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浅踩到了什么,脚一滑,跌坐在地上,慌乱地扭头看去,就见优雅的慕司御成了赤身果体的小鱼儿……
“啊!”
看到了不该看的,她尖叫一声,慌乱错开视线。
低头一看,原来她的脚丫子正好死不死地踩在他摊开的浴巾上!
家里的地板上铺着地毯,所以刚刚踩到浴巾,脚感也没觉得哪里不一样,蹭着地毯往前一挪,一不小心就把他的浴巾踩掉……
要死了要死了!
时浅尴尬的红了脸,急切的说道:“我不是故意的,刚刚一不下心就……”
她垂下的卷翘睫毛轻颤。
清纯,害羞,慌乱。
小模样让任何一个有血性男人看一眼,就想狠狠揉碎她!
慕司御的眼眸越沉越黑,身体里某些冲动被勾动着,眼里翻涌着把她吞噬掉的浪潮!
唰——
他偏开头。
调整一下气息,将浴巾重新盖好,“跟虱子似的在地上乱窜什么?”
“?”
虱子?
怎么说话呢?亲?
不过,虽然这个形容词和难听,但刚刚尴尬就这么化解了!
时浅像死里逃脱般,一双潋滟波光的澈净大眼睛盯着慕司御的脸,认真回道:“我在找蟑螂啊!”
慕司御将手机扔在一旁,眼底带着几分嘲笑:“蟑螂是活的,不是死的,不会呆在一个地方等你找到,再任你捏碎。”
“也对哦!”
时浅恍然大悟,萌蠢的样子看的慕司御按按眉心:“洗洗睡吧。”
他说完,先起身上床。
一钻进被子,就将浴巾洋洋洒洒地扔到刚刚坐过的懒人沙发上。
时浅看的眼都直了!
被子下的慕影帝是真空状态哦,啊啊啊!
她的脸色像染上一层霞光,避免自己暴露太多“猥琐”的心思,赶紧遛进浴室洗刷刷洗刷刷。
……
时浅磨磨蹭蹭洗完澡出来时,慕司御貌似睡着了。
她蹑手蹑脚地关了灯,忙忙碌碌一晚上,身子一沾沙发就陷入沉睡。
昏暗的房间里,她匀缓的呼吸轻轻飘来,落进慕司御耳中。
假寐的双眼突然睁开!
轻薄的月光飘飘洒洒落进来,照耀着沙发上的女孩。
被子里的她缩成一团,睡得香甜。
慕司御却失眠着。
夜晚于他而言,既激情又无奈。
被同一个梦境困了三年,激情过后就是撕心裂肺的头疼,头疼之后就是满王都城的暗中寻找……
突然!
卧室里的安静被一声尖叫打破:“不要,不要……你走开……”
那声音充满恐惧,轻颤着,带着泣音。
慕司御一把掀开被子,抽过一旁的睡袍披在身上,下地,迅速踱步到沙发前。
时浅蜷缩着身体,双臂紧紧抱着自己,软弱地呜咽着:“走开,你走开……”
她表情很痛苦,眼角还噙着两颗泪珠。
白天里或野性十足的斗战圣佛,或撒娇耍赖的小野猫,现在却柔软的像个小婴儿,好似轻轻一碰就能碎掉。
慕司御冰冷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搅乱了,不自觉地伸手把她抱起来。
正在做噩梦的时浅一躺进他怀里,就下意识地抓着他的睡衣,苍白的小脸埋进他伟岸的臂弯,把自己紧紧贴在他胸口。
脆弱的睡姿撞击着慕司御的心口,大手上下踟蹰了一会儿,有些别扭地攀上她的背,轻轻拍了拍:“没事,没事了。”
说完,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柔声细语的哄人……
又别扭,又尴尬。
好在怀里的女人昏沉沉的陷在梦魇中,否则被她看到他这幅模样,一定捧腹大笑狠狠取笑他。
这女人可一点都不柔弱,浑身带刺,谁靠近就扎死谁。
“唔——”
他的思绪被她软软的梦呓声打破。
盯着她苍白柔软的小脸,慕司御轻叹:“好了,别怕。我在,没人敢伤害你。”
“嗯。”
她似乎听到他的安慰,软软应一声。
慕司御就这么抱着她好久,她始终都不肯松手,他只好将她抱上床。
他的身子还没沾床,她就往他怀里拱了拱。
看着猫儿一般的女人,慕司御抿抿唇,僵着身躯躺在她身边。
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一晚无梦。
慕司御再次睁开眼,就看到怀里睡得香甜的女人。
他的目光呆了呆。
下秒,眼睛豁然睁大!
他……
他居然没有做梦!?
也没有头疼!!!???
这是三年来第一次反常,睡了第一个好梦!
盯着时浅的桥嫩的脸,慕司御思绪翻转。
席凉城说:“司御,你太执着了,被砸的伤口早就好了,头部没有任何创伤,你的头疼症是心理问题,找到那个女孩完成娶她的诺言,或许才能治愈。”
可他现在这种情况……?
他并不确定时浅就是三年前的那个女孩,可怎么解释昨晚没做噩梦?醒来没头疼?
许久……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左肩上,还是那个诡异的黑色图案。
“我一直执着于那颗红痣,是不是太偏执了?”
“……”
回应他的,只有她深深浅浅的呼吸。
恬静的睡颜如婴孩一样,柔软的让他忍不住低头,在她额上落下轻轻一吻:“浅浅,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
时浅被一阵“铃铃铃”的闹铃惊醒,一翻身就吧唧摔在地上!
“嗷……”
她痛呼一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入目是房间精致灰色格调的装饰。
她懵了懵。
昨晚的记忆一点点回笼。
下秒,房间里发出一道惊叫:“我不是要抓蟑螂来这么?怎么这么轻易就睡着了?!还是在慕影帝的房间睡了一晚上!”
虽然没有同床共枕,但是……
她的小脸红了红,下意识的看向不远处的那张大床。
床上空荡荡的。
她又往浴室的方向看一眼。
房门半开着,也没人。
“他去晨练了?”
时浅撑着沙发从地上站起来,揉揉自己摔疼的手肘,才发现左肩膀和左脖子都有些酸,百分百是因为长时间固定一个睡姿导致的!
她瞅一眼沙发,“肯定是因为你太小了,不行,为了我的身体健康,我今天就把你换掉!”
转转脖子,一声咔嚓。
她揉揉自己的小脖子,甩甩膀子。
边往浴室走,边郁闷嗷叫:“以前也睡过火车卧铺啊,也没这么酸啊,昨晚到底是怎么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