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浅晃晃手中的金色请柬,问:“我们有请柬,为什么不让我们进?”
保安继续保持“微笑”:“今晚是慕小姐和顾总的订婚宴,两位的着装不合适,按照规定,就算有请柬也不能进入宴会。”
顾父和顾母暗中点赞!
没错没错,千万不能让他们进去捣乱,瑾年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不能就这么完蛋!
时浅眼底闪过一抹惊喜,试探地问:“你们确定?”
“当然!”
保安毫不退让。
门口的变故,不止吸引了记者们的摄像头,也吸引了其他来宾的注意力。
当他们看到慕司御和时浅身上穿着的衣服时,一个个当着他们的面就开始议论纷纷:“他们穿着丧服来参加订婚礼,这是来找茬的?还是来找茬的?还是来找茬的?”
“肯定是找茬的!”
“这两个人是什么身份?慕家大小姐和顾总的订婚礼,他们也敢来捣乱?”
“一般人肯定不敢啦,但这两个人……哈哈,说不定是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时浅听见大家的议论,目光暗沉。
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
你们这些人一看就是阅历太浅,没参加过前男友或前女友的订婚礼。
如果有过类似经历,就知道那种心情比上坟更沉重!
穿个丧服怎么了?我没直接穿送葬服来就不错了!
她绷着脸,心情超不爽,却也没忘记今天扮演的角色是和慕先生恩恩爱爱的慕太太。
拽拽慕司御的袖子,道:“老公,你听到了吗?他们不准我们进去,我们走吧?”
正好就可以不用见那个戳她心窝子的人了!
“噗——”
一旁看戏的时暖没憋住,噗嗤笑出声。
这声笑,很刺耳。
顾母眯眼看过来。
时暖吓得立刻伸手捂住嘴,轻咳两声做掩饰。
慕司御冷漠的目光从她身上一扫而过,把时浅搂进怀里,冲慕清夫妇的方向嘲笑一声:“这是二叔的意思,还是佳宁妹妹的意思?”
“既然这样,那就不打扰了。”
他问完,也不等回答,傲娇地搂着时浅就转身往回走。
时浅:???
咦?
慕影帝真的要带她走?
不用见顾瑾年,也不必再继续扮演夫妻恩爱?
侧眸看着身边男人的侧脸。
他的面容淡漠无波,格外震惊,进或者不进,都无所谓的样子。
男神!
时浅内心的雀跃刚腾起没多久,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笑声:“司御还是这么喜欢开玩笑,你母亲既然已经迁进慕家祖坟,你的身份自然毋庸置疑,既然是妹妹的婚礼,你这个做哥哥怎么能不在场。”
此话一出,顾氏夫妇立马变了脸色。
一同将匪夷所思的目光投向慕司御。
他就是慕族长那个混演艺圈混不下去,开公司也时时刻刻面临破产的私生子?
桑念的坟头居然迁进了慕家祖坟?
豪门大户对礼教极为森严,男人可以在外面有很多个女人,也可以有很多个私生子私生女,但充其量就是平时给点小钱养着,说出去也不过是男人们放荡之后留在外面的一点血脉。
唯有正统子嗣才有继承权!
什么是正统?
只有户口本上和男人并肩而立的女人生的孩子叫做正统!
活着的时候有名有姓有身份,死了可以进祖坟,享受子孙的祭奠和叩拜。
慕司御这种情况……
母亲进了祖坟,是不是意味着慕家认可他了?
现在只等慕家对外宣布了?
如果是慕家正儿八经的少爷,那他们刚刚那些小动作岂不是得罪了慕家?
一想到这儿,两人就不免紧张起来,有些后怕地望向慕清。
未来亲家一脸慈祥,没生气,也没见有多高兴,从那张精明世故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慕司御停下脚步,回头之际,微微挑了挑眉:“保安说我们着装不合适。”
眼下,不用慕清吭声,保安就急忙上前请罪:“慕少,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眼光出了问题,您两位的服装很合适……”
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穿着丧服来订婚礼,服装合适,那岂不是咒今天的新人?
果然,此话一出,顾氏夫妇就脸色齐变,用力横两人一眼。
真是说多错多,他们无力地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沉默了约莫两三秒的时间,慕清终于出声:“既然他们已经承认错误,司御,和浅浅进去吧。”
时浅:“……”
这些人真是的,能不能有点骨气?坚持到底?
慕司御重新搂着她往里走,时浅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无语地跟着他走进宴会场。
宴会厅里富丽堂皇,奢靡繁华。
男人们最多只穿着一件薄衬衫,女人们的礼服则一个个露胳膊露肩露胸露背,极尽可能地吸引众人眼球。
慕司御和时浅从墓园而来,山上比市里的温度更低,他们都套着一件黑沉沉的防寒大衣,和现场的达官显们贵形成鲜明对比,很快成为这场华美盛景中的焦点。
一踏进酒店,一股暖气就迎面扑来,再被众人的目光死死盯着,时浅开始浑身发热。
她随手解开大衣的扣子,脱掉裹着她的外套。
扣子才解开两颗,几道耀眼的光芒就迫不及待地闯出来。
刚刚那些目露鄙夷的人一个个探头探脑地看过去。
女孩的肌肤如白玉般,黑色修身的吊带裙挂在漂亮的肩上,展现出完美玲珑的身材。
精致的一字型锁骨上戴着一颗大气不失华贵的钻石项链,刚刚的耀眼光芒正是来自那颗精美的钻石!
黑色的礼服整体设计简单不失大气,只在胸口上方处镶嵌着几颗钻石,拼成一个四叶草,此时此刻正如太阳一般正张扬地释放着它的璀璨生命力,将时浅完美的肌肤点缀的越发动人。
好一出化茧成蝶的美景!
惊艳极了!
好几个男人的双眼开始放光,纷纷向身边的人打听道:“这是谁家的千金?”
“我也想知道。”
“到底是哪家的父母这么狠心,居然把这么漂亮的女儿藏起来这么多年,也不让她在圈里走动走动。”
“……”
时暖站在人群中,不可置信地看着耀眼的时浅,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她才是时家的千金小姐,时浅不过是一个……
她拧拧眉心,走上去:“姐姐姐夫,你们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