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你担心,就一直没有说。”
“其实,我之所以会失眠,是因为只要眼睛一闭上,就会梦到一些画面。”
“不只是被人袭击而已。”
“在梦里,我整个人都沉在黑暗中,动弹不得。”
“然后忽然,会听到有脚步声从远方传来。”
“接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知道那人会从后面袭击我,可是哪怕知道,我也做不出任何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等待被重击的瞬间,身体好像要碎掉似的,又疼,又痛,又难受。”
高亭序沉默的听着她说。
不长的内容,却让男人的呼吸变得急促。
他闭上眼睛,将眸中闪现的杀意敛入眼底。
徐徐的身体彷佛感受到她形容的感觉,不受控制的颤栗。
“没事的。”高亭序的手温柔的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缓慢却充满抚慰人心的力量。“都过去了,那都是梦而已,梦都是反的,当不成真。”
徐徐也知道梦是梦,当不得真。
可高亭序不知道,她口中的梦,其实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
更是徐安的亲身经历。
攥紧手中衣料,徐徐重重吐出一口气。
高亭序扳过她的身体,强迫徐徐与自己对视。
面色苍白,眼眶通红,视线无法聚焦,额头上布满了汗水……
“徐徐,妳听我说,我们先找医生过来好不好?”高亭序一面盯着她的状态,一面低声哄道:“等检查完,我带妳到外边的餐厅吃饭?”
徐徐没有回答,只是怔怔的望着高亭序。
“好不好?”
男人有耐心地又问了一次,这次,徐徐没有拒绝。
并无大碍。
只是接着几天要注意这次意外是否会造成心理创伤的后遗症。
那天的袭击,并没有对徐徐造成身体上的伤害,充其量只是在三个保镳扑过来将人制伏,来不及接住晕倒的徐徐,腿上磕了几个不大不小的瘀青而已。
至于徐徐会晕过去,纯粹是意外,是身体紧绷到极致后,骤然迸发出来的反应。
等医生检查完,高亭徐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徐徐回到病房,她的脸色已经比一开始好很多了。
“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
见高亭序小心翼翼的要把自己抱回床上,她有些无语。
不过男人在这点上显得坚持。
“不行,得好好注意。”高亭序让人搂着自己的脖子后,手臂一个施力,便将徐徐以公主抱的姿势抱了起来。“舞者的腿是第二生命。”
徐徐一怔,继而甜蜜的笑了。
不过很快她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听出徐徐话中的担心和惆怅,高亭序一边替徐徐将刚洗过的新被子拉好,一边问道:“什么来不来得及?”
徐徐就知道高亭序这个日理万机的大忙人肯定记不住。
突然被枕头砸了一下,高亭序懵了。
对上徐徐控诉的眼神后,他立刻想到什么。
“我知道,是你们的表演。”高亭序语速飞快,像在背课文一样一丝不苟:“圣诞节前一个周末的星期天晚上七点开场,我都把行程安排好了,就等着欣赏宝贝的表演了。”
说着,还不忘讨好的亲了亲徐徐的脸颊。
徐徐瞋了他一眼。
忽然又叹了口气。
“我的膝盖……”
“不碍事,医生说没伤到筋骨,只要过个四、五天就会消了。”高亭序怕她多想,低声道:“不过妳这几天得安分些,别乱跑乱动的,才能好的快。”看完整章節就到:◣xyusんuwu.onē◥
这话说的倒像她是个爱惹是生非的顽皮孩子。
不过徐徐也怕真影响到不久后的表演,嗯哼两声后,将被子拉过头顶。
像只小鹌鹑。
“不怕闷着了?”
“不怕。”声音透过厚被子传来,模模糊糊的。“冷气凉。”
高亭序要拉被子的手一顿。
徐徐还在想人怎么突然没声音了,下一秒就听得宽厚低沉的磁性嗓音靠近耳边还带着热源。
“我今天过来陪妳睡?”徐徐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得高亭序道:“给妳当人型抱枕,附带暖床功能的那种?”
闻言,徐徐的脸一下红透了。
她探出头来,露出圆溜溜的一对眼睛,像两丸黑葡萄似的。
“小叔叔。”
“怎么了?”
“你……”眼珠子转了一圈,徐徐笑的羞涩。“好不要脸!”
说完,人又缩回被子里去了。
速度之快,让高亭序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他没说,更不要脸的自己还没好意思说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