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慑住了,海族们吓得肝胆俱裂,纷纷退开了一大段距离,不敢掠其锋芒。
史云飞本人也有些目瞪口呆,傻傻地看着那一缕纯阳之气变回发丝飘回他身边:“唔,师尊……”
反应过来之后,这夯货老感动了。真是亲师父啊!
小果冻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凌相若转交给他的玉符,这上面的气息和史云飞的那一缕发丝好像啊。
先前生出的怀疑再次冒了出来,这夯货一定不是天空域仙人,而且一定和爹爹有关系。
就在这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骚动:“快去请执法队首座!”
得,这是打了小的要来老的了。
史云飞有师尊的“护身符”在,底气十足,完全不带怕的。
小果冻捂脸,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那可真是太让人不忍直视了。
不用人去请,其中一名执法队首座已经赶过来了,是一位金仙圆满的银袍少年。但也只是看着年轻罢了,海族寿命悠长,这少年指不定活了多少万年了。
海族们纷纷行礼:“见过银龙首座。”
事实上,少年本体并非银龙,而是一条带鱼。只是活得年份悠久,修为深厚,在这深海中也算一方霸主。
银龙首座冷淡地点点头,随即目光冰冷地看向史云飞:“便是你在闹事?”
史云飞已经懒得解释原委,只冷哼道:“你也要来拿我?”
银龙首座看了一眼没了气息的金将军和其余诸人,心中已经有数。单凭他是不可能拿下史云飞的,别说拿下,说不定还会命丧他手。
——他其实早到了,只是一直没有现身。史云飞身上突然飞出的纯阳之气他也都看到了,那上面蕴含的气息就是他看了也心惊胆战。
“道友实力高强,我不是你的对手。”银龙首座神色语气虽冷,但话却坦诚,“只是海族集会办了数千年,规矩不可破。道友可否解释解释缘由?”
史云飞打量了他一番,道:“你这说的倒是人话,也罢,我就再跟你解释解释。若还像这几个一样是非不分,就别怪我掀了你这海族集会。”
说着,便又将缘由说了一遍。
银龙首座闻言,心中了然:“此事的确是这几名摊主之过,执法队心存偏见,徇私枉法,亦是罪有应得,道友不必往心里去。”
说完,又看向已经买了那几名摊主东西的顾客们,“本座做主,将你们多给的钱退回,余下的便尽数赔偿这位道友。”
没想到还能得一笔意外之财,顾客们自是欢喜。
史云飞听完,心中也愈发舒坦:“还是你敞亮,赔偿就不必了,将他们从我这诓去的东西还回即可。”
银龙首座拱手道:“道友豪爽,可愿随我去喝杯茶?”
史云飞收了玉冠和三叉戟,回礼道:“好说,我这还有两名小友,可否一同前往?”
小果冻、陆笙:“……”谁要跟你一同前往,我们跟你很熟吗?坑货!
早知道这货能这么记吃不记打,就不带他来见世面了。
银龙首座的视线移到了他俩身上。
小果冻嘴角抽了抽,只能带着陆笙上前同银龙首座见礼。
银龙首座淡淡道:“既然三位是一起的,那就同往吧。”
史云飞一手一个拖着小果冻和陆笙跟上。
小果冻和陆笙对视一眼,也没挣扎,任他带着一起。毕竟这货疑似爹爹同门,就算再虎,小果冻也不能丢下他不管不是?陆笙纯粹是听小果冻的。
三人随银龙首座来到海岛深处一座宫殿外,此时已有四人在那候着。他们正是接到银龙首座传讯的另外三名首座,整个海族集会便是由他们五人一同管理举办的。
这五人都是金仙圆满修为,距离大罗金仙只有半步之遥。
银龙首座介绍道:“这是我的四位兄弟,青君首座、虎延首座、沙越首座和乾泷首座。这位是史云飞道友,这两位小友是跟着史道友来的。”
从这介绍中便可听出银龙首座并不怎么将小果冻和陆笙看在眼里。这也是常理,两名小小天仙怎么可能入得了金仙的眼?
双方打过招呼,银龙首座五人便邀请他们入内一叙。
进入殿内坐下,便有美貌侍女上前奉茶。
史云飞一眼便看出这些侍女是海蛇成精,虽然身姿曼妙,但他实在生不出半分旖旎之心。
小果冻和陆笙虽然看不出她们的本体,却也不会被美色所迷。
银龙首座眼中精光一闪,待她们奉茶完毕便挥手让她们退下了,免得贻笑大方。
“史道友,请。”虎延首座是个豪爽大汉,当先举杯相邀,只是动作有些不伦不类,他也不尴尬,“哈哈,洒家喝惯了酒,甚少喝茶,不甚熟悉,见谅,见谅。”
史云飞也看出他那是端酒碗的姿势,反而更有好感:“那就拿酒来!”
虎延首座眼前一亮:“云飞兄爽快!来人,上酒!”
于是好好是茶会变成了酒席。
小果冻看着史云飞毫不设防地跟这五人称兄道弟,推杯换盏,只暗暗告诫陆笙不要动这里的任何东西。茶也好,酒也罢,都不要喝。
陆笙心下担忧,万一这五名首座真的不安好心,他们应付得了么?
但五名首座始终不曾表现出异常,连小果冻和陆笙不碰茶水和酒水,他们也没往心里去,或者说直接无视了他们俩。
然而这并不能减少小果冻的戒心,毕竟这样更加诡异不是吗?
可直至酒席接近尾声,史云飞也没有什么异样,只是醉得厉害:“虎延兄弟,你这酒可真烈啊,好酒,好酒!”
虎延首座大笑道:“云飞兄过奖了,来,既然云飞兄喜欢,咱们再痛饮三百杯!”
史云飞也起劲了:“好,继续喝!”
话音刚落,两人便齐齐醉倒下去。
能把金仙圆满醉成这个样子,可见这酒有多烈。
小果冻和陆笙心中咯噔一声,却听银龙首座笑道:“两位小友见谅,我这兄弟向来嗜酒,累得史道友也醉死过去,真是失礼。本座已命人备好客房,略尽地主之谊。”