对这件事这么上心?嫂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时浅回答前,也同样犹豫了许久,但要知道对方的秘密就必须先拿出自己的秘密诚心交换,才能从十三口中撬开一道口子。
她咬着唇,声音微微颤抖:“我……经历过和夏夏一样的事……”
“什么!”
赫连骋惊叫一声!
下一瞬,时浅就从听筒里听到几声“汪汪汪”。
她将话筒拿开一些,等赫连骋收起声音后,她才警告道:“你低点声,你想让全世界知道?”
赫连骋对这个小嫂子感觉很不错,已经把对方划入自己人的范围,更何况三叔也格外看重她,骤然听到这个消息,他怎么能平静?
磨磨牙,哼道:“是哪个王八蛋干的?”
“我也不知道。”
时浅压低了声音,有些无奈,有些气愤,有些懊恼:“我只调查到坑害我的中间人是一个叫’胡妖精’的女人,今年处她得罪了一个大人物后就失踪了,所以我想问问看,夏夏是不是也和她有关。”
赫连骋蹙蹙眉:“夏夏确实是今年初出的事,三叔当时发了好大脾气,好像的确抓了个女人。”
“会不会?”
“你别着急,我找个机会帮你问问。”
“十三,谢谢你。”
赫连骋打心眼儿里心疼她:“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放心,我肯定帮你调查清楚,你……一定要好好的,千万别想不开做傻事知道吗?”
最后一个字,让时浅心里一暖的同时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谢谢关心,我好得很呢!”
挂了电话,她整个人靠在墙上,心里既有期待也有一丝丝忐忑。
期待的是,三年前的真相近在咫尺。
忐忑的是,不知道慕影帝知道这件事后会怎么想?
他如果不在意,他们皆大欢喜。
他如果在意,甚至在意到甚过对她的爱,她……
她蹙蹙眉,捏紧拳头:“你敢伤我心,我就锤死你丫的!”
“谁敢伤你的心?”
慕司御的声音突然飘过来,吓得时浅立马站直身体回望过去。
看着他俊脸绷着,她立马扯开一个笑,打哈哈:“就是突然间又想起今天晚上的事,明天苏苏的报道一出,时暖以后无论是在演艺圈还是在上流社会,恐怕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了。”
“那是她罪有应得。”
时暖有多狼狈不堪的下场,慕司御都不觉得过分,那女人一次次算计他老婆,她能折腾到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
在他伸手搂她时,时浅顺势靠在他怀里,趁着这个机会问道:“慕影帝,如果今天晚上时暖得逞,我被那四个男人……你还会继续喜欢我吗?”
“没有如果。”
慕司御搂紧她,说的很坚定:“就算你没有察觉,喝下那杯果汁,我也不会因为时暖的几句挑唆就离开,所以今天晚上的事无论如何都不会发生。”
“我是说,假如万一呢?万一她用别的借口支开你,我真的被那四个男人欺负了,还被人拍了照,你还会继续喜欢我吗?”
她一定要知道这个答案!
慕司御停下脚步,盯着她许久,在她期待的眼神下,好看的手指缓缓抚上她的脸颊:“浅浅,你只能是我的。”
时浅:“……”
这不是我要的答案啊喂!
慕司御的手指滑到她头上,顺顺她几乎要炸毛的短发:“累了吧,我们回家吧。”
“……”
没得到答案,时浅今晚一点都不开心,洗澡的时候在里面呆了好久,最后竟昏昏沉沉地被热气熏的睡着了。
慕司御撞门进去时,她的小脑袋耷拉在浴缸上,身体蜷缩成一团,脸色被热气熏得微红。
“浅浅。”
他唤她一声,没得到回应,他俯**把她从浴缸里捞出来。
从恒温浴缸里出来的一刹那,她放松放软的身体缩了下,往慕司御怀里蹭了蹭,将他的睡袍噌的湿哒哒,他也不嫌弃,撤了条大大的浴巾将她罩起来塞进被窝里。
手指抓着毛巾轻轻地帮她擦头发。
睡着的她没了白日里的张扬,软软的一团让人心疼。
小脸粉扑扑的。
他没忍住,低头在她唇上蹭了蹭。
许是感觉到痒意,时浅一把推开她,小嘴撅起来,“慕影帝,我讨厌你。”
慕司御:???
贴着她的脸,他无奈道:“我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惦记,在梦里也不忘骂我?”
“……”
好吧,和一个陷入睡梦的人对话,他注定是得不到答案的。
但他心里真的郁闷极了。
被自己喜欢的人讨厌,那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心碎刚五秒钟,就听到她就有些委屈地说道,“你敢不喜欢我,我就打爆你的头。”
刚刚还生闷气的慕司御忍不住失笑,亲亲她的眉心,发誓说:“你劈晕我两次,我知道你的厉害,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她似乎听到了,唇角微微扬起一抹笑,还往他身边靠了靠。
慕司御的心情有阴转晴,分分钟被治愈,帮她擦完头发便搂着佳人一起睡。
她洗完澡,浑身一丝未挂,抱着这样的爱人,他难受了一晚上,却还是尊重她,宁愿撑到炸也忍着不碰她。
三年前的第一次,他让她失望愤怒,他绝不会再给她第二次那种感受!
……
时浅一觉醒来,慕司御竟离奇地不在她身边,这种情况极少见!
因为她喜欢睡懒觉,他便连晨跑的习惯都改掉了,只要没有特殊情况都会抱着她,等她醒来。
“发生了什么事?”
她披了件衣服跳下床,刚冲到楼梯口,就看见一张憋屈至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